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钻的用途（集齐三颗精灵宝钻可以召唤费厄诺哦）》不言羽

34、三十四、回归的旋律

　　前方依旧传来不少的消息，一些琐碎的，关于人类的消息。不过暂时住在林谷的芬格尔芬似乎已经不再为那些事情烦恼，不管是他以前的性格还是之后经历过另外一个世界所获知的一切都让他平静了下来做一名合格的旁观者。
　　埃尔隆德依旧眉头深锁，他操心最多的就是他的女儿，他的掌上明珠，尽管他一再阻止也无法摆脱暮星公主的命运。芬格尔芬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什么都没说。
　　他们都知道各自的经历并不需要语言来安慰。
　　午后的阳光仿佛破碎的金子洒落在林谷之中，映着四周无数的金色和红色植物，无端地放射出一种近乎于黄昏的美丽。
　　比尔博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在他远离了魔戒的这段短短岁月中，他的衰老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都加重了无数倍。
　　不过，这个曾经和矮人们一起冒过险，见过精灵王的宫殿的霍比特人依旧保持着当初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在他居住在林谷的时候，向埃尔隆德大师求教了不少精灵的历史，而当他知道那两位即便是在永生的精灵中也是传说般的存在的费厄诺和芬格尔芬的时候他眼中闪亮的光芒哪怕是睿智的埃尔隆德也无法拒绝。
　　“只要一小会儿。”霍比特人絮絮叨叨地在埃尔隆德耳边恳求，“您知道我在写那些历史和故事，和故事中的人物交谈无疑是最好的方法了。”
　　埃尔隆德在心中再三地叹息了好几声，之后离开了一小会儿又回来。
　　“来自于夏尔的比尔博，芬格尔芬陛下愿意和你交流，不过你明白的，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好，可能很快就会感觉到疲倦。费厄诺陛下可能在手工艺坊，我找不到他。”
　　埃尔隆德提供的下午茶总是带着精灵特有的自然清香，那些小巧精致的点心也非常可爱。比尔博坐在芬格尔芬对面，开始的时候还略微有些拘谨，但在近距离观察发现这位诺多至高王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冷静到冷酷之后他开始放松了下来。
　　确实，同当事人谈谈真的是一个记录历史的好方法，这位诺多第三任至高王带着暖意的笑容让比尔博觉得自己有了个好的交谈对象。
　　不过在讨论比较敏感的问题之前，比尔博还是谨慎地先往四周看了看，然后略微坐正了一下身子。
　　芬格尔芬似乎料到他要说什么，“有什么尽管问就是，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精灵的眼睛能看见仍有不少的阴霾盘旋在比尔博周围，但更多的是霍比特人知天乐命和快乐的情绪作用在年老的他身上。芬格尔芬放柔了目光，能够不顺从黑暗的诱惑，能够从那种邪恶中全身而退，霍比特人要比他们看到的拥有更加多的力量。
　　“……确实如此，很抱歉，可是我的耐心也不是无限度的。我想我当时确实是想去说这句话的，在我们处在那样的一个境地的时候，我的兄长却完全没有顾忌整个族群的利益。我们前进的方向，我们前进的目标一直都在我的兄长那里，他却把大部分人都抛在了脑后。我一直觉得他的脑子也被那把火给烧坏了。”芬格尔芬的嘴角带着不可抑制的笑意，“就算现在当面我也会这么说。”
　　他没有当面说，不过此刻正躲在他身后树后的身影咬了咬牙继续偷听。
　　“哥哥确实是诺多最不可多得的宝藏。我向来觉得西玛丽儿并不算什么，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让比尔博略微有点动摇，他看了看眼前的诺多第三任至高王，再看看自己放在自己面前的书本，有史以来觉得精灵们的历史记载也不怎么的——天知道为什么在很多非常重要的地方含糊其辞，一是可能作者本人不知道，另外一个是作者也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写出来大家知道……好吧，比尔博这个时候还不认识厄尔，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名词叫做“毁三观”。
　　“和你一样，西玛丽儿也有自己的选择。”芬格尔芬的声音在午后的林谷显得有些平静得过头，“尊重这种选择吧。”
　　树后的身影略微一停顿，之后就离开了。
　　芬格尔芬的头微微转动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唉——”比尔博抓起了自己的烟斗，“您两位还真是不喜欢直接说话。”
　　芬格尔芬的笑容里有了点抱歉的意味，“我听埃尔隆德说你也会跟着我们去往西方。”
　　“是的。”比尔博的眼中有着兴奋的光芒，“我期望能亲眼看到传说中的提里安和那些可敬的维拉们。”
　　“我想您会如愿的。”芬格尔芬灰蓝色的眼瞳映照着外界的光泽，在比尔博的眼中显得非常明亮，“提里安有一个很大的图书馆，我父亲就经常带我去那里。基本上所有你想找的历史和传说都会有。”
　　“太好了。”比尔博差点以为自己还很年轻地跳起来，“我想佛罗多也会很高兴的。”
　　“怎么。”芬格尔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也一起走吗？”
　　是了，曾经带过那枚戒指，曾经接触过黑暗的生灵都应该去往西方，唯有那里的维拉光辉能够治疗他们灵魂中被创伤的部分。
　　“当初的时候。”比尔博的烟斗里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烟，他仿佛能够通过这些烟圈看见自己的年轻时代，“要是那个时候我说出了那枚戒指的事就好了。”
　　芬格尔芬的目光看着他，带着鼓励。
　　“那个时候，甘道夫就能够知道如何毁掉它，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无辜死去，那么多的战争存在。”
　　芬格尔芬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是这么想的，比尔博-巴金斯，但是历史永远无法更改。”就好像当初双树的毁灭和日月的升起，就好像星光下的登陆和冰川上永远寒冷刺骨的风，“你在那个时候所能够做到的，是你能够做到的最好的选择。”所以不要再责怪自己，“就好像佛罗多的选择。”他的侄子很好地继承了他，这是一件让中洲多么荣幸的事。
　　“就如甘道夫所说的。”芬格尔芬站了起来，“再微小的人也能够改变世界。”因为这是他们的世界，是过去和未来交织在一起的世界。
　　“愿维拉的光辉永远照耀你，比尔博-巴金斯。”
　　午后的斜阳慢慢没入山后，微弱的星光开始在天空中发散出属于自己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