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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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婷娇的胶生【阿娇：胶你妹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请问，如果有一天一个本来纯洁美好犹如小白羊的准反派来到了你的现实生活，你对他是个小白羊还毫不知情，一心把他当作一个已经十恶不赦的大反派，所以你对他诉控各种罪行，各种不满……可但是，他还是一个小绵羊啊！他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会绑架劫持杀人最后被杀啊！他也不知道他未来被杀的时候一脸解脱啊！
卧槽万一就因为她这么一说，圣护哪天回去之后一想起来自己会死……虽说他本来就是一心求死，不过万一他越想越憋屈呢？万一他又不想死了呢？万一他想祸害遗千年呢！？卧槽那岂不是屌丝的逆袭……额，不对，圣护他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白富美……而且还是真白富美！
槙岛圣护他还没去绑架船原雪，他还没有去换掉船原雪的凶兆，他还没有获得“痴汉”称号，他还没有在常守朱的脑海里留下那副屌丝痴汉脸……
我勒个去！怪不得那天她说“你不是已经干过绑架这种事了吗”的时候圣护没有赞同。因为他压根没来得及去绑架他回应个毛啊！！
“顾婷娇你掉里面啦！！！赶紧出来！！！别再厕所里玩手机！再玩我就没收你手机！”
母上大人你总是那个打断她思路的魔王，再说她就是在里面多蹲了一会至于掉里吗！！而且她的手机就在圣护手里好不好！进厕所之前阿娇还看见他在那玩呢！！
诶……等等……槙岛圣护再玩她的手机……她的，手机！！！！
我次奥！！！
阿娇嗷一声赶紧往外面冲，母上大人在厨房听见阿娇破门而出又开始数落她：“哎哟小祖宗你能不能轻点祸害那个门啊！那门招你惹你了你这么祸害它！咱家什么玩意都是你整坏的！败家孩子！”
圣护光明正大端坐在沙发上翻看阿娇的手机记录，各种记录，听见母上大人抱怨阿娇时愉快地眯起眼睛轻笑出声。
笑你姐夫啊笑！阿娇郁闷地杵在茶几前面想要抢手机还不敢，去要吧……他还肯定不会给……阿娇很纠结
“顾婷娇你的练习题做完了吗？”圣护微笑着大声吐出恶毒的话语。“数列那你不是还没做完吗？快去做题，数学做完之后我看着你做政治主观题，上次给你讲马哲的社会历史观你好像不怎么理解啊。”
厨房的母上大人听见之后立马拎着擀面杖往外冲，看见阿娇还是傻杵在那盯着人家老湿……咳，老师手里的手机，母上大人怒气值瞬间满槽。
“顾婷娇你想不想考大学了！人家老师在咱家不是为了陪你玩的，人家是为了给你讲课的，人家老师都让你去学习了你怎么不动弹啊！是你高考还是人家老师高考啊！”
“……”阿娇滚去学习了……
圣护在沙发上看阿娇的手机看得很来劲。什么微博腾讯微信……他基本上全都看了个遍。不过当他打开阿娇的人人主页时，他愣住了。
“我勒个去！不带这样的吧！老虚虐死星星还不够是吗！星星死的时候我都快窒息了啊啊啊啊局长去死！”
“圣护太美好！圣护你是我的真爱！求嫁啊圣护！”
“话说我就是被虐的命是吗！想当年家教的时候白兰把我虐的死去活来，现在槙岛圣护有把我虐的活来死去！不要虐反派啊！！！”
“上上政治课突然想到如果是白毛三三来教我们的话……卧槽那我绝对政治第一啊！拼死学政治啊！啊啊！”
……
类似的像是公众表白一样的话还有很多，不，与其说是公众表白不如说是一种单纯的情感宣泄。近一个月的相处中可以看出来顾婷娇的周围并没有什么值得瞩目，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男生。仅有的几个男生朋友也只是泛泛之交。
顾婷娇总是看上去有一大群朋友围绕在周围，一起说说笑笑非常热闹的样子。似乎她是个到哪里都不会缺朋友的类型，女孩子们也都非常喜欢和阿娇在一起。不，不如说是阿娇那种得过且过、大大咧咧、善于装傻的性格值得那些女孩子们靠近她。毕竟她并不像是其他女孩子一样柔柔弱弱的还带点娇气，可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身边出了父母之外能够称得上“朋友”的就只有那个叫做云芳的女孩子。如果打个比方的话，顾婷娇更像是一株长在野外的树苗。
——她孤零零长在野外，周围是成片的草地。那些青草看上去可能与树苗一样的阿娇相同，可终究不是一路人。阿娇不需要别人也可以自己成长的很好。
——如果有人过分爱护的话也许会枯萎，可是如果放任她自己生长的话，她就会自己子默默努力，然后在别人都瞩目花田的魅力时，在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成长为一棵坚实的大树吧。
——那种足够可以遮天蔽日，根系发达交错，生命力旺盛的参天大树。
嘛……先不说顾婷娇是个怎样的奇妙女生。
顾婷娇十八年空窗期就在她接触到名为“动漫”的那一刻终结了。
圣护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当然作为一个男人来说，看见有女人这么疯狂的刷屏对自己示爱……除了嘲笑以外还是有点满足感的。不过……自己作为一个“动漫人物”总是有点诡异。
走进顾婷娇的房间坐在她旁边。她在那里纠结她的数学题，圣护在边上悠哉游哉地品读刚刚买回来的名著。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你上次说我死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诶！？”阿娇的笔一下子画偏，坐标轴上理科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弧度。“啥？什么死了？不知道啊……”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圣护支着下巴放下书，然后拿起阿娇的笔在一百年的草纸上一边写写画画一边感叹出这么一句。
“哈？”
“我们的本质原来也和梦一般，短短的一生，就在睡梦中度过……既然你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的想法吧，我并不抗拒死亡。”
阿娇一直以来都觉得“槙岛圣护”是个悲情人物。生在一个冷漠的机械时代，拥有一副不知是好是坏的怪异体质，即使想要和周围人交往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吧？那副天赐的纯白色相既是礼物也是诅咒。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也在怀疑自己吧？
——自己到底是善还是恶呢？如果是善的话……那为什么生气也好沮丧也好，西比拉系统都检测不出来呢？即使有一点点的波动也好……
可是他的色相就像是他欺诈性的外表一样纯白。似乎是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既然出问题的不是他自己就一定是这个时代吧！不对劲的是这个系统！
系统自以为是地为所有人安排未来，封死了人们对改变自己未来生活的希望。所有人就像是被系统打了一针安乐死。大家都麻木地听从机器的安排，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有梦想犹如行尸走肉。
圣护的眼睛很漂亮。
剔透的琥珀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双眼睛里是纯粹的虚无。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什么都扰乱不了他的心。那么精致的脸再配上玻璃一样的眼睛，槙岛圣护整个人都变得虚假起来。即使他本人现在就已经穿越了两个次元正坐在自己旁边，阿娇依旧觉得他遥不可及。
阿娇看着圣护的眼睛，慢慢开口。
窗口的阳光洒满整个小小的房间，微风拂动窗帘时也把她的低语传递到了小屋的每一个角落。
她说：“无论是谁，都有无法忘怀的回忆，无法再次重温的往昔，即使经过漫长岁月也绝不会褪色。
我多多少少也期待着能见到你
我的朋友也不多，不，与其说是不多，不如说根本没有比较正确吧。说起来有些惭愧，我对任何人都无法坦诚相待，无法坦率的遵从心中所想与人交流。
虽说是出于……嗯……很单纯的理由，明明是出于自愿与大家保持距离，将自己孤立，但在心中的某处，我或许一直等待着一个能够听我倾诉心声的人出现。
嗯……
突然展现于眼前的新世界让我些许忘记了现实，现实就像故事一般，既不天真也不温柔，有时也会露出痛苦和悲伤的一面……”
阿娇的声音很小，也许是怕厨房的母上大人听见，也许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的语气是如此温柔，好像是在念一首古老温馨的诗歌，她字字句句都那么清晰，即使声音不大也足够身旁的圣护听清。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阳光的照射，亦或是难得露出的害羞心情。阿娇的脸非常红，绯红色从脸颊一直延伸到耳根。
圣护没有说话，他只是放下笔，手指摩挲着木质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不过我也没有全力干涉你啦……”阿娇拿起笔，顺着圣护给她写的步骤演算。“执着、固执、感情、使命感。你们都是因此殉身的愚蠢之人。但是任谁也无法嘲笑你们的生活方式。那是你们自己选择的道路，也正因为你们不会因为别人的意见而动摇，自始至终都不后悔……就因为这样你们对我们来说才更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而不是那些简单的二维画面。
圣护你又没有想过，无论是你还是狡啮，亦或是星星，你们都在拼命地坚持自己的道路，即使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即使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毁灭，你们都在始终坚持着。也许就是你们在各自道路上所获得的那种充实感打破了西比拉系统的平稳，而那也正是你所追求的，无法被数值化的，人的力量。”
空气中只有轻微的呼气声，气氛宁静而诡异地沉默。
阿娇尴尬的干笑两声。
“嘛……反正就知可怜你这个没有朋友的反派，然后顺便赞美一下你的执着和肯定一下你追求的东西而已……哈，哈哈……”
许久之后，圣护才重新拿起他手边的书，被称为是日本小说魔术师的伊坂幸太郎的《死神的精度》。
——阿娇很喜欢那本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