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斛语·执手》青无冥

16、过去之伤

　　(十六)

　　钢琴上手指轻触每一个音键，他演奏者新曲子，站在他身后的妻子简黎露出欣慰的笑意，静静品评着他的演奏。

　　一曲完毕，一束紫色的娇艳花朵出现在窗口，女孩尽力点起脚尖够到窗台上，将话从屋外递倒内，“爸爸！你弹得真好听。”

　　“兰儿！这花哪来的？”石蜀背过身看着趴在窗口的只有六七女儿。

　　石兰歪着头，“是要送给爸爸的。”她高兴的看着石蜀的接手，“这花是叫...叫石斛兰！是父亲节之花，是兰儿要送给爸爸的。”

　　“石斛兰？”石蜀愣了一下，捧着花不由笑了笑，“倒是和兰儿的名字很像呢！石斛兰，石护兰...那以后爸爸一直保护兰儿，好不好。”

　　石兰双手托着下巴，认真无比的带着头，“恩。”她突然想起了，纵身从船台上跳了下来，连蹦带跳的跑进屋里，拉起父母的手，“爸爸，妈妈根兰儿来！”她欢快的牵着两个人的手向别墅后面走，指着前面的一骗说，“爸爸妈妈，看！”

　　眼前是一大片石斛兰的花田，盛开的花朵在清风下微微晃动花枝，石兰走入花田中，石蜀笑着掏出随身带着的相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简黎侧目看了他一眼，笑中却夹杂着几分苦涩，“蜀，我们很久没和兰儿一起来度假了呢。现在你在音乐上的成就几乎快可以和姬家相提并论，之前云中也说...”

　　“云中的话，我倒是并不想多听。即使我们是同学，可是我觉得我们毕竟是不一样的人。”石蜀沉思着说，他顿了顿，“我怎么都可以，现在我只想好好教教兰儿喜欢的音乐，她的天赋可还是很高的。”

　　石兰回身却见爸妈始终没有跟上，远远向他们挥着手，“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过来呀，这里很漂亮的。”

　　“好！”石蜀应答者和简黎一起走向石兰，“兰儿，你说爸爸的新音乐取什么名字好呢？叫《石斛低语》好不好。”

　　“恩恩！爸爸的音乐最好了。”石兰略显自豪的说着。

　　石蜀不失时宜的说，“那爸爸教兰儿弹这首曲子好不好？”

　　“好呀！快点呀，爸爸。”石兰折了回来，牵着父亲的手向前走着。

　　......

　　伏念喝了一口咖啡，不急不缓的说，“或许你不知道，在一年前有一场很盛大的音乐典，当时石兰的父亲已经是很杰出的音乐家了，所以主办方也邀请了他参加，而参加的还有姬家的人。石兰的性格和他父亲很像，他父亲也不喜欢与过多的人相处，他坚持自己的音乐理念，所以这场盛典他原本就打算参加。”伏念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少羽的神情继续说，“可是因为是难得的音乐盛宴，所以各个媒体对这件事也是极其关注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出现了什么石蜀，也就是石兰的父亲要在音乐典上完胜姬家的报道。现在想来或许是那个徐云中做的，只是他原本的目的可能是要打压一下石蜀的名声，却不想...”

　　“后来，出什么事了？”少羽追问道，他隐隐感觉到了不详敢。

　　伏念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是...车祸。”

　　少羽猛地觉得心头一惊，眼前慢慢一片迷失，只有伏念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

　　“石兰的父母为了顾全主办方的利益，还是选择去了。但是在路途中，就...”伏念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转头望着窗外的小喷泉在玻璃上形成的一层层水波。

　　他继续说：“原本这件事也到这了。因为之前媒体的报导，姬家恐怕也支会过些什么，在那场盛宴结束的第二天，就全体报道了石蜀的因为无法匹及姬家等这样的话，甚至还有甚者说石蜀是居高自傲，才没把主办方的利益看在眼里，故意摆架子的。而姬家在得知后，没有做出对这种言论道歉的任何事。可以料及，若这么这么做了，岂不是直接承认姬家不如人。为了名誉，他们自然不肯。”伏念嗤笑了一声，讽刺道。

　　“那石兰她...”

　　“原本白日还和自己欢笑的父母就这样离开，又怎么不会...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带着石兰去见她父母亲最后一面，那孩子一点也没哭...恐怕是也哭不出来了。”伏念微微攥紧了手，“可那个时候姬家的姬神月就出现在那，给了石兰一大笔钱，却被她断然回绝了。她不要别人的同情，也不准许别人亵渎他的父亲，就是这么要强。姬家不愿对言论道歉，石兰厌恶他们也是情理之中。”

　　少羽沉默，问道，“那石兰父母去世的时间是？”

　　伏念有几分不解的忘了他一眼，回答：“去年的3月17日。”

　　“17...所以才会...”少羽喃喃的说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站起身来。

　　伏念摇头，“你，不用谢我。如果可以，请你去安抚兰儿的心，我想或许你可以做到。”

　　少羽看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微微抬起眼眸，看着那翻下的日历。

　　她缓缓的放开膝头走下床，走到镜子前，仅仅是几天镜中的容颜却是如此憔悴。石兰随意的打理了一下，躲了这么多天，今天却不得不出门去了。

　　她抬手搭在门把手上，锁眼开启她正欲看门却听到了那刺痛人心的熟悉声音。

　　“石兰...你在么？是我，少羽。”他犹豫了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仿佛是触到了什么，石兰猛地抽回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她正想转身走开。

　　门外的少羽却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在，只是...不想见我，我明白。我并不是想要做什么...只是想...”他的话变得吞吞吐吐。

　　石兰依旧沉默，早已将字字都听清，却完全不回应他的话。

　　片刻的沉默，少羽不由握着手中的花束，“今天...是17号了，你很重视着一天的，可是我今天去过端木姐姐的花店，她说你今天并没有去。我就买了一束石斛兰，就放这儿了。”少羽边说着蹲下身将花束置于门扉的一边，站起身。

　　门内依旧寂静一片，他不由偏过视线，“石兰，你会不会说我多事，可是我还是想和你来说说话，你还好么？”他很是问出了口。

　　好...会好么？

　　石兰的唇角不由微微泛出苦涩的笑，她不由抿紧了唇瓣，压抑着什么。

　　少羽的话还是续续的传来，“...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很多余，可是，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解释的机会，让你相信我！”他有几分激动的说，“高月，哦！不，是姬千泷还有姬家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原本认识她的时候，是因为她只是住在天明家隔壁的小女孩，她原本的名字叫高月。她已经和我说了...可是石兰，我知道高月一直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即使做了什么，她也一定不是有心伤害你的。所以...不要因为这样就排斥她，也不要......排斥我，虽然我知道我为自己解释，毫无说服力。”他忍痛的说着。

　　垂下眼帘，随即石兰的刘海倾斜的盖过了眼眸，她抬手抱紧了自己的肩，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她缓缓蹲下身靠在了门旁的墙壁上，那最清晰的听到他的话语。

　　“石兰，你知道么？高月告诉我，我对你是特别的，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那时我真的很快乐，至少我知道我在你心中不是一无是处，甚至有很重要的地位，对吗？”少羽似有几分激动询问。

　　无声，泪水簌簌的滴落在了膝头，沿着轮廓滑落。似乎是压抑了已经，没有停息。石兰缓缓抬起手伸向上方的门把，却又颓然的放了下来，她微微屈起膝盖。

　　她不知道什么到底该怎么办？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会空出了那么一块，仿佛是如何和填不不上的。

　　她该恨他！欺骗而刻意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她伪善，她明明这么想着。可即使这些都是真的，为什么这刻听见他的话语会是这般的心痛。

　　“可是不管怎么样，即使你把我只当成是过客，我还是想和你一起，我不想我们之间就变成这样！我想见你，石兰...石兰，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从来没对你伪善，同情，你对我很重要，因为你就是你。”

　　她摇着头，不愿去想。

　　“石兰...”少羽的手撑在了门上，身体却在一刹那向前，门毫无预兆的突然打开。

　　听到声响，石兰睁开朦胧的泪眼，转头却对上少羽那凝视的目光，愕然。

　　少羽看着坐在冰冷地板上的她，“......”静静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