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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二十五)司马懿死里逃生,崔夫人巧翻成拙(4) ...

  •   曹操终于称魏公了。
      许都的人们谈论着这件新鲜事,捎带还说说荀令君的死,大家都说他是为了阻止曹操称魏公自杀的,汉之忠臣啊。可惜,阻止的太晚了,死的真可惜。
      人们还会说说这些日子以来五官中郎将的颓废。
      他的左膀右臂司马懿差点被丞相杀掉,他本人和司马懿则迅速疏远了,失去了盟友又失去了父亲宠爱的他着了迷一样开始宠爱一个小妾,郭氏。
      这是典型的自我厌恶。
      曹操听说了,但是没拦着,他决定放弃曹丕。
      那就好好扶植曹植吧。
      唉,这孩子也不太让人省心,喜欢喝酒,文艺青年情调浓郁,政治上还不如曹丕成熟。
      他身边那些人——说真的也都不怎么样。花架子多,比如他老丈人崔琰,长得好,但是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太明显的优点了。还挺我行我素的,这一点最讨厌。
      正在为此事头痛(不是所有的头痛都是因为头风),杨修来向曹操请示:魏公的生日就要到了,公府中至少也应该摆个小型家宴庆祝一下。
      过去几年征伐不断,也没时间阖家欢乐享受天伦,现在有时间了,当上魏公也是喜事,该庆祝一下,所以曹操点头同意。
      曹操首肯之后,公府中上上下下忙碌起来了,晚辈们都想借这个机会奉承一下曹操,也给自己捞点好处,曹操一高兴,张口随便什么封官许愿就能少奋斗二十年呢。
      曹植的夫人,崔琰的女儿,崔氏,对此当然也很积极。她挖空心思准备贺礼之类的东西,因为她已经听说了曹丕的意志消沉,也不止听一个人对她说过曹植现在很有希望被曹操立为继承人。那么这次家宴就是她好好表现为曹植长脸的机会。
      偶尔她也会去曹丕的内宅走动走动,除了和曹丕现在的宠妾郭氏混个脸熟以外,也是想探一探对方的安排,崔氏想,至少自己不能在贺礼上被对方比下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每次她去,甄氏和郭氏都带着内宅的女人们在裁剪绫罗做华丽的新衣。衣料名贵不说,还在上面绣金银线,缀明珠。问起来,郭氏说是要在曹操生日宴上穿的。
      崔氏很惊讶,曹操早就下了严令,不许家下人等穿华丽衣服,禁止一切奢靡之风,甄氏郭氏这不是明着抗命吗?
      “魏公从赤壁之后,一直心情不好。这次是他生日宴,又有加封魏公之喜,妾等想来,也该穿些喜庆衣服让魏公高兴一下。此一时,彼一时嘛。”郭氏笑着解释,还把擦的明亮耀眼的金银珠玉的首饰拿出来给崔氏看,说是宴席要用的。
      “那,五官中郎将打算送什么礼物给魏公?”
      “这个……五官中郎将不许妾等插手。”
      “你们……就不送了?”崔氏试探道。
      “我们不过是妾室,不比夫人乃正妻。就算我们想送,只怕也是没有资格的。”甄氏恭敬的说着。
      “既是家宴,汝等亦可列席。一家人何分彼此,若有机会亲献贺礼,不知……汝等欲献何物?”
      “妾等出身微寒,见识短浅,若送金银等物,只恐不能入魏公法眼。所以……倒是送些日常之物,聊表寸心便可,无非是吃穿用戴,日常魏公喜欢什么,就亲手送些什么。”
      崔氏把这些话暗暗记在心里,回来对曹植说了,也要做新衣,重打些首饰。
      曹植皱眉:“不妥。不要说父亲有严令在先,就算没有,你也不该跟着她们学,她们毕竟是二哥的姬妾,眼下这个时候,她们的话不可全信,毕竟人心难测啊。”
      崔氏想了想:“话虽如此,但如果她们所说为实,父亲看了十分喜悦,那我们岂不是落于人后了?依我看不妨这样:新衣服还是照做。开宴之日,带两套衣服前去,若二伯一家如此穿戴,我们也如此穿戴;若他们真是骗我,我们便换上旧日衣服。这岂非万全之策?”
      曹植拗不过崔氏,只好同意。崔氏又说起送礼的事,曹植说已经准备好了。崔氏说自己也要有准备,打算别出心裁,去问问庖人曹操平日喜好,为曹操做一道吃食。
      曹植觉得这么做总归有点冒险,崔氏不以为意:就照曹操日常点的最多的吃喝来做,能有什么差错。就算曹操不喜欢,也不会怎么样的,万一对了曹操的心思,还能在曹操心里加分。
      “可万一二哥家也送吃的呢?”
      崔氏得意的一笑:“你以为我没想到这点?别忘了,二伯没有娶妻,到了那天,先献礼的一定是三伯夫人,然后就是我,怎么说我也比二伯家那些姬妾排位在先。所以顶多是她们撞我,断然不会是我撞她们。”
      宴席那天很快就到了。
      曹操命人去通知司马懿带司马师和司马昭也来参加。理由是司马懿和杨修一样,是侍宴官。但事实上曹操没给她安排任何任务,就在曹丕的食案旁边安排了座位,指定司马懿带两个儿子坐在那儿。
      来参加的不只是曹家和夏侯家的人,一些姻亲也来了,比如崔琰。他看见司马懿的安排觉得奇怪,可是又没敢问。曹丕也看见了这个安排,他想也许曹操这是提前小范围让大家适应一下家里的人事变化,毕竟一个月很快就要到了。
      崔氏故意来的晚一点,她观察了一下,周围人都穿戴简单,她心里有点不安,可是看到曹丕和曹丕身后的甄氏郭氏果然穿戴华丽,她又放下心来。
      曹植还是觉得不妥,曹操就要来了,曹丕和两名姬妾却突然不见了,虽说一般人都会想到是去“更衣”,但如果这仨人都真的去更衣了怎么办?
      “别怕。”崔氏说,“已经进殿就不能出去,我看他们也不像我们,没带什么包裹,她们就是要脱掉那些衣服,也没处扔。”
      正说着,杨修出来,宣布魏公到,众人急忙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头跪好,静静等着曹操出场。
      拖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曹擦才在侍从簇拥下走出来。众人行礼,问魏公安。曹操简单扫了下面一眼,令众人免礼。杨修又站出来宣布宴席开始之前,众人为魏公贺寿献礼。崔氏听了这话心怦怦跳起来,说不紧张是假的,她偷偷抬眼看了看曹操,发现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微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下面的人。崔氏觉得略微有一点失望。
      首先为曹操送上贺礼的是他的儿子们,这就得有十几个。曹丕带头,送了一套发掘自周代古墓的玉制礼器“六瑞”:用来祭祀天地四方的礼天苍璧,礼地黄琮,礼东方青圭,礼南方赤璋,礼西方白琥,礼北方玄璜。然后是曹彰,送了一副上好的铠甲,接着是曹植,送了一套亲手写的诗集——那些诗的作者自然是曹操。再然后那些不大重要的儿子们,有的才刚学会走路,送些珠宝玉器,不在话下。
      儿子们送完,就轮到儿媳了。曹彰的夫人孙氏是如今江东孙权的堂侄女,小心翼翼的送了一套亲手做的袍带,没敢用江南上好的丝绸,生怕刺激曹操想起赤壁来。
      曹操本人倒是不甚在意,他甚至没有仔细看一眼礼物,只挥了挥手命杨修收下。
      轮到崔氏了,她提起身旁的食盒,走上前去,拜倒行礼:“恭贺父亲千秋。”然后亲手捧上那个食盒:“妾亲手做的一道小菜,送与父亲品尝。”
      从人接过那个凤纹漆盒,送到曹操面前打开,从里面端出一个小食案来,食案上摆了一碟腌渍青梅,还有一杯泡着当归的水。
      曹操举起的筷子停住了:“你亲手做的?”
      “是。”
      曹操点了点头。
      崔氏眼光上瞄,见曹操有赞许的意思,顿时心花怒放:“此时青梅本已难觅,妾四处寻找,才在一处冰窖中找到这些新鲜梅子,以妾思之,如此难得,方衬得父亲身份,平常人哪里配用这样好的东西?妾拿到手就连忙亲手制作,从配料到工序,一丝一毫也不敢让外人插手,腌到今天,刚好下酒……”
      “你说什么?”曹操冷不丁问道。
      “呃……”崔氏愣了一下,“妾说……妾亲手制作,未敢假借他人之手……”
      “前面那句。”
      “前、前面……平……平常人哪里配用……”崔氏已经感觉出不好,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曹植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此刻有很不好的预感。
      曹操站起来,走到崔氏近前:“平常人不配用此等物——也难怪你会这么想,你是清河崔氏世家出身,普通人从来就没入过你的法眼!可是你是不是忘了,孤——也非出身世家,孤身边用的人,大多也非出身世家!孤从不以世家论人才,即使出身寒门,若有才华孤一样重用!你言语中看不起平常人,是不是也看不起满朝文物,看不起孤!”
      崔氏吓得匍匐在地:“妾、妾无此意!”
      曹操看了看崔氏:“你自作聪明,去问了庖厨孤的喜好,知道孤平日总是饮当归水,食青梅,就想以此讨孤的欢心——你怎么就不多问问,孤为何会有此喜好?孤从前是不喜欢这些饮食的,如今也不算喜欢,只不过是出于习惯,用的多了。真正喜欢的这两样东西的,另有其人,你知道是谁吗?”
      崔氏拼命摇头。
      “是郭嘉郭奉孝。”曹操大约是陷入了回忆中,“奉孝生前,喜欢如此饮食,若不是她,孤不会想到用当归泡水来喝。她总嫌食物味道寡淡,所以每年孤都命人做腌渍梅子给她佐饭。如今她去了,什么也没留给孤。孤怀念她的时候,就只能对着这两样东西想一想……以奉孝身份,她至多是颍川郭氏的旁支,你是想说她也不配用你亲手做的梅子吗?”
      “没有……没有!父亲,不,魏公,妾失言,请魏公恕罪!”崔氏醒悟过来,伏在地上磕头请罪。
      曹操没理崔氏的请罪行为:“你倒是提醒孤了,这个日子,孤在这里合家庆祝,奉孝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墓中,大约也会怨恨孤凉薄吧!居然忘了跟奉孝说一声。你不是觉得平常人不配用你做的这道吃食吗?那孤就命人把这些都给奉孝送去!不止如此,还有今天所有孤用的膳食,照样安排一份,立刻送往贞侯墓处!”
      “魏公且慢。”杨修站出来了,“贞侯之处,已经安排人送去了,请魏公放心。”
      “送去了?”曹操大感意外,转身看着杨修,“谁安排的?”
      “是……公子曹丕。”
      曹操看了看同样跪着的曹丕,低声道:“有心了,子桓有心了。”
      曹丕并没敢说话。
      曹操又把目光转回到崔氏身上:“你今天的穿戴又是怎么回事?孤三令五申内眷不得长奢靡之风,你竟敢违逆孤令?”
      曹植觉得自己不能再不说话了,他从自己的位置上跪行出来:“请父亲恕罪!是儿臣一时疏忽……”
      “不是的!”崔氏急了,如果说饮食方面被曹操训斥出乎意料的话,服饰上她是精心准备的,这个“违逆”的黑锅无论如何不能背在她的身上!“是妾之前听二伯内眷说起,魏公贺寿之时又逢进位之喜,穿些华贵服饰令魏公欢喜,妾是跟着二伯内眷做的呀!这不是妾本意!”
      “子桓?可有此事?”曹操转头去看曹丕和曹丕身后的甄氏郭氏,都是朴素的棉麻衣服,并不显眼。
      曹丕说:“不曾听内眷如此说。”
      崔氏辩解道:“二伯一家这是有意陷害妾等!妾刚刚还见到二伯一家穿戴十分华丽,这会儿却不见锦衣华服,定是更衣时悄悄换掉了!”
      曹操看着曹丕:“有无此事?”
      曹丕叩首:“儿臣与二妾今日穿戴即是如此,并不知弟妇所说之事。”
      曹丕身后郭氏也说:“魏公,崔夫人既说妾等换了衣服,想来那衣服十分华丽,不好藏匿。凡来参加宴席之人自入大殿,依例不得外出。纵然换了衣服,也在这大殿内。就请魏公派人搜一搜大殿内外并众人携带的包裹之类,更衣之所也不可放过,若真有妾等所穿华服,妾等甘愿领罪。若无此事——还请崔夫人收回前言。污蔑妾等事小,污蔑五官中郎将,则不当也。”
      曹操略一沉吟,召武士来:搜!
      饭也别吃了,武士们到处都搜查了一遍,连众人随身的包裹也要打开,幸而这是家宴,大家除了带贺礼,并没什么包裹,查起来也快。
      最终的结果就是除了崔氏以外,没人带包裹,而崔氏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件朴素的宴会衣服,崔氏以前穿过的。
      曹操拿着这件衣服面沉似水:“你说子桓诸人锦衣华服,搜之却不见,你这件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分明是你存了攀比之心,又怕穿戴华丽被孤责备,故而阳奉阴违带两套服装前来,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却没有换上朴素衣裳,被孤发现不思悔改,还敢污蔑他人?”
      “妾没有……”崔氏哭起来,“魏公明察!妾没有……妾确是随二伯一家……”
      曹植低垂着头,拼命在后面拉崔氏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但崔氏完全不想这些,她慌乱间想到另一件事:“魏公!魏公!还有首饰!首饰!除了衣服,妾还见大伯身后甄氏郭氏戴着金玉明珠的首饰!刚才搜查的时候,她们身边有个红布包,就在那里面!”
      众人都或明或暗的去看甄氏和郭氏,却见郭氏不慌不忙的拿起旁边一个红漆盘,和甄氏一起将一块红布放在上面摊开,红布里果然是各色首饰,十分耀眼。
      甄氏捧着漆盘走到曹操旁边跪下:“崔夫人恐有误会。此是妾等献于魏公寿礼。”
      “你胡说!”崔氏斥道,“魏公贺寿,你送这些女人首饰有什么用!”
      “非也。只因魏公连年为国征战,耗费甚巨。妾等虽居内宅,常闻五官中郎将亦为此事忧心。妾等乃一介女流,不能上阵为魏公分忧,思来想去,唯有竭尽所能,筹募金银,聊尽寸心。然妾等出身寒门,妆奁微薄,身无长物。所珍者,唯有几件金珠首饰。故妾等与后宅商议,每人出若干饰物充作军费,借魏公寿宴,特表芹献。还望魏公笑纳。”甄氏说着,献上一盘金银首饰。
      崔氏听了这话,张口结舌,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曹操接过漆盘,半天说道:“果然是有心了。”
      甄氏退回自己的位置去。
      曹操看看崔氏:“你还有什么可说?”
      “妾……妾也愿献出首饰劳军!”崔氏慌乱的拔着头上的饰品,有的因为和头发绞得太紧,拔的时候带下了一绺青丝。
      “晚了。”曹操走回上座,“你故意违抗孤的命令,事后又百般抵赖不思悔改,孤家中不容你这样的恶妇。武士!”
      一队武士应声进殿。
      “把崔氏,拖出去,绞杀于殿外。”
      武士答应一声,上来揪住崔氏就往外拖。
      “魏公饶命啊!魏公!父亲!妾知错了!知错了!”崔氏哭喊着,但不管她怎么凄惨的求饶,武士们都一点没有怜悯之心的把她往外拖。
      曹植跪行几步,泪流满面的求情:“爹!爹!这事也有儿臣的错,您就饶过她吧!”说着连连磕头。
      崔琰也从后面几步走上前跪倒:“魏公!念她年幼无知,饶恕小女吧!”
      后面崔氏撕心裂肺的喊着:“爹!爹!救我!救我啊!”
      “魏公!”
      “爹!”
      曹操看了看崔琰,只说了四个字“法不容情”。他又看看曹植:“你今日装束也违背了孤的严令。念在你是被崔氏所惑,并非有意,孤今日暂不追究,你回去闭门思过吧!”
      大殿外,传来白绫绞紧时那种摩擦的声音,还有人类要呼喊却喊不出来的某种喉头的“咕咕”声。
      崔氏就这样被凄惨的绞杀在殿外,月光清冷的照着她的尸首,照着她死不瞑目的眼睛。

      谁也没料到好好的寿宴会是这样。
      死了人,就没人有心情再吃饭,宴席草草结束。
      司马懿平静的带着司马师和司马昭离开大殿,却被后面的郭氏叫住了:“仲达先生留步。”
      司马懿转过身来,平静的问:“郭夫人有事吗?”
      郭煦抿嘴一笑:“妾怎么敢当夫人二字。妾只是想问问仲达先生:当日驿馆之中,先生要我证明自己足以匹配丕公子。如今,妾可有这资格了?”
      司马懿并没有回答,而是说:“夫人今日表现尚佳,反穿衣服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有漏洞。”
      “漏洞?”郭煦吃了一惊。
      “夫人的妆容。”
      郭煦摸了摸脸,恍然大悟后有些后怕。
      “夫人妆过浓,显然是为了匹配之前的锦衣华服,与后来的简素衣服并不相衬。若我是崔氏,一定会提醒魏公注意夫人的妆容。只是崔氏到底太蠢,魏公又是男人,不会在女人妆容上留心,夫人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过,日后夫人可要当心了。”
      “不愧是仲达先生,郭煦佩服。不过我此来只为要先生一句话:我有没有资格站在丕公子身后了?”
      “当然有,夫人比我想的聪明的多。下一步计划可以着手实施了。另外,懿也有一事求夫人:叡儿,今后就仰仗夫人了。”
      司马懿说着,深深向郭煦施礼后,带着司马师和司马昭离开。
      郭煦看着司马懿的背影,脸上流露出的是与刚才的亲近完全不同表情。
      那是一种深深的怨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二十五)司马懿死里逃生,崔夫人巧翻成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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