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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何歌,27岁,海拔180,净重130,本就生得高大又适当健身外加一脸英气,上公厕被人误会尖叫着骂成流氓什么的早已是家常便饭,走在大街上看到迎面而来莫名一脸羞涩的姑娘也早淡定如常。皮相么,就是迷惑人的东西。

      在经历了一段打架斗殴放荡不羁的青春岁月后,活得无拘无束的何歌也收敛了那些不平凡的心思,安稳下来找了一家五星级饭店做上了大厨,只可惜炒的一手好菜,却没练出一身好脾气。毕竟也曾拉帮结伙一直占着大姐头的头衔,没有威信威严震慑力早被手下端了,所以除了身手了得外,熟人圈子里众人对何歌的脾气做出了这样的评价:惹谁都不能惹何歌,那手段,玩死你那是便宜你;那脾气,啧啧,已经不足以用暴躁来形容了,万一点了火,周围生物必定见光死。虽然脾气方面让人不敢恭维,但是在大事上何歌一向冷静稳重毫不含糊。如今工作了,她也秉承着认真负责绝不乱喷火的原则,明显一副任劳任怨的勤恳模样,这些放在老板眼里活脱脱一个沉默寡言兢兢业业的五好员工,但那会暴走的脾气究竟进化到何种程度却犹未可知。像大多不走寻常路的人一样,何歌烟龄长烟瘾重,工作时间虽从不吸烟,一旦闲下来却必抽无疑。一个人时从不饮酒,跟人拼酒千杯不醉灌死你没商量。拼酒时她也不吱声,一杯接一杯把对方往死里灌,灌醉了洗个手买单走人。本来就是典型的行动派,“洗手从良”后更是变得少言寡语,导致当年的狐朋狗友一提到她都会不约而同叹口气,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哦,当年那个叱咤一方的何歌啊,本来话就少得可怜,现在,都快成失语症的预备军了!”
      何歌目前唯一的兴趣就是每天早晨八点雷打不动地站在自家窗台盯着楼下的公交站台,一边享受着晨间的香醇咖啡,一边安静地看着那个纤弱的人影从远处或走或奔来到站台,看着车将她带向远处,然后关门,出发上班。

      没错,何歌是个T,一个不折不扣的T。

      半年前,一个冷得让人直打哆嗦的冬日早晨,何歌像往常一样披了件外衫站在窗台抽烟,窗外的风景一如既往得了无新意,百无聊赖看了一会正准备关窗上班,突然看到远处一个穿得圆滚滚到滑稽的红色人影在点点白雪中向公交站台狂奔。一张清秀干净的瓜子脸蛋,秀眉微微蹙起,乌溜溜的双眼则略带焦急地看向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一头柔顺发亮的发丝因为跑动向后微微拂起。看到这一幕,何歌脑子不知为何变得一片空白,胸腔中那颗冰凉无波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她不由地止住了关窗的动作,转头看向公交站台,果不其然公交班车已经发动了,笨重的车身正往前慢慢挪动着,而努力跑动的人儿离站台却还有百米远。何歌从两片薄唇中轻轻吐出一个白色烟圈,闷声嘀咕了一句:“追不上了……”

      看上去不到20岁的小姑娘果然错过了那班车,小姑娘眼睁睁地看着公交车开远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晶亮亮得像是要漫出一泡泪,里面盛满了失落外加一点不甘心。她愣了一会儿抿了抿樱桃小嘴,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在飘洒的小雪中来回踱起小步,静待下一班车,间或摩擦一下冻僵的双手轻轻跺跺双脚,几朵洁白到几近透明的小雪花轻飘飘地落在那倾泄的乌黑长发上,清浅着墨的画面静谧得让人觉得此刻世界仿似淡了人烟……

      等到何歌慢腾腾地泡好咖啡来到窗台时,小姑娘还站在那里等车,不同的是身边已经三三两两地聚了一些人。何歌不由得感慨了下:突发天气就是难等车啊,这么久了,车还没来。她喝了一口微烫的咖啡,竟也颇有耐心地一起跟她等了起来。

      就在最后一口咖啡流入何歌口中时,公交车终于磨磨唧唧地开过来了。一看到公交车挪过来,人群就骚动起来纷纷向车门口涌去,小姑娘也三步并作两步赶快挤了过去。何歌好笑地看着那个瘦弱的姑娘在挨挨挤挤的人群里涨红了脸,还不时被推搡的人群挤到后面。等到她好不容易踩上了踏板,何歌也替她松了一口气,这时前面的人竟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这一退就狠狠地撞向了这个不幸的小姑娘,她两脚一滑,还没来得及抓住车门边的扶杆就发出了一声急促的低呼,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积雪上。何歌大惊身子不由探出窗外查看情况,发现她只是瘪了瘪小嘴,揉了揉屁股拍了拍积雪又站了起来,似乎没有摔伤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小姑娘双颊窘迫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埋头急忙上了车……

      这就是何歌第一次见到应小仙的情景。窗内的何歌无声地看着窗外的应小仙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上了公交车,而她则优哉游哉地喝完咖啡又优哉游哉地清洗了杯子,心情意外地增添了明亮的色彩,嘴角带笑开车上班去了。

      当时的大厨子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张软绵绵的爱情之网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罩向了素来寡淡的自己。第二天,何歌又站在窗台边看着公交站,发亮的瞳仁嵌在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像是只是在漫不经心地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又能让人捕捉到那隐藏其中的点点期待。

      大厨子看小兔子,这一看就看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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