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系列Ⅱ 迷失》K格子

26、chapter

　　调皮的雪花会巧妙的遮掩住那些残存在明面上的丑陋与瑕疵，但是无论怎样的装饰也改变不了已经造成了伤害的事实，就算看在眼里的是毫无挑剔可言的完美，谁又能体会到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沉淀于灵魂深处的疼痛与悲伤。

　　这场大雪比想象中停止的要早，坐在窗前呆看了一个晚上的一方通行终于肯换了个姿势顺便伸了个懒腰，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这样看着一场大雪的开始与结束，只记得整个过程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祥和。

　　就算是学园都市也没有无聊到连雨雪天气也要改变，只是对于那时整天24小时保持反射的他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那些自身之外的东西，而后来能力受限的时候也总是在坏天气的日子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那些参杂着那座城市味道的东西消失不见才肯出来透透气。

　　这里是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不是那座已经夺走自己十几年时光的城市，想到这个事实的一方通行甚至觉得连空气都变了味道。

　　从屋后的鹿棚里把还在熟睡的两只雄鹿拍醒，昨天已经准备好的雪橇现在该是上场的时候了。

　　早上刚刚醒过来的少女没等明白发生了什么已经被强迫着穿上了一件厚厚的带有俄罗斯土著居民特色的棉大衣，原本一方通行是考虑过把少女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扔掉的，但是考虑了那样也许会有被某人当成变态的危险就放弃了。

　　当他把还在抗拒着自己动作的少女抱上雪橇时得到的早已习以为常的白眼，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要跑到这个地方来遭受这么让人不爽的待遇，也许现在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扔进雪地里自己的内心能够顺畅点儿，可他还是忍住了。

　　当一方通行能够顺利的以自己的方式指挥两名非人类的司机跑动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小小成就感的，远离了那个已经成为空城的村子，他知道他们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那些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人们，更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来。

　　一路无言，并排坐在雪橇上的两个人都在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事，少女不知道一方通行究竟知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但是看他的样子从没有对他自己的方向选择产生过怀疑，毕竟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才是对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抱着一颗无所谓的心情来欣赏沿途的风景，但是除了偶尔路过的针叶林和茫茫的雪原也没什么好看的。

　　少年清楚的记得当时遇到的那个人偶所指的方向，如果没有发生之后的意外他们也许早就走出了这片雪原，但是现在的唯一好处是他们可以不再用两条腿走路了，这无疑让少年的负担减轻了许多。

　　几乎赶了整整一天的路，中途停下来休息过一次，雪橇上准备了给两名称职的司机充电的干草，他们也趁机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当然，想让少女乖乖的把食物吃下去少年又不得不开始消耗自己的脑细胞，还好现在少女已经有力气自己拿着食物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能依靠身边这个人的帮助，而且也不想和他有什么过多的身体接触，反正自己也逃不开，没必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当远处的雪原上出现一条长长的黑色地带时，少年不由得挥舞着鞭子加快了速度，那是一条现代化的公路，看着路面上错综复杂的轮胎印一方通行这才觉得已经回到了文明社会。

　　已经不用再忙着赶路了，现在只要等着是哪个倒霉蛋碰巧不巧的路过这里让少年顺便打劫一下就可以了。

　　在少年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看到一辆越野吉普样子的车远远的开过来，当他突然站在马路中间将那辆车拦住的时候，司机不满的摇下车窗对着一方通行就是一通带着卷舌语的咒骂，此时的他已经懒得花精力去解析他话中的意思了，无非就是一些找死啊之类的话。

　　无视那些带着口水的噪音，当少年的手穿透车门的铁皮时坐在前排的笨蛋情侣已经吓得一句话也骂不出口了，少年示意了一个眼神，两个人连滚带爬的从车子里滚了出来同时还紧张的说着些什么，但是态度已经明显转了一大圈。

　　在少年发话前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将少女抱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当一方通行转动钥匙发动车子的时候少女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你不能把他们留在这儿，他们可能会死的！」

　　「那用你换他们怎么样？」

　　「你——」

　　她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挑战她心理的机会，会有这样的情况少女早就预料到了，可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都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无辜的人们来承担后果，就算是陌生人也不可以。

　　「好，一言为定，就用我来换他们。」

　　少年转头看了一眼无比认真的少女，内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可是一个劫匪的角色，真让被劫的倒霉蛋上车那自己就变成本年度最不称职的劫匪了，好歹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尝试这个形象。

　　没有理会少女的要求，一方通行踩下了油门开动了车子，少女第一时间想要伸手去开门就被一方通行给拽了回来。

　　「你给我老实点儿。」

　　「你知不知道他们只是普通人，你这么做会害死他们的！」

　　「我没有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是说我现在回去解决了他们你就没有这么多废话了。」

　　「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啧——」

　　说实话一方通行一点儿也不想讨论关于人性的问题，一心只为了自己有什么不对的，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如果真的存在人性的话，自己也不会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被军队围攻了，如果自己心存仁慈，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遍了，还会听她在这儿对自己说教，笑话，但是如果一直僵持下去，他的耳朵肯定会备受煎熬。

　　「雪橇留在那里他们不会死的，别把人都当成笨蛋，这个时候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见少女不再挣扎，一方通行放开她的胳膊专心开车，随手按下了收音机的开关，正值整点点歌的时间。

　　带有俄罗斯乡村特色的音乐回荡在这条孤独的公路上，优美的旋律安抚着人们受伤的心灵，也许，这并不能够改变什么，但是对于疲惫的他们无疑是最有效的安心计，他们不知道这条路延伸到何方，但是，如果一直不停的开下去是不是就能够停留在此刻，留住这不可多得的安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