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来，活下去》无树之士

7、公用账户

　　开车送子欣回家，下车之前她破天荒的侧过身，双手搂着晓欧的脖子，亲昵的一吻。以往到了欣喜处，子欣也会主动献上香吻，但都是蜻蜓点水式的浅浅一触。这次昙花一现的反常，晓欧又怎么会放过机会，双手不甘示弱的绕上了她得纤腰，在“滋滋”的裹咬声中，突破了她双唇的封锁，贪婪的吸吮着甜美滑腻的香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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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的激吻，使他整个下午都无比的轻松惬意。“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萧洒走过条条大道…”晚上下班晓欧哼着小曲就进了家门，系着围裙的晓晓正在打鸡蛋。见他回来，问了句：“欧，公用账户里怎么少了四万块钱。” 鸡蛋还在碗中来回翻滚，看到垃圾桶里的四瓣蛋壳，他回了句：“又残害了两条生命啊”。
　　虽然是看似无心的随口一问，可晓欧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是会成为家庭战争爆发的导火索的。最近他的开销的确是有些大，这年头把妹靠才华横溢那是扯淡，经济后盾才是成败的关键要素。汪硕那厮写情书连标点符号都不会打的人，却能无往不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叶子欣并不是像马诺那样宁坐宝马哭泣不坐自行车欢笑的物质女孩，可是这年头看场电影吃顿便饭就五百往上，大悦城逛游半天就是小半个月工资。三个月下来他的确透支了不少，再加上那小六千的iphone。晓欧只好破罐子破摔，动了公共账户里的钱。
　　“钱，是这样，我给713温州动车事故捐了六万块钱。你也知道那天刚好是漂流那天，赶上爆胎，我们也被人帮助过，所以我…”顿了顿又说：“我自己只能凑出两万，又从账户里挪了四万，准备攒两个月工资给补上，没想到让你给发现了。”晓晓看了看他的眼睛，叹了口气。晓鸥心头一紧，思路飞快的翻转着编后续故事。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别再有下次了。”晓晓柔声说道。
　　‘别有下次’，她是在点醒我，还是善意的理解。晓鸥分辨不出晓晓的这句话是一语双关还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余光扫了眼她得脸色，不觉有异。也许是我想多了，晓鸥这么觉得。
　　说到公共账户，目前两人的财政都相对独立，各花各的，剩余部分存入公共账户。里面的一百万是两家人凑的首付，为了四环边上的一个新楼盘。可惜开发商赶上了楼市回暖的好时候，捂盘惜售。延迟三个月才开盘，并且开盘价由原先预计的3万，飙到了正式开盘时的3万8。准备了近半年的一百万眼下只够一居的首付了。三个月前晓欧的预言应验了，两家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弃，理由主要是因为晓晓觉得等将来有小孩了，一居肯定是不够用的。两人要上班，那就需要父母帮忙带孩子，一居的话老人住哪，孩子住哪。重新选择的方案刘晓鸥建议东三环的一个二手房，理由是上班近且升值空间大。可晓晓的方案是另一个都快到五环边上的小区，配套设施也不齐全，但那是两居。开发商计划十一黄金周开盘，两家人商定，如果到时开盘又拖延，那就买刘晓鸥建议的那个二手房，元旦前结婚，相处4年，这婚期是不能再拖了。刘晓鸥知道晓晓的方案很不明智，自己的方案用不了一年就能翻倍，可是他说不出来，留下的只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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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哥仨在牛街聚宝源小聚，还有小彦和叶子欣，汪硕这次很例外，既没有带人也没有迟到。不一会的功夫涛子边上已经码了一摞空盘子，小彦咋舌：“你不是属虎么，怎么改狼了。要是你当放羊娃，那羊不待越放越少啊。”涛子辩解，“这不是晓欧请客么，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人吃的。”晓欧大吼一声：“扯淡，你小子可是最擅长吃独食的。当年他在村里放养，喊‘狼来了’。村民马上进山救他，结果发现没有狼，很生气。第二天又上演了这一出。第三天，你们猜怎么着，他大声喊了几遍狼来了之后，架上锅，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生菜、宽粉、金针菇...”
　　聊起了农家院停电那晚，子欣讲的‘真正关心你的只会是你至亲之人’的故事。小彦问子欣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心事，子欣一笑没有回答反问晓欧，你最后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啊。晓欧一反常态，很认真的很认真的说，年初看筷子兄弟的《老男孩》的时候。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哼唱了两句之后又接着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真的，当时听到这里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在流。青春年少多美好啊。
　　曾经因为看场黄飞鸿的电影而快乐。
　　曾经因为能在放学后偷偷跑去网吧打红警而快乐。
　　曾经因为能在被窝里抱着笑傲江湖幻想那独孤九剑而快乐。
　　而现在呢，曾经的那些快乐恐怕只能象童年一样留在记忆里了。”
　　汪硕也插进来感叹了一句，上帝想听迈克唱歌，所以把他带走了。我们也终将老去。晓欧接到：“放心吧，你肯定是长命百岁。上帝改信奉□□教了，不吃猪肉。”
　　先挖苦涛子，接着又损汪硕，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齐起身扑了过来，涛子的钻石星辰拳还好应付，汪硕则直接拿筷子上了星云锁链。
　　“你的独孤九‘贱’呢，来啊，别光动嘴皮子。”
　　过完瘾之后，涛子又说道：“算算咱们哥仨也认识九年了，九年了，这手切肉，麻酱汁儿还是那么地道，可咱们已经不再是九年前的咱们了。想当初上大学那会晓欧和我也算得上是系里风雨人物…”汪硕一听没提他的名字，不高兴的打断道：“风雨人物，你还呼风唤雨只手遮天那。哪次你俩捅了篓子，不是哥给你们摆平的。”涛子争辩，“我说的是风采，不是钱财。”看见叶子欣手里的iphone4，话题一转扭头冲晓欧说，对了，哥们的手机可是被你弄水里的，什么时候也赔我一个啊，就这一顿饭就打发啦。
　　晓欧笑道：“成啊，等你哪天暴毙了，哥们烧一沓纸糊的给你。”
　　“我就算下去了，也会回来找你！要充电器”涛子恶狠狠的说。
　　汪硕赶紧接了句“还回来嘛呀，晓欧，兄弟一场的，你给他送过去。大不了明年清明，哥们给你俩多烧俩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