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奋斗史》源远无长

30、第二十九章

　　“以后住在一起？”
　　“你不想？”
　　“可是还没有跟周阿姨说呢，不知道周阿姨会不会恨死我。我去负荆请罪好不好？”
　　顾少陵沉默了一下，说道：“先不用了。”
　　刘希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不过顾少陵做事情向来有自己的节奏，他的不开心只持续了一秒，又立刻欢快起来，咱也算是经过官方认可的，不同居就是脑袋进水了。“去学校，去学校，把我的东西搬过去。对了，我们以后住在哪？上个月我二哥送我一栋房子，就在玉皇路，我们就住那吧，阳台很大，可以晾衣服，两室一厅，我们一人一个房间。”
　　刘祈去荷兰结婚然后跟家里坦白，又送刘希房子，那就是预料到刘希也要出柜。需要房子的无非就是被赶出家门，或者像他们现在这样因为同居找房子。顾少陵感觉对方预料的是第二种情况。刘祈顾少陵见过几次，不会是这样精算无疑的人，那对一切了如指掌的就是王志文了。顾少陵笑了笑，他很欣赏这样聪明善于分析人心的人，可是这个人算计他就不值得人高兴了，有时候倒是可以切磋一下了。住在别人的房子里顾少陵感觉膈应，他的人生可不是按别人的剧本走，所以他打断刘希的自说自话：“谁说住哪了？我们住在这附近。”
　　“为什么不住我的房子？那里还有厨房，我可以给你煮饭吃。”
　　顾少陵苦笑不得：“合着就那栋房子有厨房了？住在这附近多好，如果我对你不好，你可以立刻请求外援。”
　　“你怎么会对我不好，看我这么爱你，你好意思对我不好？你怎么想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就要住在我的房子里。”刘希胡搅蛮缠一方面小小不满顾少陵主张对周觅隐瞒他们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考虑顾少陵现在在创业，房子可以出租或卖出筹钱。
　　顾少陵停下车，对着刘希展眉一笑：“怎么，听我的不行了？嗯？”他解下安全带，慢慢逼近刘希，看着刘希红着脸头往后退的样子，笑容加深，“躲什么？刚才不是很豪气？”大拇指在刘希的脸上滑动，语气越加低沉，“怎么瘦了？没好好吃饭？”
　　顾少陵的气息扑在脸上，毛孔呼吸的似乎是顾少陵呼出的空气，带着热气的手指似乎要把他的脸烤熟，刘希再也受不了跳的太快的心脏，也受不了迟迟落不下的吻，眼睛一闭，将嘴巴印上顾少陵性感的双唇。虽然刘希一直自诩主动进攻的痴情情圣，可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上顾少陵。他亟不可待吻着顾少陵柔软的唇，又想将舌头伸进顾少陵的口里作乱，动作急切而粗暴，似乎是害怕被人抢了先。一个绵长的吻结束，刘希气喘吁吁双眼迷离，嘴唇破皮，神情倦怠，就像被摧残的小白花，顾少陵却还是气定神闲的贵公子样子。挑战天上王者的狮子座男人，能不能再惨点？
　　顾少陵心情很好地拉着刘希下车，“走吧，保证你会喜欢。”
　　房子在五楼，面积不大，不过七十平米，是顾少陵从买小别墅的钱中拿出一部分买的，又用一些休闲的时间亲自设计的。刘希一走进来，就喜欢上这里，房间门都敞开，房子的装修一览无余，温暖的米黄色的壁纸，木质的地板，进门的大厅只是放了沙发和电视柜，小小的阳台空空而已，卧室在最里面，窗户打开，窗帘在微风下轻轻摆动。刘希爱这个小小的朴素的地方，因为这里不是满满的，他可以自由地装扮。他摸着壁纸，说道：“真漂亮。我喜欢。”
　　“喜欢就好，只做了简单装修，你有时间就去家具城逛逛。那里是厨房，还没开火，以后就交给你了。去卧室看看吧。”
　　大大的软软的床，总有让人躺上去的冲动，刘希立刻扑上去，又拉过床头的猪头枕头抱在怀里，这个姿势使他以仰望的姿势看着顾少陵，更能看到他长身玉立英姿勃勃的气势，刘希问话的语气很小心翼翼：“这里是你为自己准备的单身公寓吗？”
　　顾少陵为刘希套话的语气好笑，不过回答的时候很诚实：“不是，是用来藏娇的金屋。”
　　“那我住进来，你失望吗？”
　　刘希这样患得患失的态度肯定不利于感情发展，顾少陵坐在床上，看着刘希说道：“你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
　　“你太好太远，我一直想要赶上你。”然后，刘希又文艺地补充道：“我找不到那根可以阻止你高飞的线，你是一只不受我控制的风筝，而我是可怜的企图追上风筝的人。”
　　“我哪里没有做好让你有这样的感觉？”
　　刘希跪在床上从后面抱住顾少陵，“我不会藏话，我说什么你不要生气。我在家里呆了这么多天，你一直没来，我很害怕这么多天没出现你会忘了我，是不是我这个人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你为什么没有早点过来？你为什么一直等到我二哥逃走才来过来？我会猜想，是不是我二哥通知了你，你才记得我这个人知道我被关在家里？”
　　顾少陵顿了一下才说道：“我不会欺骗你。我是昨天才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才去你学校找你，是你二哥打电话我才知道你被关在家中。可是，我并不接受你的指控，你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你比谁都重要，重要到离开你我就会不开心，就会不知道吃什么，就算随便找一家也会没有食欲，重要到我的人生没有你就不能好好规划。你还愿意住下来吗？”
　　刘希慢慢说道：“我当然愿意。你愿意为我忍受委屈吗？”
　　在没有比王菲的《我愿意》更能形容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顾少陵转过身，对着刘希唱到：“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什么都愿意为你。”
　　这样的时刻，就像不在人间，似乎是置于天堂，背景是漫天盛放的玫瑰，刘希觉得这就是他人生最高潮的时刻了，所以很没有出息的哭了，怎么办，以后再不能比这美好了，剩下的人生都是苦日子了，不哭对不起以后的自己。
　　顾少陵替刘希擦去眼泪，像是有流水经过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他深情地说：“有什么想要我做？我现在怕是无法抵挡你的任何要求。”
　　“我们还没有做过，你想要我吗？”
　　“很想。”
　　深沉的血肉交融的吻，赤诚相见，肌肤相亲，此刻春光好情意浓，千金都不换。
　　……我是第二天的分界线……
　　刘希是被饿醒的，他摸了摸可怜的胃，爬起来找吃的。
　　“嘶……”刘希倒吸一口气，起来的动作太大，扯动了痛处。刘希放轻了动作，可还是很痛。这就是甜蜜的代价，昨晚的放纵得到报应了，早知道就不那么疯了。刘希摸了摸屁股，像对小孩子说话：“乖一些别闹脾气，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终于轮到你发挥用处了，掉什么链子？”
　　可惜屁股不给力，刘希无奈只得扶着腰挪下床，看见床头贴着一张便签，开心地拿起来：起来了？冰箱里有三明治，下面是送外卖的电话。药膏在床头，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亲了便签一口，刘希才将他丢在垃圾桶，看见橘黄色的便签孤零零在垃圾桶里，觉得格外不符合自己的审美，又捡起来放在床头的抽屉里，并从里面拿出药膏。昨天顾少陵帮他涂了一遍药，感觉好了很多，可是他自己往那里涂怎么想怎么别扭，刘希将药放回去，关上抽屉。他相信自己是天生尤物，可以自行恢复，涂药这个不高贵的事情可以省略。
　　接下来的时间，刘希过得格外漫长，他身体不适走路还要扶着腰，肯定不能出门，家里也没人给他电话关怀一下他，就顾少陵正午的时候打过来一个电话让他喝点粥，刘希一个人在家格外的无聊数蘑菇。请了病假，不用去考试，又有四十多天的假期，接下来两个月就是闲人一个了，这才第一天就这么无聊，以后日子怎么过？刘希趴在床上有些无语望天。
　　刘希在家，顾少陵从顾氏保健出来给王明打了个电话，就回去了。他进门的时候，刘希正趴着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顾少陵拍了拍刘希被压的通红的笑脸，“起来吧，睡了多长时间？”
　　刘希还有点模糊，看了顾少陵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笑着回道：“啊，你回来了？几点了？”
　　“五点半。身体还好吗？”
　　“痛死小爷了，都快成残废了。你怎么早就回来了，没去工作室？”
　　“回来看看你。想要吃什么？我下去买。”
　　“我要出去吃，一天都没有出门，都快发霉了。”
　　顾少陵还有些顾忌刘希的身体，他们昨天闹得太过，刘希肯定不好受。顾少陵摸了摸刘希的脑袋当做安慰，“乖乖呆在家里，我去去就回来。我没有经验，让你受苦，以后不会这样。”
　　顾少陵从来都是冷淡的，用这样腻死人的对待儿子般的语气说话，让刘希有些消受不了，这冷人热起来太可怕了，一般人扛不住。刘希使劲摇脑袋，将顾少陵放在他头上的手甩掉，不知廉耻地嚷道：“小爷天赋异禀，啰嗦什么，我要吃一客居吃鸳鸯火锅，快点起驾。”
　　刘希这样三五不时上房揭瓦的性格，被困在家里一整天也够呛，顾少陵看他走路还顺畅，就没反对。不过鸳鸯火锅就免了，顾少陵将车停在一客居旁边的粤粥馆，给刘希点了一份白米粥。
　　刘希非常不忿地嘟着嘴，可惜顾少陵做的决定轻易不改变，他只能拿起勺子吃白粥，在夹两块豆腐几根白菜，一顿饭吃的寡淡。
　　“你看，麻辣虾，本店招牌菜，要不要点一份尝尝？”刘希指着墙上，对着顾少陵谄媚地笑。
　　“不行。乖乖吃饭，等会领你看电影。”
　　刘希没说什么，却有别人开口了：“你就这样对待他，给他喝白粥？你若买不起我来结账。”
　　刘希翻了一个白眼，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周崇背着门坐在里面，拉着顾少陵就要走，可惜顾少陵直接坐下点菜根本不理他。周崇就是个麻烦，故意给顾少陵找茬，明显破坏他跟顾少陵的和谐关系。刘希虽然有点小得意有人这么爱他并沾沾自喜自己魅力居然这么大，不过他向来会抓主要矛盾，对于不必要的麻烦敬谢敏之，对待周崇的态度始终如一的不客气，一点不搞暧昧一套，“关你什么事？你有嘛干嘛去了，不要打扰我吃饭。”
　　顾少陵无视周崇，喝着自己的白米稀饭。
　　周崇也不想这么讨厌，可是他得不到又放不下，就像一口痰卡在喉咙，怎样都不舒服。若说周崇对刘希是不甘心，对顾少陵就是由嫉妒而生的憎恨，就是这个人，抢走了他爱的人，却不知道珍惜，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冷笑地看着顾少陵，说道：“一个私生子，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顾少陵没什么，刘希却很生气，他冲上去要跟周崇打架，被顾少陵拉住了，“想干什么？乖乖吃饭。”
　　“疯子，认识这种人真是三生不幸。从前顾铭说他这个人心里阴暗心胸狭隘，我还不相信，相信我知道了，他就是跟王琳娜一样，神经有问题。”刘希相当不忿地骂了周崇一通，看顾少陵还是一脸冷淡，知道他不高兴，缩了缩了脖子，拿起碗哗哗往嘴里倒粥，烫得哇哇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