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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猫哭耗子 ...


  •   猫哭耗子
      “我们还是去公交站坐车吧,再继续下去会,明天我就找不到四肢了,好累啊。”他们把全身晾干后,老师包的回城车已经来了,之前只是恶作剧,事后才觉得对不起来这边什么都没干成的舒征宇,一听说他要走着回去,立马就屁颠屁颠地报名要跟他一起走。

      舒征宇的眼中有感动,他问林然,“你知道这个距离的概念吗?”他见到林然无知地摇摇头,他的感动便消以待尽了,不知道的事,却愿意去做,多半是靠三分钟热度,而这事儿搁林然身上,那就是百分之百的一时兴起了。所以当林然察觉到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的太阳都快落山时,林然就不干了。

      “你明知道这么远怎么都不告诉我?让我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呀。”

      “得让你吃到苦头,以后才知道不能轻易许诺。”他直着身子大步向前,眼角瞥都没瞥一眼后面累得像小狗的林然。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然不经大脑地说出一句话:“那你之前也说过要‘生死相随’呀,我觉得这话的纯度也不怎么高嘛。”话一出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马上就悔青了肠子,自己不曾察觉这句话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有这样深刻,以至于让她潜意识就能的脱口而出。感觉到走在前面的舒征宇停下脚步后,她厚着脸皮窜到他的身边,试图转移话题摆脱尴尬,于是探着脑袋问舒征宇怎么认识路的。

      “这条路我走了很多回。”他像感叹一样地说到。

      “你还有这癖好?”

      “嗯,我喜欢一个人走很长的路,享受一个人漫步了很长的路程后筋疲力尽的感觉。”

      舒征宇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讲了不少话。这时藏了一天的太阳突然冲出云层,在天空上折射出橙色的光柱,待归的鸟儿在云端舞蹈,唤着人类听不懂的语言,透过层层云朵到林然的耳力。她突然来了兴致,想要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于是俏皮地跳到舒征宇地前面,“你一直都那么淡定的样子,会不会也有难过的时候?”

      “我一直认为淡定这个词的解释是反应慢半拍的表现,”他不紧不慢地说着,林然听着感觉像是冷笑话,“而这样的人难过也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怎么难过,比如说,如果你失恋了会怎么办。”

      舒征宇愣了一下,没想到林然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乖乖地回答了:“打游戏。”

      “打游戏?打通宵吗?”

      “打到心情好点儿就行,通宵不通宵的不能算界限。”

      “如果你掉了500块钱会怎样?”

      “这……你问些好运的吧。”

      “哦,捡到呢?”

      “捡到那就立马去买东西吃,哈哈。”

      林然觉得问题快问完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舒征宇也不礼尚往来一番,于是硬着头皮继续,“你觉得还有什么是好运的吗?”

      “没有什么了吧,呃,捡到更多的钱。”

      真是没出息的孩子,林然在心里鄙视他。她不知道的是舒征宇朝着另一个方向忍俊不禁,努力地捂着嘴角,真像个孩子,说什么就信什么。

      “你以后想要过上怎样的生活啊?”

      “平淡就好。”

      “有什么梦想吗?小时候我一直想当老师,和我妈一样。”

      “这个每个人都有吧,我现在最想做的是去国外,安静地作画,也许能够一举成名呢!”他自嘲的说,眼里却有着星星点点叫做梦想的东西在闪烁。当我们还年轻气盛的时候,总喜欢侃侃而谈关于未来,关于梦想的话题,然而有一天我们突然长大,所有有关的声音戛然而止,闭口再也不涉及这样的话题,宁愿只做个纸人不再反抗,听从命运的安排,静静等待飞翔。

      “哈哈,”林然笑出声,她不知道整天板着脸的舒征宇居然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在哪儿都可以画呀,为什么要去国外,真是崇洋媚外。”

      “不是崇洋媚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印在脑海里,也许是想逃避什么。”林然没有去细想这话有什么深意,而是不满地嘟囔总是自己问,止不住责怪舒征宇一点儿都不主动。

      “林然,你怎么又趴着睡啦,不是跟你说过这样影响身体的发育吗?”宁思双手叉腰,头顶都快冒火了,说过多少次了,总是不听劝,当林然只有两三岁时,宁思就发现这家伙的睡姿有问题了,小小的身子总是趴着睡,把她翻过来之后,不到几分钟又该恢复原形了,那时可把她吓坏了,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后来到医院反复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所以现在看见她趴着睡就特别窝火。宁思拉开窗帘,白色的光嗤啦一下就窜进来,拍打在屋里的每一个细小的角落,她走到林然床边掀开粉红色的被子,刚想叫她起床,却看见女儿的脸色不好看,嘴唇也发白,细细的汗水从林然的额头冒出来,亮晶晶的,“林然,快醒来,这是怎么了。”有学问的人倒是没了常识,丝毫没往感冒发烧那方面想,直接认定是突发绝症,大声叫唤,“林安,林安,你快进来,看看女儿这是怎么了,嘴唇都白了!”一边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就想叫救护车,被急急忙忙赶进来的林安制止了。

      “先别着急,看看再说。”他安抚性地稳住宁思颤抖的肩膀,往床上看去,他顺势坐下,摸了林然的额头,呼出一口气,“是发烧了,不用太担心。”宁思紧张得要死,原来不是没有常识,只是太在意了,关心则乱。
      宁思有点惭愧地说:“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你的庇护之下生活着,一点能力都没长进,真不知道哪一天离开你了要怎么办。”

      “好好的说这些干嘛,再说怎么可能离开呢,我们是一体的。好了,先送林然去医院吧,都烧迷糊了,半天都叫不醒。”说完就抱起神情痛苦的林然,她的额角依旧在冒汗。

      挂了几瓶药水后,林然终于有点知觉了,于是像刚睡醒一样,举起双臂,咕哝了几句鸟语,就打算起床刷牙洗脸,双脚刚踏入地面,就发现了异常,不对,这被子颜色不对,怎么是白色的?氛围也不对,她抬起头却看到几个穿着病服的人坐在各自的床上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她的眼角看见了手上的针管,顿时明白了什么,于是原地干笑几声,像快被人抓到的老鼠一样,速度极快地坐回床上,假装喝了几口水后,立马躲回被窝里,以被遮面,终于意识到自己丢人了,只留一双眼珠滴溜溜地在外头打转。

      这时宁思也进来了,“醒了啊。”林然乖巧地点头,转念一想又贼贼地问:“你啥时候把我搬到这里来啦?”

      “还说呢,怎么突然就发烧啦,可把我吓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脸白的都跟白无常一样。”

      “你见过白无常啊?”

      “电视上不都那样演吗,把脸刷的粉白,我当时看你就那样。”

      “尽是吓人,老爸呢?”

      “上班去了,你这瓶水吊完我们也就回家了,今天你就不要去上课了,我已经打电话跟你们班主任说好了,我那边也请了一天的假,今天什么都不干,回家做点东西好好给你补补。”

      “我这穿着睡衣呢,出去怪丢人的吧,要不我就在这呆一天,你也别忙活了,去上班啦,晚上顺路回家帮我拿身衣服,再一起回去呗。”

      “顺路?哪儿顺路了,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再说你早上不也是那样进来的吗,哪儿那么多讲究啊。”

      于是林然只好乖乖地就范。回到家后换了一身睡衣,继续窝在床上,只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宁思哼着歌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林然听见索性起床也跟着哼哼起来,惬意地拿过龙猫的抱枕靠在身后,软软的真舒服,她在心里感叹到。桌子上摆着手动摇晃的音乐盒,林然一圈一圈的摇着,流畅的音乐也倾泻而出,天空之城空灵而又清彻的叮咚声似乎能穿透认得灵魂,久石让不愧是个大师呢,他和宫崎骏一起合作过的那些作品的歌曲,她都听过几百回,总觉得那样美好的音乐能够直达记忆的深处,无论是前生或是今世林然都像聆听过这样的天籁,是不是生病了,就会变得神经质,这样不懂生活的人也难的想到三生轮回,装模做样地文艺了一把,林然自嘲。

      时钟指向两点,难得一次不用上课,时间居然过得这样快,也许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其他人在课堂上昏昏欲睡、奋笔疾驰,而自己在到处打发时间日子似乎格外可爱,林然此时特想到班级门外溜达两圈,朝里面做鬼脸,羡慕死那些在偷偷吃零食,眼睛瞄着黑板心里想着手机的家伙。当然前提是不别老师当场逮着。

      在林然消失了快一天的时候,幼微的电话来了,只是当她知道林然生病了之后也没多大关心这个话题,而是把今天学校发生的新鲜事一个细节都没放过地告诉林然,比如说小月今天的眼线画过头了一毫米,梅子新买的裙子多出了一丝褶皱,还有那谁的可乐还剩一滴没喝完等等,全部没能逃出幼微的法眼,并且精确地刻在了她脑海里的“八卦条约”第四百五十三期的头版上。

      林然气急:“你连某某某今天掉了几根发丝都发现了,怎么就没察觉我消失了10个多小时呢?”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电话那头叫的比鬼还大声吗?”

      “听到我发烧的消息你也没关心几句。”林然接着抱怨,她不信幼微的借口还有那么多。

      “你是小孩吗,发烧又烧不死你!”她在电话这头颓然,终究是小看了幼微的语言攻击能力。说话间,门铃响了,林然挂了电话向外张望,听到宁思说:“这么客气,还带了水果来,先坐吧。”然后进来叫了林然,说是一男同学来看她,林然心里猜测是舒征宇或是江城,可是出门后才发现两者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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