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奋斗史》源远无长

34、第三十三章

　　刘希回到家中被好吃好喝伺候着，他妈对他那就一个温柔，说什么都答应，要什么给什么，连比他重要一百倍的未来孙子赶不上。刘希不知道原因，但是不妨碍他合理利用资源。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顾少陵，为了避免像从前一样帮了倒忙，刘希不敢随意插手。不过，为顾少陵筹集一点资金再怎样都不会错。
　　“妈，你借我一点钱吧。”
　　“你要多少？”
　　刘希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万？拿去吧。”柳眉心立刻从包里掏信用卡。
　　刘希摇头。
　　“五十万？”
　　刘希继续摇头。
　　“五百万？我没有那么多钱，家里没有开银行。”
　　“我要五千万。”
　　柳眉心把手里的小手提包直接砸在刘希头上，“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顶多给你五百万，多了不要想。”
　　刘希很不高兴憋着嘴，“妈，你真是太吝啬了。我爷爷走的时候可是给我留了遗产。我要把我名下的东西都卖了。”
　　“啪啪啪”，柳眉心挥动手里的包使劲砸在刘希头上，吼道：“刘家还没有穷到变卖祖产的程度。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情种，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还要把家都卖了，早知道当初就掐死你。”
　　刘希立刻顿悟了，怪不得最近对他这么好，原来是误会他自杀。刘希就是典型吃里扒外的人，既然自杀这招好用，他相当不介意再用一次。他一把扑在柳眉心身上：“妈妈，你帮帮我吧，我毁了他的事业。妈妈，我爱顾少陵，没有他活着有什么意思。”刘希背着柳眉心说的痛不欲生了无生趣，吓得柳眉心再不敢多言。他们刘家多的是情种，现成的例子就是刘希的大伯就为了一个男人一辈子结婚，不到中年郁郁而终。周氏□□那件事刘希也有点责任，借点钱给顾少陵东山再起也不算什么。柳眉心心一软，口就松了，“前世欠你的，当年你外婆将家里的生意一成给我做嫁妆，这么多年分红利加上股份，也够五千万，你拿去吧。钱可以给顾少陵，不过我有条件，我要顾少陵在我面前亲口承诺给你幸福。”
　　刘希很愧疚，语气低落地说道：“妈妈，谢谢你。我一定会幸福的。有你这样的妈妈，就是我的幸福。我不要你的股份，你把分红借我，我再去找二哥借。”他外公外婆都死了，这个股份是他妈的念想，刘希没有那么自私。
　　柳眉心满意了，这就是她的儿子，即使任性也有底线。她摸了摸刘希的脑袋：“难过什么，我帮你借，你大哥二哥都有钱。”
　　顾少陵知道了周觅跟顾周华分开的事情，更清楚认识到遇到一个好的爱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更加珍惜对他的心意。他每晚给刘希打电话，不再当他是人生中的奢侈品，而是必需品。
　　顾少陵自律，而且富有远见，对于事业的企图心远超于对金钱的企图心。所以在刘希喜滋滋分享他搜刮家人之后，他并没有顺从刘希的心愿拿那笔巨款。
　　刘希又想不开了，他觉得顾少陵将他当做外人，不想与他同甘共苦，将他排除在他的人生计划之外，仿佛他的存在只是意外，而顾少陵随时都可能甩开他这个死缠上去的人。有上次吵架的教训，刘希不敢将心里的别扭完全变现出来，可是语气里的失落怎么都掩不住，“你总是这样，我只是想参与到你做的事情当中。”
　　顾少陵不喜欢解释，他喜欢将心思藏起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两个人生活，有了误会就是吵架的源头，刘希的智商也不足以明白他的打算，他不得不作出妥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并不缺钱。我们打算从国外入手，跟世界一级家装公司合作，以外资企业的身份打入国内市场。将钱还回去吧，等我需要的时候再借不迟。”
　　刘希却知道顾少陵并不会跟他借钱，“我大哥给王晚生疏通关系，我二哥自己跑了让我被关在家里，他们出钱图心里好过，我用的心安理得。”
　　“他们不欠我，也没有义务给我钱。我不想让你的家人当做是急功近利的人，我不想为了成功用尽一切情分。”
　　刘希是个很好的情人，一点就透，有时候甚至将顾少陵的感受放在他之上，“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钱我会还的。可是，我难道不能做什么来帮你吗？你将事业看得那么重，我不想被排除在这部分之外。”
　　顾少陵在考虑应不应该让刘希参与到他的事业当中，情侣参杂了利益很多纠纷，分手的时候尤其麻烦。可是，两个人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相互勉励，也是一件相当美妙的事情。尤其刘希是一个男人，肯定不能在家里做家务，总是需要出来工作。不过，总要刘希未来不会后悔。“你以后想做什么？”
　　“没有特别想做的。我最想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你怎样看待成功？”
　　“如果你爱我爱到一步都离不开就是我最大的成功。”
　　“哈哈，你的人生是围绕着我的吗？”
　　“你到今天才发现？你就是我的太阳，我是月球，随时绕着你转。我的回答你满意吗，面试官？”
　　“马屁拍的不错，勉强过关。好好复习，过了法语八级，我就特派你到法国跟供货商接洽。”
　　刘希终于找到学习的动力了，也结束了优哉游哉的度假生活，开始了比当年高考强度更高的复习生涯，每天七点起床读课文背单词，中午跑到法国餐厅跟服务生练法语，晚上看冗长沉默的法语读书节目，一天死去活来，还一点都不觉得累，感觉动力无限。
　　柳眉心看了问道，“这么刻苦，想考研究生？”
　　“考什么研究生，我要去赚法郎。”
　　肯定是跟顾少陵有关，柳眉心也不管了，就冲顾少陵能拒绝倒手的巨款这点就能看出人品不差，刘希想要怎样就怎样吧，总归是自己选的。
　　国内忙着过年，国外确是处于假期返工的时候，到处一片忙碌。伦敦的华人不少，唐人街过年的气氛也很浓，张灯结彩，就连外国人也抓住商机，周觅一直呆在伦敦，陪在顾少陵在国外过年，准备了很多年货。顾周华的所作所为伤害最大的其实是周觅，顾少陵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却付诸行为，领着他妈到处观看景观，算是合理利用了刘希准备的那份旅游攻略。顾佳顾少希腊月二十五的时候也到了，两个小孩一个大人到处玩，顾少陵终于空出时间忙自己的事情。
　　比起顾少陵单纯的事业心，王琳娜想的更加复杂。她为了王家付出很多，就算王家的人为难邹灵的时候多多方妥协，现在将属于她的东西拿去，王琳娜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不过，王琳娜已经很有城府，也足够耐心，她要慢工出细活，让王晚生享受两年，然后再一举将他打落到尘埃。
　　中国人想要在国外创业总不是那么容易，虽然顾少陵王琳娜都是名校毕业，有大型企业的管理经验，有一定资金。他们绞尽脑汁跟名品家居合作，街头巷尾问卷调查拿出让人信服的数据，不眠不休为了拿出一份有说服力的企划书。受不尽的白眼吃不尽的闭门羹，收到的冷嘲热讽足够垒起一座高山。国内的关系鞭长莫及，往日关系友好的同学爱莫能助，孤立无援背水一战的苦楚不经历不清楚。
　　顾少陵想起那个时段，印象最深刻的是伦敦迷雾重重的天空和王琳娜黑沉沉的脸色。顾少陵更加佩服这个女孩，最难过沮丧生气到杀人的时候，到了家门口也能扬起微笑，他做不到。为了不影响家人的心情，一过完年顾少陵就让周觅带着顾佳回去了。周觅却舍不得，只送了顾佳顾少希离开。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而自己逍遥，遇到一个坏良心的父亲已经是不幸，周觅不想顾少陵更加不幸。她不能帮什么，最起码能够保证顾少陵的饮食营养。
　　事情的转机来的很快。周觅跟顾少陵在剑桥游玩的时候，遇到了高进，那个因为跟周觅轮廓相似拉着顾少陵聊天的酒吧老板。在伦敦奋斗二十年，经营一件酒吧，高进认识的人很多。将他引荐，顾少陵拿到了一间酒吧的设计工作。接下来的事业似乎就像开了金手指，case得到的更外容易，伦敦的雾恍惚被一场风吹走，不见踪迹。等到刘希拿到专八证过来的时候，王琳娜再也不需为了接单跟人低声下气，他们甚至有挑选的余地。
　　打开了局面，看着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顾少陵王琳娜却并不得意，他们从高处达到尘埃，见识了更加璀璨的成功，这样的场面还差得远。不过总归是有所进展，还是值得庆祝。顾少陵刘希夫夫王琳娜邹灵妻妻两个二人组一起计划到芬兰旅游庆祝，周觅留在伦敦处理公司的事物。
　　等到他们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周觅却要回国，并且将高进拒之门外。高进是个很好男人，没有结婚，又情深一片，当初周觅劝着接受他的帮助，顾少陵猜想周觅对他也不是不喜欢的，却料不到现在闹的要是哪一出。女人的心思果然难猜，不管是少女还是妇女。顾少陵是个男人，也不可能去跟周觅谈心，只好找高进问情况。
　　“她让我帮帮你，我因为她是喜欢我的，原来她只是不愿我为从前的事情遗憾。她想我找个身家清白的女人结婚，若是那样，我何苦这么多年独身？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最苦最累都是情债。”
　　这样的画面看着很感人，年到中年，身价不菲，在最繁华的都市，却为了幼年的青梅竹马借酒浇愁。可惜，王琳娜却不懂欣赏，悄悄对着邹灵吐槽：“呵，情深意重？要是真是这样，多少年就找回去了，不过是在伦敦花天酒地又不愿负责，老了玩不动，正好看就从前没把到的女人还年轻漂亮，千方百计要吃进嘴。若周阿姨满脸皱纹面容憔悴，他说不定躲得多远。”
　　邹灵不高兴，一拳拳在王琳娜肚子上，“你这样丑化别人的心意，难道你也是这样，图的只是我一直拒绝你？”
　　王琳娜搂住邹灵，“不说了，别生气。我不过是喜欢周阿姨，不希望她被骗。”
　　“你总是这样警惕，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心怀叵测的人？”
　　顾少陵虽然不至于想王琳娜一样将高进想的这样不堪，不过对他所说的也不以为然。他对周觅虽说不是十分了解，总归是母子，也有几分了解，周觅是个很现实的人，她像高进求助，肯定没有高进想的那样高尚。不过高进这样犯痴有几分风光霁月的人，确实很适合周觅。从高进这里也问不出什么，顾少陵起身告辞，王琳娜邹灵这样看热闹的自然也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