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诚之恋》式微当归

2、第 2 章

　　富商秦家做的是丝绸棉料生意，不但有纺织厂，还有一个很成规模的绣坊，这样

　　不但可以经营丝绸售卖，还可以在丝绸之上绣些鱼鸟花草，供给富贵之家，当然秦家

　　能历经沧桑仍占据首富地位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秦家还做平民百姓的生意，生产一些

　　结实的棉麻布料，浣染上浓重的颜色，这可是平民老百姓最喜欢的，价格不贵，经久

　　耐穿，生产这些棉麻用的工序不多，成本也比较低廉，虽然出售的价格比较低，但聚

　　少成多，不可小觑。

　　秦老爷不但请了夫子教授秦书诚礼义诗书和算术，还请了师傅教导他习武强身。

　　对他的要求十分严苛，愣是把这不过十一岁的孩子培养的十分成熟，从来不苟言笑，

　　处事也很是沉稳，可这样的成长实在太过疼痛。经常是早上天还没亮就被提着出来和

　　师父练武，一扎马步就是一个时辰，累的趴倒在地上，特别是大冬天，只给穿薄衫，

　　习武后用完早膳就要去和夫子念书，背不出来就要被打手心，可这孩子硬是生的很是

　　倔强，就算把小手打肿了出血了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只有奶娘急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自小就失去母亲，没有母爱的呵护，父亲对他也是冷淡之至，秦书诚知道自己不能哭，

　　因为没人会去保护他。

　　他十一在父亲的安排下在秦家工厂里做一个小学徒，做的是最辛苦的浣染工作，

　　就是把染料放入染缸内，加入水再搅和均匀，把棉布放进去上色。需要耗费很多力气，

　　胳臂常常累的抬不起来，接着他慢慢学会了染布的后期处理，先是当上了领头，接着

　　成了工厂里的管事，接着向商铺发展，先是店里的小伙计，再到二掌柜，再做到大掌

　　柜，现在的他虽然只有十六岁，却也独当一面，在生意场上也鲜少吃亏。身边的工人

　　伙计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在他们的印象之中，秦书诚只是一个勤劳能干很

　　有本领但却寡言的一个人。

　　这样的成长是极其疼痛的，对于一个没有得到母爱的温情和父爱的安稳的孩子也

　　是极其残酷的。

　　“李老板，这里是您上次订的五百匹南杭丝缎，需要检查一下吗？“秦书诚喝了

　　一口茶，放下了茶杯，看着桌子对面的那个人。一点也看不出秦书诚只有十六岁。

　　这边被唤作李老板的是一个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肥胖的身子和油光发亮的

　　脸，倒生的三角眼透露着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盏省油的灯。

　　“不用了，秦掌柜，您亲自来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只不过上次和您的协定得改

　　一改，上次是订了五百匹，若是这批缎子的确精美，以后咱家的就从您家进货，是按

　　照现在您给的价格再降三分每丈，但这几天我在扬州闲着无事随意逛逛，发现有一董

　　家丝纺比您家的缎子也是没得差，喏，你看看。“从旁边伙计手上接过缎子样子递向

　　秦书诚。

　　秦书诚接过这样子，细细一看，果真和自家的缎子没什么差异，心下生出疑惑，

　　但面上没有半分变化。

　　“果然是好缎子。“秦书诚对着李老板微微颔首。

　　“咱们也是多年老主顾，生意场上也靠多照顾，虽然这董家的缎子不错，价格也实

　　惠的多，但还是信得过秦家的老牌子，这样吧，以后你每尺由降三分变为降五分。如

　　此一来，也算上是多年交情相互照顾嘛。“李老板说这话是自然不过，还表现出一份

　　大恩情的姿态。

　　“李老板，您说的入情入理，但这规矩破不得，如果改了规矩，恐怕董家会损失很

　　大。三分不能变为五分。“秦书诚答得自如，没有丝毫乱了阵脚。

　　显然没有想到这毛头小子这么快的拒绝自己的提议，李老板脸上抽搐了一下，看

　　来感情牌没有打好。当然自己也不能马上露原型。

　　“董掌柜，我又听说您这批缎子制作了很多，如果大家都知道董家的缎子和你的

　　一样好，但价格却要便宜三分之一，您说这批缎子会不会积压着呢？“利诱不成改威

　　逼了。
　　“李老板所言极是。”

　　李老板的眉毛一挑，以为转机到了。

　　“这东西生产了就需要卖，假如卖不了，那就是亏损惨重。“

　　“对对，没错，就是这个理，“ 李老板点着头，”不赚总比亏得好嘛。“

　　“我看着李老板的生意十分红火，便寻思着要不也办一个成衣铺子，把秦家生产

　　出来的布料直接做成成衣，这样不但解决了布料销售的问题，还扩宽了生意的范围，

　　咱们自己家的布料拿去做衣服，这成本就比一般人低了，还可以把成衣的价格压一压，

　　到时候再卖，应该比较占优势。”一个大转弯把李老板也弄蒙了，什么 ？做成衣？不

　　是和他抢生意吗？这可不行，他的铺子如今红红火火，可分不得别人一碗羹！就在他

　　琢磨这事的时候，秦书诚起了身，“李老板，我还要同我家老爷再商量一下这个成衣

　　铺子的事，所以恕我先告退了。”

　　“诶，诶，别急着走啊，秦掌柜……”剩下的只有李老板呼声，唉哟，我怎么栽在

　　这小毛头手上，李老板真是懊悔不已。

　　秦书诚回去并不是和秦老爷商量成衣铺子的事，而是去那个董家看一看，为什

　　么他家的缎子和自家缎子那么相似，是李老板使得炸，还是出了家贼，泄漏了制作这

　　种缎子的方法，后面这种可能还真算不得喜闻乐见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