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钻的用途（集齐三颗精灵宝钻可以召唤费厄诺哦）》不言羽

32、三十二、伤痕

　　芬格尔芬胸口的衣服和皮肤几乎都已经破碎了，他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又结成了黑色，埃尔隆德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把那些血污洗掉让他能够看清楚伤口。
　　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炎魔的火鞭。”他用沾着清水的布巾擦拭着破损的皮肤，“幸好伤口不是很深，我想他肯定是避开了些，否则这一鞭会把他撕成两半。那三道带着剧毒的爪痕比较麻烦，调理起来可能会很缓慢，但是他……能恢复过来，麻烦的反而是……”他看了费厄诺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什么？”费厄诺皱了皱眉眉头，这个转折可不是他希望听到的。
　　埃尔隆德手脚利索地处理了伤口，并给芬格尔芬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之后示意费厄诺先和他到屋子外面去，随后他说了下去，“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那为什么他这么虚弱？你的话还没有说完。”虚弱到他觉得他会随时消失。
　　埃尔隆德吸了一口气，面对他，“火鞭的伤或许会在他身上留下永远不消失的痕迹，但谁都无法阻止他放弃自己。”
　　费厄诺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恕我直言。”埃尔隆德的表情好像很难开口，“他身上其他的那些伤口，那些淤青……我想是不是……”黑暗力量的侵蚀大大延缓了芬格尔芬愈合伤口的能力，否则即便是埃尔隆德也不会发现什么。
　　“我弄的。”费厄诺异常平静，“我会和他在一起，在那之前，我会让他回来。”
　　他说得这么平静确定，让本来想要说什么的埃尔隆德说不出话来。
　　“谢谢。”费厄诺如此真诚地说。
　　埃尔隆德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到了他们身后一阵嘈杂的声响，转过头去看，正好能看到自己的巡逻小队长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洛瑞迈克眼神不善地瞪着费厄诺，迷惑了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他曾经见过，“法诺？！你突然长这么大了？哦，不对，诺洛尔确实说过你的成长会很奇怪。他怎么了？”
　　“洛瑞迈克，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说出来的埃尔隆德最终还是委婉地提醒着自己的属下。
　　“领主大人！”洛瑞迈克的音调再度上升了一个八度，“他很可疑！诺洛尔一直在用心照顾他，可这死小鬼压根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不理不睬的态度，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以前是小孩子的样子他忍，现在都一副大人的样子了他总不用忍了吧。
　　埃尔隆德无语望天。
　　费厄诺的眉毛则跟着对方的音调挑了一下，然后看着这个自从他家半兄弟来到林谷就很照顾他的队长。
　　“非常感谢你对他的照顾。”费厄诺用着一种明显带着优势的声音在说，“我肯定在回到维林诺之后我会邀请你参观我的手工艺坊，并且给你来上一杯饮料。”
　　埃尔隆德默默想象了一下费厄诺描绘的那种场景，顿时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在内心为自己的小队长默哀了一下之后埃尔隆德扯过身边的一个精灵说了几句话，对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似地看着他，在仔细观察发现林谷的主人并没有发疯或者任何不正常之后他还是照着埃尔隆德的吩咐去把很早之前就放在仓库里的两面帷幔拿了出来。
　　洛瑞迈克看起来被费厄诺的话语弄得有点呆，“什么？维林诺？”
　　“或者提里安，我想我的半兄弟也会很高兴见到你。”
　　又是那种诡异的熟悉感，这样的用词洛瑞迈克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顺便提一句，我的名字是库路芬威，我可不想听到你再叫错。”
　　咔嚓——
　　一堆下巴掉下来的声音可不怎么好听。
　　费厄诺也觉得这种情况的观赏性并不怎么样，在他转身去芬格尔芬的房间的时候又加上了一句。
　　“另外，他不叫诺洛尔，他的名字是诺洛芬威，不过我想他不介意你们叫他芬格尔芬殿下。”
　　房间里很安静，至少比起外面的鬼哭狼嚎要好得多，费厄诺印象中提里安有的时候也会变成这样，尤其是某个叫格洛芬德尔的金发家伙闹腾出些什么或者自己家那几个不省心的又折腾出什么的时候。
　　真的很安静，他拉着芬格尔芬的手，凝视着那张苍白的面容。在以前的时候他也见过这样的他，就在距离他成年不久的时候，就在他来他那里探访刚出生的梅斯罗斯而他把他赶走之后。
　　芬格尔芬的手很凉，简直就好像变成了雪做的一样就要再他手中融化一般，这让费厄诺感到不祥。
　　“快醒过来。”他轻轻地在芬格尔芬耳边呼唤，“亚瑞克诺。”
　　他叫着那个他在过去从来不叫的名字，“醒醒……”
　　顺应了他的愿望，芬格尔芬微微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亚瑞克诺。”费厄诺继续轻声地呼唤。
　　“我梦见提里安了。”他苍白的嘴唇嚅动着，“我看见父亲在呼唤你。”
　　“你得和我一起回去，亚瑞克诺。”
　　芬格尔芬看着费厄诺，那是费厄诺从来都没有给过他的表情，他慢慢地摇了摇头，“不，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
　　“那是代价。”芬格尔芬轻声地说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代价不是你来规定的，亚瑞克诺。”费厄诺截断了他的话头，“而且不能只由你一个来付出代价。”这是他们两个的事，不该光由芬格尔芬来承担，他的自尊，他的高傲，他现在的情感都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
　　“不行……”
　　可是费厄诺的速度更快，他用埃尔隆德的拆信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把伤口贴在了芬格尔芬肩膀被黑暗和阴影逐渐侵蚀的伤口上。
　　燃烧一般的力量涌了进来，芬格尔芬的喉间发出了急促喘息的声音，几乎要反弓着背从床铺上弹了起来。
　　“放松！亚瑞克诺！”费厄诺索性用身体压制住挣扎的芬格尔芬，死死把那些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和力量压进对方的体内。
　　无数的光从费厄诺的脖子上爆发出来，金色和银色，曾经的维林诺双树，现在的西玛丽儿，那些光泽缠绕在他们身上，光辉和温暖终于驱散了黑暗和绝望，将濒临溃散的灵魂从虚空中拉了回来，那些光在他们身上流动，最终集中到费厄诺的脖子上，上面悬挂着的三颗小小的宝石逐渐融和在一起，化成一颗比拳头还要大的宝石掉落在床铺上，那才是从前一颗西玛利尔的大小，在它们把自己的光分给金星，用自己的力量呼唤回创造者的灵魂，又治愈了原本应该致命的伤痕之后，它们还剩下最后一个使命……
　　对这个结果埃尔隆德只有摇头的份，“他会痊愈的，但我恐怕那些伤害依旧会留下痕迹，他的身体会停留在现在样子，再也不会继续成长。”
　　“同样的情况也会在我身上出现。”完全是刚成年样子的费厄诺靠在窗边，“我们会在一起，永远。”
　　“您很清楚这些。”埃尔隆德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
　　初升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在墙上的帷幔上，那上面七彩和银白蓝的两幅家族徽章在晨曦中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