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烛》大褶包子

32、第三十二章

　　魔女麻木的收拾着东西，动作慢的可以。时而偷偷瞟一眼靠在门边儿等着的楚墨，几次想问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都开不了口，心里空荡荡的，脑子里也空荡荡的。

　　“走吧”，拉上拉链，包里是她所有的东西。

　　“那个不拿么？”楚墨说的是落在床头柜上的那副塔罗牌。

　　魔女紧抿了嘴唇摇摇头，低下头看都不看回头看一眼，楚墨叹出一口气，越过魔女拿起床头柜上的塔罗牌塞进她手里，“你一直宝贝了那么久就这么抛弃了，舍得么？”

　　“牌灵……”

　　“那是假的，你那么宝贝它，它怎么舍得骗你。”

　　手握着手，楚墨不让魔女挣脱，她手心里的塔罗牌已经用了许久，连外面装的袋子都有些旧了，魔女的眼泪滴在上面落下一块圆圆的湿渍，“你真的不怨我？”

　　“你还真死心眼儿，我该来的，就算你不叫我我也逃不掉。别哭了”，楚墨递给魔女一张面巾纸转身打开了房门，“说完没有，走了。”

　　梁闫明从沙发上站起来，二六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看楚墨又看看魔女，魔女扭过身去低着头没说话，楚墨倒是直接无视他，径直走到门口连句再见都不说。

　　回家的路上，楚墨问梁闫明：“问到你想要的了？”

　　“嗯，大概。”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回家吧，天快黑了。”

　　“也好。”

　　楚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之前畏畏缩缩怕这怕那的样子判若两人，即便是见到了下班回家看到家里只留下了楚丽文现在正在气头上的梁兴龙。

　　“你们怎么全出去了，你不知道你妈妈躺在床上不能动么？！”

　　梁兴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只是这对象是对着梁闫明，至于楚墨，他一字未提。

　　梁闫明嗯啊答应却并未解释一句，也许是感觉到了父亲今天并不好过，也许是根本不想解释。

　　“算了，以后别这样了，现在村子不太平，你妈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以后记得出去的时候家里留个人。”梁兴龙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瘫坐在沙发里揉着鼻梁。

　　楚墨这时才端了茶水进来：“姑父，你就别生气了，今天厂子里怎么样，我看今天街上的人都怪怪的。”

　　梁兴龙闷哼一声才说：“墨斗儿啊，你以后就少出门吧，现在……村子里有点儿乱，送你回去也不大方便，你再呆几天，你同学不是来了么，你们一块儿，能在家就尽量别出去，啊。”

　　“啊”楚墨答应了一声又问：“那，老张伯的葬礼还什么时候啊，不是死了个警察么，还没查出来？”

　　梁兴龙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句‘难说”，等楚墨以为肯定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才听见姑父又问了一句，：“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感觉之类的？”

　　“哈？”楚墨有些惊讶的反问了一句：“什么感觉？”

　　梁兴龙赶紧干咳两声说了一句“没什么”就不再作声了，直到吃饭的时候也只是和魔女打了声招呼，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就再没言语过。

　　“你说是不是姑父知道什么了？”

　　到了晚上楚墨偷偷溜进了梁闫明的房间。

　　“不知道才不对吧”，皱着眉头，梁闫明明显不大乐意，一个女孩子就穿着睡衣大大咧咧的进男子的房间，无论如何他都觉得不太好。

　　“你怕什么，我是你姐”，楚墨非但没走，还一屁股就坐在他的床边儿，“你今天到底问二六什么了，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还有，三件事儿只有第一件我清楚个一半儿，剩下那两件你怎么就不去问，二六是不是有问题，还有，你不是说告诉我一共几只东西么，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梁闫明只觉得头疼，心道之前怎么都没发觉这姑娘这么敏感，什么事儿她都能踩着，还不偏不倚都踩在点子上。

　　“你真的打算把二六扔下不管？”

　　“那你说他还有救了么？”

　　梁闫明摇头，他心里也没个准儿。

　　“我觉得是没救了”，楚墨说：“二六以前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我和他不怎么熟，但是那么伤人的话他不会说，要我说，之前他故意避开我俩还算正常点儿。

　　那东西我和魔女都看见了，我真的觉得是从骨子里发冷，长这么大我都没遇着过，什么黑长直、卷指甲、青黑脸、白内障我都见过，那都不算什么，可是……这次我真的没底。

　　那东西应该不是村子里的，而且二六什么时候被附身的我都不知道，就算是现在，我都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一丁点儿的不对劲儿。

　　真的，那个女的，我真的没那么怕，大不了跑，跑不了还能打，可是拿东西”，楚墨摇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不想见大爷爷一面？”

　　梁闫明开口问道，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话让楚墨有些纳闷，而他只是接着说下去，“不管那东西为什么来这里，原因都在梁镜花的身上，要弄明白真相，还是得找大爷爷，其他人恐怕都不会肯说。”

　　“你不是都问了么，再说，你打算招魂问米啊？”

　　“不用，找我妈就行。”

　　“姑姑……到底为什么会晕倒的？”

　　“来”，梁闫明拉起楚墨悄悄推开了房门，两个人蹑手蹑脚又钻进了楚丽文的房间，不敢点灯，只能靠着手机屏幕的一点儿亮光。

　　“今晚不知道行不行，上一次是你们分散了她的力量大爷爷才能出来，妈妈现在的状态其实也算是被附身，而且是两个。”梁闫明解释说；“最开始的应该是她，为什么我也想不明白，大爷爷进去就是为了保护她的魂魄不受伤害，从跟着你到进入我妈的身体，你不是也感觉有一天屋子里有东西么。”

　　“你说那天……”

　　“嗯，你看见的应该就是大爷爷，那时候应该也是因为梁镜花力量薄弱了。”

　　“那昨晚她为什么？”

　　梁闫明只能无可奈何的摇头，“我还想问你呢，到底什么能影响她。”

　　梁闫明话说到此，倾身伏在楚丽文耳边儿喃喃低语，是咒语还是什么楚墨听得云里雾里，无论怎么听都听不出来一个音，只能在一旁干站着等着大爷爷出现。

　　几分钟过去，楚丽文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楚墨以为今天不会有所收获的时候楚丽文突然抽搐起来，好像癫痫一般全身抽搐。

　　慌乱之中楚墨赶紧打开床头灯，只见姑姑大睁的眼睛只见眼白，张着嘴大口往里吸气，手跑脚蹬扭动着身体。梁闫明几乎已经用自己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也阻止不了她的抽动。

　　“掐人宗，快！”

　　梁闫明一声低吼让楚墨反过神来，手脚并用爬上床用手死死压住楚丽文的人宗，直到她彻底平静下来才敢把手松开的时候，楚丽文鼻子下边儿已经出来一道深深的指甲印了。

　　如释重负，楚墨跨坐在楚丽文腰间几乎站不起来，刚才要是再严重点儿，就连姑姑的命大概也要交代在这儿了，看看梁闫明额头上的汗水，楚墨也不出声责怪，只说：“今晚不行，只能等下次了吧。”

　　梁闫明却摇头说，“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