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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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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显出疲态，周身散发出一种颓势老者的无力感，头发杂乱的贴在头皮上，弓着脊背，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抵着下巴，两只眼睛无神的凝视着床上的妻子。
梁闫明双臂环胸靠在门框，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父亲该去张奶奶家和派出所看看，自从他回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
其实很想告诉他母亲真的没事，只是被附身了而已，可是如果说了，便破坏了游戏规则，被楚墨和魔女知道自己能看见已经违反了规则，若是让这个脑袋死板的父亲知道只会更加的麻烦，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母亲，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关于这方面，他太过于不擅长。
梁兴龙察觉到门口有人在看自己，回过头来却只有一道窄窄的门缝，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他想着，站起身来把门关严，丝毫没有察觉躲在门口外面的梁闫明。
重新坐回床边，梁兴龙握住了妻子的手，依然温暖，可是却不会反握着他的。
多年以前的事情好像昨天才发生过一样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从相识到在一起，从结婚到生下了梁闫明。一转眼，儿子已经二十岁了……二十？我才四十岁，我和丽文在一起的时候是……
脑袋忽然不清不楚的发疼，细碎的片段时有时无的在脑中浮现，真真假假，愈发的模糊起来，梁兴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关于结婚的时候和闫明的年龄他觉得有些出入，可是记忆又告诉自己梁闫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年龄绝对不会有错……迷茫而混沌的感觉充斥着脑海，最终让他选择放弃。
“大概是最近自己太累，搞不清楚事情了吧。”
梁兴龙安慰着自己，然后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记忆跳回到今天的早些时候，梁慧敏的疑问在现在越发的明显，许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凸显出来，尽管对那个女人有些不满，可是梁兴龙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敏锐，比如关于丽文，关于李光明。
思念妻子音容笑貌的情愫转眼间被另一些事情所代替，梁兴龙虽然现在十分想听见妻子的声音，看见妻子的笑容，得到她的安慰，可是他也清楚，眼下丽文绝对不会醒过来，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那么相信着，就好像有人告诉他一样。
告诉他……梁兴龙眯起了眼睛，好像真的有人这么告诉他，到底是谁？他细细回忆着当时在老张伯家的情景。
楚丽文从张奶奶屋子里出来，然后倒下，最先跑过去的是梁闫明和墨斗儿，然后才是自己和周围的人，好像还有一个姑娘，是墨斗儿的同学，接着闫明就说了‘丽文只是累着了’那样的话……
只有闫明说过！
梁兴龙有些不敢相信，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又把当时的情况努力回忆了一次，这一次他尽量的细致谨慎，当时墨斗儿和闫明似乎有过一个眼神的交流，当时他以为只是恰巧或者惊讶，但是现在想想，当时那两个孩子的表情未免比周围的人镇定许多，也是在那个眼神之后闫明才说出了那样的话，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认为丽文只是累着了，需要休息，不需要担心，或许不光是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记得除了慧敏以外有人问过丽文的安危。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梁兴龙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思想在朝着一个有些可怕的方向发展。
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告诉自己，可是思想不受控制的继续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楚丽文本来就出自于那种家庭，他们认识的契机也是因为楚大伯，虽然他一直不信那东西，可是他和楚丽文还是走到了一起，因为他们约定不提起关于那方面的事情，可是如果那是真的或者……
“不！不可能！”
整个身子把椅子都连带着向后退，然后重心不稳直接摔到在地上，发出的响声让梁兴龙自己的心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爸？！”梁闫明从外面开门冲了进来，满脸的担心，“怎么摔了？”
梁闫明伸出了手臂想要扶起梁兴龙，梁兴龙却在要搭上那只手的时候迟疑了。
“我没事。”
梁兴龙尴尬的扯出笑容然后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梁闫明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再靠近他，只是偏头看着床上躺着的楚丽文。
“妈妈什么时候会醒？”
“啊……会醒来的，一定会。”
梁兴龙有些窘迫，看着儿子有些忧伤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怎么就怀疑起自己的亲生儿子来了。
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梁兴龙安慰着“别担心，你妈妈不会有事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嗯。爸，你今天还要去张奶奶家看看？”
“啊，不去了，明天再说。”
“那今天不出去了？”
“……说不准。”
“哦。”
“墨斗儿呢？”
“去她同学那儿了，晚上应该能回来。”
“啊……”
两个人才说道这里，梁兴龙的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了，梁兴龙有些无可奈何的接起电话，最近的电话总是没什么好事，然而这一次却还好。是墨斗打来的，说今天晚上要留在同学家过夜。梁兴龙嗯啊的答应了，临挂电话的时候还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
梁闫明在一旁听得个大概，见梁兴龙撂下电话才问了一句，“爸，你今晚真的不走了？”
“嗯，今晚陪着你妈，这两天让你们两个照顾你们也累了，你有事儿么？”
“没有，那我回房休息了。”
“嗯。”
回到房间，梁闫明关好房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墨斗儿表姐，你今天真的要外宿？”
“是啊。”
楚墨的眼睛不自觉的上翻了一下，她也不想，可是没办法。
“好吧，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哦，不过你赶过来时间够么？”
“……”
“要不你现在就过来吧。”
电话那边楚墨的语气有些兴奋和期待，却在梁闫明说出否定的答案的同事萎靡了下去。
放下电话，梁闫明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他也想过去，可是这边他也没办法离开……
楚墨半躺在床上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鸣，拉长的尾音听在魔女耳中好像撒娇。
“要撒娇找你弟去，跟我没用。”
“魔女，今天晚上真的要去啊？这可是作死啊。”
“那你有什么办法，要怪你就去怪山药和萌萌，说什么晚上去才有气氛。”
“可是二六不也答应了么，还用求助的小眼神儿看着你。”
“去！”
魔女扭过身背对着楚墨，她也知道不行，可是没办法，所以才拉着楚墨一起。
“魔女，你……哎，算了，反正自打认识你我也跟着不对劲儿了。”
“你什么意思。”
“没。”
“今晚……会出事么？”
“不知道。六个人现在死了四个，就差两个了。”
“也许只死了两个，还差四个。晓娃子和姚仁可是死在别的村的。”
楚墨瘪瘪嘴，“今晚怎么办，要不咱们两个吓吓他们四个早点收工算了。”
魔女摇头，“就怕玩儿脱了，连我们都遭殃。”
“哎！都是你说见死不救，害死我了。”
“呵呵”，魔女不怒反笑，“为了作为补偿，就算我死也不让你出事。”
楚墨愣了一下用手扒了扒头发，“算了，到时候说不准能跑掉的就只有咱们两个呢，死神牌可没那么容易就逃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