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的世界》義色果

19、十九 所谓因果

　　次日，狄洛从朦胧中醒来，睁眼就看见蓝色双眸。真的很蓝，宛如大海……

　　“你……你醒了？”狄洛立刻放开少年，身体往后一缩。昨天刚洗澡完后明明都穿了浴袍，怎么一觉睡醒，大家都浑身赤裸？

　　“昨晚的是契约？”少年语气很平静，感觉不到一丝情绪。

　　昨晚？把他洗浴，喂他吃饭，帮他吹头发，搂着他睡觉，那里是契约了？嗯，既然他都这样问了，那么肯定其中有一项是的，先敷衍着吧。

　　“是。”狄洛掀开被子翻下床穿衣服，心里有一种快感，好像经过一晚，这个少年顺毛很多了。果然契约就是好。

　　穿好衣服后随手顺便找来一套衣服扔给还躺在床上的少年，“穿上。”

　　少年不动双眸没有丝毫情绪看着狄洛。

　　狄洛眼巴巴看了一会儿，发觉窝在被子里的人还是没有想动的念头。不是吧，连穿衣服也要服侍？到底谁才是主人？喔，对了，他好像体力透支的很。

　　狄洛再次无奈之下，伸手掀开被子替他穿衣，顿时整个身体僵住，傻眼了。

　　少年白皙的肌肤上还是布满不明的伤痕，现在其上还多了红的疤痕，上身占多，下身则是干涸的红白液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他做的？狄洛高速运转脑袋，昨晚……他的确累倒了……不知道是不是怀里的人想要挣脱怀抱，于是无力挣扎着，最后吵醒禁锢他的人。

　　狄洛朦朦胧胧醒来，想低头看看这个少年在搞什么小动作，谁知道，竟碰中柔软的嘴唇。两人均立刻呆住，任由唇对唇的停止一切动作。

　　感觉很美妙，狄洛愕了几秒离开。可是离开感觉很寂寞。于是有覆了上去，好棒！不舍得分开……

　　呃……竟然做了，狄洛真是没有想过。是醉酒坏事还是禁欲太久？只是他是第一个令他失控的人。

　　看着那身体，狄洛有点心疼，昨晚……一定很激烈吧。“能动吗？”还是先帮他清洗一下吧。

　　少年费力的摇头。果然，狄洛二话不说小心抱起少年走去浴室。轻轻为他擦拭着，即使少年嘴上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但是从那双紧紧捉住狄洛双肩可以看出，他很痛。心疼又加了一份自责。

　　“昨晚怎么不抵抗？”虽然狄洛不保证会停下，但记得他可是没有动过，任由人排布，嘴巴也紧紧封住，听不到丝毫声音。

　　“契约，不能停。”

　　谁说这是契约！不是契约，不是契约！很想告诉他真相，但是已经承认了。反悔只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事情，最后狄洛自私的选择闭嘴。

　　洗浴完后，让他躺在床上休息。并细心帮他着，狄洛感慨照顾人很累，很操心。但是心底莫明的甜蜜，比突然中了彩票更要高兴。这是什么心情？哦，一直不感曾拥有的感情毫无预兆到来，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少年这么一睡就是几天，醒来后，狄洛便带他出去寻吃。不是宅男的他闷在房间守了几天可是很痛苦的。

　　包厢里，狄洛和少年面对面坐着。

　　“有什么想吃？”狄洛看着捧着菜单的少年问道。

　　少年几只看了一眼菜单便放回桌上，摇头说道，“看不懂。”手指指着菜单上文字。

　　不会这个国家的文字，那他为何听得懂我说的话？难道是心灵交流？呃，怎么犯中二了？或许听得懂不会写吧。

　　“那我随便帮你点菜吧。”狄洛叫来服务生。

　　少年点了点头。

　　“这个……这个……唔，还有这个……”狄洛点好后淡淡问道，“刚才那个人的说话听得懂吗？”

　　少年再次点头。

　　看是只是不懂文字，嗯，算了，能交流即可。

　　“嗯，你作为道具有什么能力？”如果不是看到桌上的刀叉联想到吃饭要用的道具，大概他还真是忘记了这么一回事。

　　良久的沉默，狄洛一直看着少年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但是细心的可以发现餐桌下那双紧紧拽住衣角的双手，紧捉然后放松，放松再次紧捉，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难道他的能力很差？“即使没用我也会接受的。”因为狄洛已经决定不把他当作是道具了。

　　“我……会分辨房屋的材质土质……”少年支支吾吾说着。

　　“怎样分辨？有没有实际例子？”狄洛迫不待及的追问，好像挺有趣的能力。

　　“不知道，手放在墙壁上就会知道。”少年答得有点离题，其实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我一定会做好道具的！”未了，加上自己最真诚的心声。

　　“不要紧，随便问问而已，不会责怪你的。”狄洛揉了揉少年的蓝发。

　　“嗯……。”少年被这么一揉，竟有种安心的感觉，不禁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人。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狄洛想叫他，发觉竟然过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好像本来就应该知道似的。

　　“烌。”

　　“嗯。烌，我叫狄洛。”很简洁的名字，但是莫名的喜欢叫唤，我喜欢的人。

　　“是，狄洛大人。”我的主人。

　　饭后，店门口，狄洛吩咐烌站在这儿等他。

　　烌仰头望向天空，这就是我新生的世界？建筑物与天差齐，平坦地面上不断飞过四方形、长方形的铁箱。衣着各异的行人匆匆来往。

　　好奇异的世界，我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吗？

　　烌来到这里第一次深思，认真的考虑着，专心到周围有三个男子堵住他也不知道。

　　“哇！好漂亮的妞儿！”穿着骷髅恤衫的男人站在烌面前失声大叫。

　　此时是春夏时分，还有一点寒风吹过，狄洛怕他身体弱，于是给他穿了一件白色长风衣，加上烌清秀的面容及腰的长发，真的难以分辨男女。

　　穿着血红长衫的男子顺手就拿起一捆蓝发放到自己鼻子嗅嗅，“这头发还真是漂亮啊，小美人怎么称呼？”

　　“有没有空，哥哥们请你去KTV！”最后穿着黑色套装装绅士的男子好不客气抓起烌的手。

　　“怎么不说话？在害羞？”

　　“被你猥琐的样子吓住了！”

　　“那有，哥哥我这么帅这么温柔！”骷髅男子索性搂住烌的肩膀光明正大吃豆腐。

　　“不叫也不反抗，这种妞儿现在少得绝种了。”黑衣男子双眼发亮，像是找到了一件珍宝。

　　那是因为烌根本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前的世界可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或者说，他以前的世界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狄洛开着车来到门口，发现烌不见了。慌忙四处寻找，幸好少年独有的蓝色长发特别惹，。在不远处正被三名来路不明的男子拐着走。

　　狄洛匆忙下车跑过去，一脚踢开搂着烌的男子，顺利将烌揽回自己的怀里，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另外两人。

　　“喂！你找死啊！”被推倒的男子艰难从地上爬起，仗着三对一的优势也跟着恶狠狠回敬。

　　狄洛二话不说先来一拳，狠狠打在男子鼻梁上，“找死的是你，敢拐我弟弟！”

　　那三人还来不及反抗，就一致愕住了，“她不是女的吗？”

　　“骗谁！长成这样还不是女的难道不是人！”

　　“就是，何况头发这么长，不是女的能留这么长么？！”

　　狄洛再来一拳，“跟你们解释就是废话！”话毕，再来一拳。

　　“好……好了，我们信。我们信。大人你放过我们吧。”于是在街头临床上演了一场没有看头的肥皂剧。英雄华丽丽救美人，坏人灰溜溜撤退。

　　“为什么不抵抗？”狄洛拉着烌返回原地。温热的大手牵着发抖的手，少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明明身体已经害怕得发抖，为何不表现在脸上？面瘫？看来不是，狄洛估计是他不懂得怎么表达吧，幸好身体是诚实的。

　　“刚才是什么回事？”烌幽蓝双眸透出迷茫的意思。

　　原来这样啊，一定是在花丛中长大的少爷，不然这种连三岁小孩子也明了的事情，一个十几岁的却不知道？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不过，他肯定，现在的烌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事，包括黑白一概都不清楚，宛如一张白纸。给他泼上一点墨水，他就会理所当然的慢慢染成黑色；给他一点色彩，他就会绽放成美丽的花朵。

　　狄洛不打算让他沾上哪一种颜色，他要给他沾上自己的颜色，沾满只是他的颜色的白纸。

　　“像他们这样和你说话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记得第一时间抛开他们的纠缠或者立刻回到我的身边，明白？”

　　烌听话的点了点头。

　　青年嘴角弧起，奖励似的揉了揉蓝色脑袋，“真乖。”

　　晚上，为免重复前几天的错，狄洛不敢搂着烌睡觉。苦苦舍弃软软的抱枕，一东一西的隔开睡着。

　　不久，被什么惊醒了。朦朦胧胧睁开双眸看向对面的少年。不在！狄洛立刻惊起，有意无意的望向阳台。

　　果然在此，明媚的月光，映射在闪闪亮光的蓝色长发上，烌还是背对坐着，一如初始相见的景象。狄洛不动声息坐着。

　　仔细想想，这个少年浑身也是谜，家世不明，之前的经历不详。按照家族的教育，理应不该留这样的人在身边，祸害富幸不明，没准会是个定时炸弹。

　　但是……狄洛一无所有了，即使是自欺欺人。但是烌是他抛弃所有之后神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可以不要，但要了就要珍惜。

　　或许，一开始是被他的美貌吸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后为他的举动所懊恼，然后骗他造成自责。其实，为什么喜欢上他，喜欢他那点，狄洛现在也不是很懂。

　　他只知道，照顾他是心甘情愿的，呵护他是应该的，和他在一起是开心的。总之，狄洛在不知不觉间以认定他是唯一的了。

　　上次，好像是被他的歌声唤醒的吧，难道他又要歌唱？嗯，他的声音很好听，很喜欢听他歌唱。但是自从初次时候，烌就不再歌唱了，狄洛为他为何，他说他不会歌唱。青年再次惘然，明明唱得这么好，为何要隐瞒？

　　算了，烌不想唱就算了吧。他只是想听他的声音罢了。于是，狄洛慢慢忘却了这件事。

　　烌拿起一捆长长的头发摆放在自己胸前，露出他那瘦弱的肩头。

　　真的很瘦啊，看来以后要给他吃多点，带他锻炼一下。狄洛盯着那瘦弱身躯细细遐想着。

　　透过回忆妄想着少年衣料下白皙的肌肤，香滑的背脊，摸上去流连忘返。往下，是纤细的小腰，毫不费力就能整个揽住。那有男人的腰会这么细？不行，一定要多吃补品！

　　再往下，翘挺的，弹而有力的双股下隐藏的神秘地方……

　　狄洛不自觉扭头，脸红了。身下那东西……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再望向少年的背影，继续看着，想知道他要干什么事。

　　匕首？没错。那一闪一闪的东西不正是当日烌割脉的凶器吗？不是没收了吗？怎么又在他手上了？难道……他发觉事实了！那根本不是契约？！

　　狄洛立刻跃下床跑向少年。

　　‘咔嚓’。狄洛呆住了。美丽的蓝色长发瞬间截断，大捆大捆掉在地上。原来他在剪头发。

　　烌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慌忙收起手中的匕首，似乎像是在表现心虚的情绪。

　　来人缓缓走进在少年身边坐下，伸出手，“给我。”带有命令磁性的嗓音。

　　少年向后缩了一下，然后乖乖交出匕首，竟然一脸做错事就会老实承认错认的好孩子举动。

　　狄洛眼睛一亮，心加速一跳，没控制，手一伸将烌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烌受惊若宠呆呆看着看着狄洛，僵着身体任由青年从怀抱转而热吻。嘴唇被覆盖，愕然微张嘴巴，不料被湿滑的东西闯进口里。前所未有的体验再次成功把惘然的脑袋冲晕。

　　良久，狄洛依依不舍离开因呼吸不畅而满脸通红的脸蛋。心里坏坏的笑着，以后要教他接吻的技巧才行，这样就能做得更持久……

　　烌大口大口喘着气，轻声问道：“刚才的是什么？”

　　“奖励，对你让我心动的奖励。”狄洛摆动那被剪短的头发，只到肩头的蓝发。“你怎么会有匕首？”

　　“因为要剪头发。”

　　“为什么？”

　　“碍事。”

　　“嗯？”虽然头发长得长得确行动有点不方便，但是可以绑起来啊，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蓝发。

　　“不喜欢因为头发长而被认作是女生？”狄洛回想起早上的事情，明明之前好好的，却突然要剪头发，没准是因为那三个流民一厢情愿的误会。

　　烌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最后才说道：“不要给狄洛大人添麻烦。”

　　狄洛心里一暖，原来是因为我啊，仅有一丝的怒气也不知所踪了。嘴角的弧度渐渐放大。

　　“烌，以后不要瞒着我，什么事也不能！”

　　狄洛乖巧的点头。

　　“嗯。那以后不许叫我大人，叫我洛，明白？”

　　烌再次乖乖点头。

　　“嗯，那现在叫我一声。”

　　“洛。”甜美的声线在怀里细细叫唤。

　　果然很悦耳啊，狄洛心里喜滋滋说道。

　　“那么”狄洛轻轻抱起烌往回走，慢慢放到床上，自己一跃跳了上去，压住柔软瘦弱的身躯。“今晚要巩固契约。”从不委屈的狄洛看到这么诱人的少年乖乖窝在自己怀里，能忍得住么？

　　烌身体瞬间僵硬，想起那晚痛苦的回忆，“契约不是只做一次吗？”

　　呵，原来你也知道啊。狄洛再次吻上那薄薄的嘴唇，“不，我这个契约每做一次就会加深一次，放心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痛的了，……不喜欢？”若果他说不，狄洛肯定会放过他的。

　　烌摇了摇头，“这样我就有存在的证据。”

　　存在的证据吗？总有一天，一定会向表明一切，让你完全接受我，一定，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