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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离开的终究要离开 ...

  •   暖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北路上漂流着,张里找她说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暖暖想,这家伙都已经表白了,他还有什么东西可说的啊。可暖暖是个善良的主,她答应在北路等张里,一个人便静静地握着手机站在北路上的标志性建筑物等他。
      谁知道,这标志性建筑物就是一栋大厦,大厦的底楼便是茶厅,陈允墨走出的时候也不难免会看到她。
      看她一个人穿着淡蓝色的衣裙低着个头,用帆布鞋踢着脚边的石子,就像个流浪的孩子一般。
      “暖暖!”
      她抬头看见远处站着的张里,便绕过小路跑到他那边去,陈允墨目视前方,看到了一个瘦瘦的男生挥手朝着她。
      他没有表情,低头看了看车钥匙,一笑而过,那笑略带讽刺。
      “张里。”她有点气喘的跑到张里面前,张里淡淡笑开,像五月刚开的花一样灿烂,他说:“暖暖,生日快乐。”
      暖暖抬头再看他的手心,上面好好的放着一盒礼盒。搞什么啊,什么生日啊。她自己的生日几号她又不是不知道,“张里,你······”
      “提前的,如果不是我这暑假要去B城。”
      “哦。”她接过礼盒,觉得不喜欢人家还要接受人家的礼物,便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里说:“暖暖,我送你回家好了。”
      她手里抓着那个礼盒,硬生生的扯着,手指泛白着,她‘哦’了一声,张里便随着她的步伐慢慢地送她回家。
      “暖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为什么?她干干地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
      张里‘呵呵’地笑了起来,继续道:“暖暖,那你喜欢哪种性格的男生啊?”
      性格。暖暖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就继续‘呵呵’地干笑说:“给我温暖的吧,就像冬天里的阳光。”
      鬼知道她喜欢什么男生,喜欢了又怎样,就能拥有吗。
      “那我就争取做这样一个男生吧。”
      张里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却使暖暖的心跳漏掉一拍,手上的那个淡粉色的小礼盒更是被她抓的紧紧的。
      “张里·······以前太过份了,我其实还欠你一个对不起。”
      张里的脚步渐渐赶上她,和她并排走在一起,他温暖地笑起来,“没事,真的没事。”语气确实那么的酸楚。
      很久很久以后,暖暖才知道那天夜晚上的张里是要和她道别的,在这个大家快要各自奔前程的日子里,张里听从父母的话一个人飞往国外生活。还好,暖暖答应了见他,可是那句‘对不起’从来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不想告诉暖暖他要离开,因为那种感觉他很想逃避。

      回到家的暖暖站在家门口,看着张里瘦瘦的身子站在那,像是要被吹倒了一般,他就那么站着对她温和地说:“暖暖,进去吧。”
      她点点头,却感觉怪怪的,张里也没有离开就那么盯着她。
      “暖暖。”他突然变调的嗓音使她莫名的慌乱,她匆匆问了句,“怎么啦?”
      他抬头,那双透彻的眼睛这个时候却泛着水光般地看着她,他走近她,问了句,“我可以抱你吗?”
      暖暖呆住,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张里抱的很生疏,似乎有点不太习惯,他在那头说:“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第一个主动追的人。”
      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击,他的所有第一个都因为自己的回答而得到最无情的伤害,暖暖小心地问他,“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使劲地摇摇头,松开她给的怀抱。
      慢慢地,慢慢地让黑暗把他罩住,慢慢地这个人便消失在她生命里,像风一样地曾经狂吼为什么不喜欢他,像风一样和煦地小心地喜欢着她。
      总有一个人会第一次和你说,他喜欢你的事实;但是如果你拒绝了,他的喜欢就不再饱满,不再完整,因为完整的总是留在属于你的那个位置。
      梁暖没有让张里完整的离开,她没有喜欢过他,就注定张里那份不完整还停留在她某个角落里,慢慢地腐烂掉,直至死亡。
      暖暖静坐在家门口,突然打了电话给果子,问她,“果子,你还记得那个喜欢我的男生不,就以前对我求追猛打的那个男生?”
      “哦~~~~张里嘛,我知道,可是他不是快要去国外了吗,你突然提起他干嘛啊?”果子疑惑地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扩撒开,暖暖突然鼻子一酸,还摇摇头说:“没事,没事,那就这样。”
      她立马挂掉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一股愧疚感升起。她曾经很讨厌那个张里,讨厌他为什么每次都要问‘梁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先离开,就意味着高中的生活真的不多了,所有的人都各奔前程,包括那个只教了她一学期的陈老师,那个若即若离的男人。
      她对张里很愧疚,愧疚的掉眼泪,她何德何能叫一个那么优秀的人来喜欢她那么久啊。
      她把头趴在自己的膝盖里,尽量不叫哭声发出来。
      突然,一个温暖的手掌摸着她的头发,那个久违的声音穿透过来,他静静地说:“一个人哭,你也太有情调了吧?”
      看她不动,他便坐在她家门口台阶上,淡淡地问句,“为什么哭?”
      她还真依旧不动,又听到他来一句,“走吧,带你去喝酒。”
      说完,她的手被人用力拽起来,她看他坚实的身影走在前面,便吸了一口气小声说:“为什么要喝酒?”
      再小声他也听的见,只见他回头皱了眉毛说:“你不是难过吗,解决这个最好的方法就是喝酒。”
      好吧。她小心地跟着他上车,一路上默不吭声。

      他并没有带她去酒吧或者大排档那种地方,当她站在一个公寓楼前时,她愣愣地问句,“老师,这个······”
      “我家。”
      ·······,时间瞬间被石化,她也遭到了石化。
      他的家很干净,低调却似乎又带着一股小小的奢侈。她踩上红木地板,乖乖地沿着纹路坐在白色轻柔的沙发上,方正玻璃桌上放着一本杂志和一支笔,她一眼定神看着那支笔,四处张望,没人偷窥她就行,她放胆地拿起那支笔,流线型的,掂一掂重量,想必一定很贵。
      他在厨房,透过玻璃看着她对那支笔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喝着水一口一口地咽下去,然后靠在金属门边,指着那支笔说:“那是录音笔。”
      额······她转头看向他,也不知道何时他已经脱下了西装穿着浅蓝色的薄衬衫那么悠闲地看着自己。
      “哦·····原来是录音笔啊,难怪那么重,老师你还需要录音笔吗?”
      他浅笑,指了指脑袋,说:“我这里,有毛病。”
      “啊!不会是失忆症吧?”
      “你多想了。”
      “可是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一般都不是失忆了吗,这样看的才虐虐的。”
      “·······”
      “老师,难道你出过车祸?”
      他下一秒眼光复杂地看着她,看的她毛骨悚然地,过了多久才跳出一句,“你的脑子应该去洗洗了。”
      “·······”她表示沉默,不过一下子他似乎对自己又好了起来,不再那么冷漠。
      那支笔,就那么搁在玻璃桌上,她也无心再去好奇什么了。

      陈允墨把玻璃杯都一齐放在玻璃桌上,然后为她倒上满满的一杯啤酒说:“如果你想喝醉,那你就喝啤酒;如果你想要享受,那你就喝红酒。”
      果然,红酒和啤酒都放在自己的面前。人要爽快,她拿起红酒速度与JQ一起干杯喝掉,陈允墨不喝酒,只是打开电视屏幕开始投入看电影了。
      一幕一幕地画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结束掉,在他完全放松看完电影后,转身却发现她早已喝醉般地躺在沙发上睡着。
      绯红的脸蛋透着小小的可爱,淡淡地皱眉恰似好看,陈允墨笑着叹气,慢慢地移动自己的脚步,在她身边蹲下来。
      看着睡着了的她,他用手指轻轻地划过,脸上温暖地浮现出笑容,他说:“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女孩似乎不是很享受这个空间,她翻了个身背对他嘟哝着睡着。他收拾残局,把空酒瓶扔到垃圾袋里,整理好一切后,给她盖了一条毛毯。
      “····真可惜啊。”
      他的手臂一滞,无声地笑开,继续为她盖好。
      在做什么梦呢,竟然还会说梦话。
      起身时,他拿起录音笔到房间里去。
      把录音笔插进电脑里,他戴着耳机似乎在听着什么一样脸上总是那抹挥不去的笑容,里面是她一直重复的声音。
      有些人,只是需要一点点东西就能度过最寂寞的日子。

      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渐近,暖暖坐在位置手指一直不停地扳动着指甲,果子看看她,便嘲讽地笑起来,“你又怎么了啊?”
      “啊!能怎么啊?”
      “别骗我了,每次你紧张有心事就喜欢做这个动作。”
      她汗颜,有时候小动作还是别做做,有个看穿你的朋友真可怕。陈允墨来了,他今天穿着粉色衬衫,手腕上的扣子正儿八经地扣好,整个人更显得严谨起来,他今天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讲究一回。
      他放下课本,目视全班,于是嘴角便是向上一勾说:“今天,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
      “老师,下学期不是还有吗?别搞的这么伤感啊?”
      他走下讲台,一边走一边手指敲在每一个课桌上,“下学期,我可能不会教你们了。”
      全班轰然,就连明明早已知道的暖暖也低拉着头,不想去正眼看他。他却依旧平静地说:“sorry,我想这个时候我们都是迫不得已要分开。”
      “老师!那你去哪里啊,会不会再回来啊?”
      这位同学问的真好,一下子说出了暖暖的心声。
      他似乎走上讲台了,脚步也渐停,声音平平淡淡地传来,他说:“去英国,可能会呆上一段时间。”
      “至于回来······”他扫视全班唯一低头的那个孩子,静静地说:“要看情况了。”
      “啊·······,老师!”
      很多人都不说话,沉默着,唯独她一个人小心地握紧拳头翻开书本,看着物理公式渐渐地在自己的视线里模糊掉,渐渐地被泪水化开。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没能看见而是背对着大家在黑板上开始写题目。
      果子突然发现她的奇怪便推了推她说,“暖暖,你怎么了?”
      “哦,昨天看了一个悲情片子,今天想起来心里还是会好难过。”
      “······,也用不着这么难过吧。”
      她不说话,只是用笔画着公式,回想起今天早上他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他安静地站在浴室说,“我可能要离开了,所以补课就停止吧。”
      本来就想哭,何必要忍到现在。

      中午大午休,暖暖抱着作业本拉开办公室门,看看陈允墨空空的位置,心底突然下降了几千米一般,她把作业本放在语文老师桌上,却听见她熟悉的步调,依旧开门后微笑的声音,老师们和他打着招呼。
      坐在她对面的语文老师问了句,“陈老师,你几时走啊?”
      暖暖拉开办公室门,静静地站着听他说出,“期末考试最后一天的中午,怎么,王老师要送我?”
      于是,她移动麻木的双脚,浑然不觉地游荡回班级。
      原来,应该走的人始终会走,不管这里曾经有多少人期待他留下,期待他来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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