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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   卧室内寂静无声,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白玉堂的闯入,霎时间打破了原本晦暗压抑的气氛,不由得让展昭心里一缓。抬眼望去,白玉堂一身亮白,衬着驭颛剑夺目的光芒,竟将满室妖冶的红色也压了下去。摄人的杀气好似一把利剑,冲进了萧浩先前施法设置的结界。展昭感到身上的压迫感正一点点减弱,寒气退去,气力也开始慢慢在经脉中凝聚回来。

      萧浩望着面若冰霜的白玉堂,目光中满是怨毒和憎恨。他示威般将怀中的展昭又抱紧了几分,才冷冷开口道:“你来的倒快?!”

      白玉堂一挑眉,满眼不屑,嘲讽回敬道:“我看你真是老了。这年头,异能也未必及得上高科技。实话告诉你,昭的手机早就装上了GPS系统,他在哪里,我时刻都知道。我绝不会让他离开我身边半步的!”白玉堂说着,目光扫过展昭略显苍白的面孔,不由得添了几分温暖和关切。

      展昭心思一转,望了望蓄势待发的白玉堂,便有了计较。虽然白玉堂及时赶到,可依现在的情形,和萧浩一战并没有绝对的胜算,反倒是因为自己的伤还稍稍落了下风。不过,以萧浩的性格,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贸然出手。估计这么早就针锋相对,也非他所愿。想着,他轻轻推了推萧浩的肩头,勉力说道:“放我下来。”萧浩微微皱了下眉,终于还是一言不发地松开了手,扶展昭站在自己身旁,同时右手握拳,暗中收了结界,全神贯注地紧盯着白玉堂,准备随时应战。

      萧浩的意念一收,展昭便感到体内发作的阴寒之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胸口依旧窒闷。萧浩那一掌虽未使出全力,却也让他伤得不轻,看样子至少要休养十几天才能恢复。展昭稳住身形,甩开萧浩扶着自己的手,退后两步,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才望着白玉堂解释道:“我和浩只是叙叙旧,现在正好说完了。走吧,玉堂,我们回家。”接着,他一转脸,淡淡对萧浩说道:“浩,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再见的时候,是朋友还是敌人,全在你一念之间。”看到萧浩嘴唇翕动了两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展昭却决然地一转身,蹒跚着向白玉堂走去。

      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剑拔弩张的两方,都静静地望着一步步艰难移动的展昭,却又都没有任何动作。背后两道火热的目光,令展昭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或许下一刻,目光的主人就会改变主意,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想着,他抬眼望去,白玉堂虽然立在原地未动分毫,可那热切的目光却仿佛一条有力的绳索,牢牢地缠住了他的身体,死死地拽着自己前行。展昭心中一热,也不管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竟飞快地交替迈步,踉踉跄跄抢到了白玉堂面前,一抬手,紧紧握住了白玉堂伸出的手。灼热的温度,刹那间通过手掌传遍了全身,一股大力险些将展昭的骨头都捏碎了。借着白玉堂的力量,展昭终于和他并肩站在了门口。

      萧浩始终没有移动半分,只是默默地看着展昭一点点又远离了自己的视线。不甘和愤怒,就像条毒蛇一样,死死缠住了他的心。他几次握紧拳,可还是松开了手。理智在不断地提醒他,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是对付白玉堂的最好时机。看到展昭在白玉堂身边站定,他才慢慢平复了心情,阴沉着脸说道:“白玉堂,看在昭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你。不过你记住,在我面前,没有你嚣张的余地!”他说着,抬手轻点,白玉堂顿感一道阴狠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他环住展昭轻巧地一闪,那股劲风贴面而过,直冲到他身后摇摇欲坠的门上,本就残破不堪的大门立刻轰然倒地,扬起的碎片四下飞散,竟将周围的玻璃装饰击得粉碎。

      白玉堂眼中寒光一闪,剑眉倒竖,说话间怒意更盛:“萧浩,不用说大话,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白爷爷的厉害!”说完,也不等展昭言语,倒转剑尖指向地面,双手微曲,做出一个施咒的手势。紧接着,两道光便由他怀中激射而出,飞到半空中立时光芒大盛,光团中,金龙白虎清啸而出,以千钧之势迅速扑向了对面的萧浩。

      萧浩凛然一惊,没有想到白玉堂竟然这么快就出手了。金龙白虎的威力他是见过的,虽然并不足以致命,却也不容小觑。他敛气凝神,黑黑的瞳仁渐渐变成了鲜红的颜色,五指微拢,轻轻弓了一下背,全力注视着金龙白虎冲来的方向。就在两只神兽即将压过来的霎那,萧浩双足发力,用力蹬踏地面,身子便轻飘飘地闪到一旁,刚好在金龙和白虎之间的空隙钻了出去。待他稳住身形,定睛看去,心中立刻警铃大作。一不小心,竟然中了白玉堂声东击西的诡计。

      眼见金龙白虎攻击未成,可冲刺的速度却丝毫未减,方向也没有改变。原来,它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萧浩,却是他身后的黑水晶棺!

      萧浩暗叫不好,这块黑水晶是他耗费了几百年,才千辛万苦找到的,若是就此毁去,再想找到一块相同大小的势必难于登天。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白玉堂还在身后,立刻飞身向前,推出双掌,想阻止金龙白虎的去势。哪知,还没待他发力,一股冷厉至极的杀气却已直指脑后,正是铮鸣着的驭颛神剑!白玉堂人剑合一,猛虎一般直扑萧浩的背后,使出十成的功力,一上来竟是同归于尽的招数。萧浩心念飞转,几下权衡,终于还是放弃了金龙白虎,回头侧身,驭颛险险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了几滴血珠。他慌忙伸出右手,在剑身上发力一弹,借着一荡之势,躲出了剑气笼罩的范围。白玉堂变招奇快,见一击未成,跃身轻点,在半空中又折身攻向萧浩,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萧浩见状,红色的眼珠中射出诡异的光芒,双手迅速抬起,在胸前抱圆运气,眼见着驭颛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在了萧浩面前半尺远的地方,却再也不能移动半寸。两股灵力在空中激荡碰撞,僵持在了一处。

      那边,金龙白虎已然冲到了大理石台前。金龙腾空而起,有力的双足紧紧抓住棺盖,飞了上去。白虎却是雷霆万钧般地用巨大的身躯直撞向台上的水晶棺体。水晶棺经受不住白虎的猛撞,一下便从大理石台上掉落下去,狠狠撞在地面上,碎成几块。金龙则立刻松开利爪,棺盖直直坠向了地面,砸在裂开的棺体上,“哗啦”一声,水晶棺被砸得粉碎,晶莹剔透的碎屑在灯光的照射下,一片幽幽诡异的景象。

      萧浩眼中怒芒暴涨,凶狠地大喝一声“你找死”,再无顾及,双臂一收,向对面狠狠推去。白玉堂顿时感到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地袭来,身体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萧浩哪里肯罢手,欺身而上,一掌印向白玉堂的心口,恨不得将他立毙在掌下。白玉堂见势不好,却又无处躲避,只得提起一口气护住胸腹,准备硬接下这一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斜下里突然冲出一个人,伸臂将白玉堂拉在身后,抬手硬生生对上了萧浩的全力一击。

      “昭!”一声惊呼同时从两个人的口中叫出,白玉堂和萧浩都是面色大变。

      萧浩这一掌重愈千斤,白玉堂和展昭两个人的体重也未能抵住这股来势,只能顺着萧浩的掌力,不住地后退。展昭撑着一口气承受了大部分力道,殷红的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点点滴落在地上,连成了一道血线。萧浩又气苦又心疼,慌忙收手,就欲上前查看。此时,金龙白虎却从后面冲了上来,挡在展昭和白玉堂身前,阻住了萧浩的去路。白玉堂好不容易扶着展昭停住,顿觉胸中闷窒,他吃力地强压下冲到口中的咸腥,缓了口气,伸臂环住展昭颤抖的身体,急急问道:“昭,你怎么样?”

      展昭的脸上早已没有半分血色,他倚着白玉堂,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转脸望向萧浩,咬牙勉力提上一口气,才开口说道:“浩,你要是今天就想做个了断,我们也奉陪到底!”说完,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灼灼,明亮得让人不敢正视。

      展昭的意思,萧浩再明白不过。要想杀白玉堂,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萧浩暗暗咬牙,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怒目盯着抱着展昭的白玉堂,恨不得将他剔骨挖髓、生吞活剥。他的脸上阴晴不定,面色变了几次,英俊的五官也扭曲得狰狞起来,阴鸷的目光一会儿火热,一会儿冰冷,一会儿狠毒,一会儿又深沉得让人不寒而栗。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却像两千年般的漫长。终于,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萧浩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白玉堂,迟早有一天,我会灭了你的元神,让你们定元神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说完,他一手提起匍匐在地上伤重的阿武,转身冲向窗户,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很快就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在天地之间。

      看到萧浩终于罢手而去,展昭心头一松,便软软地倒在了白玉堂怀里。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意识就慢慢剥离出去,只来得及在嘴角挂上一丝安心的微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昭幽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通畅,一股暖暖的气流运行在周身,说不出来的舒服。等意识稍稍清醒的时候,他才蓦然发现,自己正窝在白玉堂的怀里。两人都未着寸缕,肌肤相亲,所以,白玉堂的阳罡之气才能透过皮肤,毫无阻碍地传到自己体内。他面上一红,却并未挣脱,只是微微仰起头,轻唤了一声“玉堂”。

      白玉堂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展昭已经醒了,直到听见他的声音,才惊醒过来,双臂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一圈,顺口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除了感觉没力气之外,没什么其他的反应。”说着,展昭自己先舒了口气,身体又放松了几分,继续问道,“你呢?浩那一掌有没有伤到你?”

      “明明你受了一大半,还问我有没有事?”白玉堂颇有些不满,不过,眼中的疼惜却清晰可见。他看到展昭还是不肯放弃地盯着自己,只好答道,“我真的没事,调息一会儿已经好了。倒是你,回来的时候,身子冷得像尸体,我没办法,只能继续用这个方法帮你恢复体温。”

      “现在都没事了,那就好。”展昭终于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接着问道:“你怎么直接就找上门了?我都吃了一惊,本以为你会先打电话给我呢?”

      “我是那么好骗的吗?”白玉堂薄有怒意,轻声呵责道,“我要是打电话,你一定千方百计地不让我和萧浩见面。要是让萧浩发现你手机里的秘密,我就更难找到你了。”

      “可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出去办别的事情?”展昭惊奇地问道。

      “你要是真的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一定会给我留个纸条或者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倒是越危险的事,你就越逞能。我回家看到你不在,而且什么讯息都没有,再想到昨天萧浩来过,就知道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所以索性直接闯了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这性子,永远都改不了!”展昭叹道,“胆子大得能捅破天。闯过去也就算了,那时候浩已经罢手了,你干嘛还招惹他,去毁那个水晶棺?知不知道,浩那一掌,你要是挨上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展昭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那惊险的一幕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半条命算什么?只要打不死,过两天照样生龙活虎地活过来。可那副水晶棺,我看着就恨!这世上对你有威胁的东西,我看到一个毁一个,多留半刻都是我的心头大患!”白玉堂忿忿地说。

      展昭心头一热,眼中也薄薄起了层雾气。能有一个人为自己出生入死,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他努力清了清嗓子,压下哽在喉咙的感动,小心问道:“玉堂,我单独和浩会面,你不会怪我吧?”

      “我怪你,你就不去了吗?”白玉堂无奈地反问道,看到展昭眼中透出几分黯然,他暗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但凡有一点希望,你就不会放弃。没听到萧浩亲口拒绝,你是不会让我们对上的。”

      “我欠他的,恐怕永远都还不清。其实,我只是想能让大家都少受点伤害。”展昭的语气低沉,虽然这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可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昭,你保证,留在我身边,好吗?”白玉堂的眼睛忽然变得深不见底,定定地盯着展昭问道。

      “嗯?!”展昭一愣,显然没有理解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他心思一转,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玉堂,我对浩是有些同情和愧疚,但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失了自己的原则。我不可能去帮他的,你放心,……”

      展昭还未说完,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便将他后面的话堵在了嘴里。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僵硬起来,大脑也停止了运转,任凭白玉堂长驱直入,温柔辗转,却忘了做出任何回应。直到白玉堂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展昭才如梦方醒,只望着这个昨天还推开自己的人,呆呆地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玉堂的眼睛更加深邃,望着展昭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又嬉笑着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就让我跟着你一辈子!”

      展昭回过神,听到白玉堂的话,不禁莞尔,笑道:“还不都一样!”旋即,他又敛了笑容,眼神飘向一边,轻声问道:“你难道就不在意玄广了吗?”

      白玉堂沉默良久,直到展昭又转回头看着他,才慢慢说道:“刚才我抱着你的时候,心情和昨晚完全不同。然后,我就想清楚了一件事。”

      “什么?”

      “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患得患失、斤斤计较。别说玄广已经死了两千多年了,就算他现在活生生站在你面前,我也未必会输。我没有前世的记忆,可你也不是两千年前的那个瑞昭了。输赢胜败,谁又能说得定?!”白玉堂越说越坚定,眼中也折射出自信的光芒。

      展昭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感慨之下,忽然叹道:“这天底下,也只有你们能做出这么唯我独尊的事来!玄广是天地不惧,你更是变本加厉,连自己前世的帐都不买。我又能说什么呢?”

      “那你就什么都别说,听我说就好了。”白玉堂紧了紧环在展昭腰间的手臂,继续说道,“其实,我以前那么在意玄广,并不全是因为你总把我当成他。当我看到,如此完美的你,对玄广是那样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就总会想,我能不能做得像他一样好?我到底有没有能力保护你?说到底,就是第一次有人让我失了自信,而这个人就是你!”

      “玉堂,”展昭不禁有些愧疚,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给他带来这样的压力,“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

      “我知道。可是我更需要一个证明。总算今天有了机会,虽然结果不太让人满意,不过,至少让我不再怀疑自己了。”

      “玉堂,对付浩,是我们两个的责任。一个有失,另一个也难保自身。所以,你答应我,以后再不会像今天这么冒险了。”展昭说着,目光炯炯地望向白玉堂。

      白玉堂自知理亏,眼珠一转,连忙转移话题道:“昭,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让我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这一句虽不是正式的告白,却也是真情流露,情真意切。展昭没有回答,只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迎着白玉堂热切的目光,毫不退缩。

      白玉堂心头一热,抬手扶住展昭的头,闭着眼睛虔诚地吻了下去,展昭也跟着合上了双目。距离一点点缩小,对方温热的呼吸已经清晰可闻,两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这应该算是互通心曲之后的初吻吧!忽然,他们同时感到脸颊蹭上了一个毛茸茸地东西,那东西还在不停地动着。两人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定睛瞧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变小了的白虎爬到了他们的枕边,此刻正大睁两眼盯着二人,眼珠还骨碌碌地乱转,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想钻到白玉堂和展昭的中间。

      白玉堂又好气又好笑,在颈后拎起小白虎,一边扔到地上,一边数落道:“刚才昭没醒,知道你们不放心,才没让你们变回去。这会儿倒来搅我的好事,快走,离这儿越远越好。”盘在床头柜上的金龙不满地瞪了白玉堂一眼,龙须上下抖了两下,头一低,趴在那里既不变回玉雕,也不看他们,好像在无声地抗议白玉堂对他们置之不理的行为。地上的白虎也不安分地扒在床边,努力地不停向上蹦,希望能够重新跳回床上。怎奈它个子太小,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只得搭在床沿,闷闷地低叫着,向床上的人哀求。

      展昭不忍心看到白虎伤心的样子,一翻身,将白虎又抱回了床上,放在两人之间,轻轻揉着毛茸茸的小虎头。白虎舒服地在喉咙里哼了两声,便闭上眼睛,享受起来。白玉堂看到这情形,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我看你做宠物好了,哪有半点神兽的样子!”展昭看着一人一虎斗气的样子,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夕阳西斜,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直射进来,将房间都染成了一片金色。白玉堂望着展昭的侧脸,有如刀刻般清晰的五官中,却藏着一份历经千载也未曾失去的坚定与执着。他伸手将展昭揽在怀中,沉声说道:“昭,给我讲讲前世吧。”

      展昭愕然地抬起头,却正碰上白玉堂充满渴望的目光。他知道,那其实是一种承诺,更是一句誓言。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真的愿意听吗?”展昭问道。

      “那不是我们的故事吗?我应该知道!”

      “好,我讲给你听。”

      暖暖的黄色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段传奇终于走出了记忆,慢慢展现在白玉堂的面前……

      (本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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