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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参与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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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参加者
她偷偷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她生着一双上扬的眼睛,在她那个年龄还能保持眼神清澈,也着实不易,她,好像,本性并不坏。
“阿姨,你好像不是坏人,是有什么苦衷吗?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危险,想要绑架迹部同学呢?”旭川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女人正在低着头拧瓶装水的盖子,听到旭川这么说,她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继而又恢复到刚刚的动作。她修长的手指捏着瓶盖,没用什么力气就旋开来,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右手紧紧地捏着,透明的塑料瓶子有些变形,就像女人现在的脸色一样。
“坏人?”她不屑地反问,“小姑娘,你涉世未深,怎么分得清好人坏人。”
旭川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告诉你吧,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那些拿着花不完的钱去救济穷人的所谓的好人,根本就是在用一副慈善家的虚伪面孔去满足自己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已,还有像我们这种监禁,绑架,罪大恶极的坏人,也不外乎就是芸芸众生里的几个可怜人罢了。”女人有着一头半长的栗色卷发,她哀伤的眼神埋在秀发之中,说着成熟又冰冷的言语,委屈的表情却像个孩子一样。
旭川此时,早就已经忘了害怕,虽然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故事,以至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可是看得出来,她的本性是纯良的,不然也不会留着旭川的性命。她拍拍女人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女人垂着脑袋,歪眼看她,眼底有晶莹的水滴在闪,“你胆子真大,不怕我出尔反尔杀了你?”
旭川低头吃了一口便当,胸有成竹地说,“不怕,我都说了,你不是坏人。”
女人冷哼了一声,小声呢喃了一句,“只靠感觉作出判断的人,通常都会尝到教训的。”说罢她就像灌酒一样,灌着水。
“阿姨,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苦衷,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打迹部的主意,他周围全是顶级的保镖,还有迹部自己也是机警过人,身手非凡。你们这么铤而走险,只怕最后还是会失败的。”旭川觉得既然她在自己面前都表露了真实的情绪,心里有些同情她,所以好心地提了建议。
“哼,你别忘了自己是个人质,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随时可能会被灭口。”对方显然并不领情。
“........”旭川识趣的闭了嘴,低头认真吃饭。
女人此时也在打量旭川,她的长相并不是那种惊艳的美女,最起码在人群里你可能第一眼看不到她。但是这孩子身上有股气质,就是能让有心发现她的美的人,移不开眼睛。因为被关在这里,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几小缕随意地垂在肩头,看起来特别柔顺的样子。偶尔,她会抬起手,轻轻地把散发掖在耳朵后面。
在那个瞬间,女人似乎想起来,那个曾经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陪着左右的好朋友,说好了不离不弃,可是转眼间她就消失在时空里了。那个朋友,她念高中的时候,一定就是眼前的女孩这个样子。女人固执地想。
旭川感觉面前的人在看她,她疑惑地抬头,女人没有移开焦点,反而意味深长地说,“真像啊,你跟我的一位故人。”
就在旭川准备问下去的时候,门被大力地撞开,四处飞散的木屑撞在榻榻米上,发出嘈杂的声响,一群全副武装的警 察冲了进来,武器全都指向手无寸铁的女人。女人依旧淡定地坐着,像是早就准备好迎接这一群意料之内的客人。
旭川快吓呆了,然后就在这一片骇人的阵仗中,她看到了,站在中间的男子,一身火红的西装,雪白的领带,他斜着身子靠在被撞坏的门框上,毫发未伤,气宇轩昂。
旭川松了一口气,还好,迹部景吾,他没事。
旁边的女人优雅地喝完最后一口水,站起身来,缓缓地往前走,周围的警 察立刻团团围住她,阻止她靠近迹部。女人在离他有几丈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从旭川的角度看,她的背影冷艳又高傲,“果然还是失败了,迹部,你应该庆幸,有这么一个好同学。能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到最后一刻还在为你争取机会。”
迹部嘴角一歪,越过女人看向旭川,眼神里有旭川读不出的情绪,“真是托她的福,要不是她破坏了本大爷的计划,你们早就被一锅端了。”
旭川惊讶睁大眼睛,他是什么意思?自己难道又破坏了他什么华丽的美学还是什么迈向破灭的计划?
女人被几个警察带走后,剩余的人在屋里继续搜寻取证。旭川瘫软地坐在榻榻米上,抱着膝平复心情,这将近一天一夜的涉险,真是让她疲惫不堪。周围有人小声地提醒迹部,“少爷,这个女人要不要一起审问,不能排除她也是帮凶之一。”
“本大爷有数,她这么笨,谁会用这么没脑子的同伙!”迹部讨厌的声音喋喋不休。
旭川恼怒地抬眼瞪他,迹部把手臂交叠在胸前,挑衅地看她,满脸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敢反驳试试。旭川没几秒就在眼神大战中败下阵来,迹部这种人,从小好东西没少吃,连眼神都比别人清凉有神,杀伤力十足。
“少爷,找到了那女人和在网球店抓住的小岛司机的合照,看来他们两个是夫妻,也应该是事件的主谋。”
“小岛明子?”迹部戏谑地念了写在照片背面的名字,“这女人,还真是命大,上次客轮出事她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还不赶紧烧香拜佛,多吃点好的,竟然敢来绑架本大爷,蠢毙了。”
明子.......客轮.......
旭川激动地跃起身来,跳了一下就啪的一声夺过迹部手里的照片,这好像是摆在刚才她打破了用来割绳子的相框里的,不过,她身上所有的细胞甚至是呼吸,都因为照片上的某样东西,而停滞了下来。
照片里,女人的斜挎包上,挂着一只铭牌,上面亮闪闪的“明”字清晰可见,跟母亲最后紧紧握在手里的那枚一模一样。难道,除了冰帝学园那几个老师,刚刚跟她共处一室的女人,在母亲出事的时候,也在船上?她一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