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修途》寒山慕雨

6、第六章

　　背起狼皮包裹，莫子夜专捡人迹罕见的地方走，一会儿功夫便到家门口。
　　打开门，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收拾的原因，屋里飘着一层灰尘，胡乱的收拾好屋子洗了个澡做完饭填饱肚子，便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莫子夜夜神清气爽的伸着懒腰起床，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吃完昨天带回来的狼肉，莫子夜开始盘膝打坐修炼，通过昨天一战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力量的强大才多么重要，炼气一层的她只比普通人稍强罢了，区区三只狼便让她身受创伤，灵力不继，太丟人了！
　　回忆梦境中那些飞天遁地的修士，渴望强大的她心头一片火热，暗暗下出决定，是时候离开了，凡俗界灵气稀薄，修炼缓慢，只有进入修真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莫子夜修为停顿在炼气二层不前，原本打算修炼至三层再离开的计划落空。
　　在盘龙山得到的三本书《引气诀》、《基础法术》和《初级符录详解》背的已是滚瓜烂熟，能为她所用的只有她修炼的功法引气诀，初级符录所用的材料凡俗界没有，基础法术须炼气三层方可修炼，炼气二层的灵力不足已支撑法术释放。
　　整理出十几块上好的皮毛，给花婶莫伯伯还有拂照过她的人家送去，在她们怪异的眼光下回到家。那都是一年来在盘龙上猎来的，不管现在他们如何对她，莫子夜还是要感谢他们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过自己。
　　每个人都有个自的生活，在她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灾星瘟疫时，跟她来往的人也会遭受他人的非议活在村民的排斥中。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一笑，花婶他们己经做的够好了，如果不知道修真的话，她也会那么迷信。
　　莫子夜整理出要带走的东西，把爹娘的牌位放进包袱负在身后，怀里揣着一年多来卖掉皮毛积攒的五十多两银子留恋的看了一眼她的家，离开了生她养她的青石村。
　　秋风萧瑟，叶落无声。
　　乡间的小道上草木枯黄，进城的人好奇的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背着米黄色的大包袱不紧不慢的前行，小姑娘一对浓黑秀气的一字眉长在那双狭长的凤眼上，抿紧嘴唇看人时让人感到疏离冷淡。
　　路过的人一眼过后便都不再注意她，只是因为别人一心赶路而她背着偌大的包袱，脸不红气不喘还闲庭若步才会好奇关注几眼。
　　莫子夜对过路人的眼光视若无睹，自顾自的悠悠行走，从小生活在青石村，进城也是赶路采买再回村，在这一方天地来去匆匆，哪有心思赏玩路上的风景。此刻闲心意致秋高气爽，乡间别有一番风采，难得这般惬意，当然要好好欣赏。
　　心境一阵清明，方圆十里稀薄的灵气翻滚涌进身体，修为募的突破炼气三层。莫子夜内心惊喜，原来这就是她停留在炼气二层不前的关键，一年多以来她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修炼速度过慢急于求成，压在心底的情绪让她一天天烦躁，修为才会滞泻不前。
　　走出青石村，想到外面的广阔，心情好起来内心的烦躁舒解，心境一下子变的明朗，修为才会提升。
　　明悟这一切后，莫子夜心情大好，脚步轻快的迈出加快进城，进最进的城镇后先把修为巩固好，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进小城后选了一后家僻静的客栈走进去，掌柜是个须发花的老头，正爬在柜台打盹二，小二厌厌的坐在大堂，见有人进来精神一怔，一溜儿烟迎上来。
　　“哟……姑娘您是住店吧！别看小店远离闹市，可清静雅致，远离喧闹，环境比起别的地儿那是一等一的好！姑娘您来我们客栈真是太对了，我们客栈屋子干净亮堂，饭菜可口，价钱便宜，客至好归，您……”
　　“小二哥，来回上房。”莫子夜果断截下小二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
　　小二颇是机灵，话被打断眼珠子一转扭头喊道:“掌柜的，来间上房。”随后侧过身对莫子夜亲热的笑道：“姑娘您先请，我帮你拎着包袱吧！”
　　躲开小二伸来的手，莫子夜稚气的脸上面无表情道:“不用。”
　　小二摸摸鼻子讪讪的看向掌柜。
　　老掌柜瞌下的眼睁也未睁，爬在柜台上打着哈欠道：“天字一号房，一天一百文。”
　　掏出一两碎银丟在柜台上，莫子夜对小二说道：“带路。”
　　“好嘞姑娘，您请”
　　小二带着她走上二楼，推开房门，屋里还算干净，莫子夜吩咐道：“可以了，没事不要打扰。”
　　小二笑的一脸和气，“成，姑娘有事喊我就行。”说完走下楼去。
　　关上房门，把包袱放在桌上，莫子夜脱掉鞋盘腿坐上床，巩固今天突破的第三层。
　　修炼一夜，清晨睁开眼睛，莫子夜感受体内炼气三层的灵力，嘴角轻轻勾起，果然比起炼气二层浑厚一倍,那本基础法术可以修炼了。
　　扫视一遍屋子，她试着修习最简单的控物术，默念早已熟记在心里的咒语，精力专注眼睛盯紧桌子上放的水杯，调动灵力双手掐诀，“起！”
　　水杯纹丝不动，宁神静气又试了多遍，终于，白色的杯子杯身摇摇一晃再次不动。
　　莫子夜脸色发白眼睛一亮，哈！动了！不过脑袋双穴阵阵抽疼，可能是太耗费精力，看来渐循渐进才好。
　　揉了揉头上双穴，闭目小息片刻，莫子夜走下床，洗漱完毕便下楼吃饭。
　　楼下大堂空无一人，老掌柜和小二还是昨天那幅样子，想来应该是生意冷清，才会百无聊赖的慌。
　　“姑娘您醒了？要不要用点早饭？”小二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问道。
　　“嗯，上些清粥小菜便可。”
　　“米粥咸菜五文钱。”
　　“……”莫子夜无语的望着爬开柜台上的老掌柜，“住店不是不用付早饭钱吗？”
　　老掌柜坐起来懒洋洋的撇了她一眼，“吃饭掏钱天经地议。”
　　莫子夜暗道抠门，对尴尬不已的小二说道：“把饭菜端过来。”
　　“好嘞，姑娘您稍等。”小二应声向厨房走去。
　　吃完早饭，莫子夜背起她的包袱下楼退房，走出客栈向城西的牲口市场走去，她打算买一匹带步工具前往都城。
　　清晨的牲口市已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牛羊马驴的叫声和各种讨价还价的声音杂噪一团。
　　“咩咩咩……”
　　路过一只羊时，这只羊白色的羊毛微微发黄，羊毛曲卷，莫子夜不由多看了一眼，这难道是以前听人说的北方草原上的绵羊吗？
　　卖羊的中年老板见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盯着她的羊瞧，一脸热情的拉着她道：“小姑娘没见过我这羊吧，我这只羊可是从草原上买来的，路途遥远不说，还花了很长时间才回来，这羊性情温顺，产奶又足，买回去绝对值！怎么样？”
　　“大叔，我不买羊。”莫子夜打量着羊道。
　　“你……不买羊？不买羊你盯着我的羊看什么？让我费了这么多话，耽误我做生意，去去去，一边去。”老板一听她不买羊，马上翻脸驱赶她。
　　莫子夜被他一推，嘴角一抽转身离开，看一眼也不成吗？不是你自己拉着我费话吗？
　　转了一圈，站在一头毛驴前，黑色的毛驴四肢健硕毛色光亮，看起来很精神，莫子夜决定，就它了！
　　“老板，毛驴多大了？”
　　老板是个年青的小伙子，见有生意露出一口白牙道：“毛驴出生两年多，自家养的，好用着呢，姑娘看上的话我给便宜些。”
　　莫子夜摸了摸毛驴光滑的皮毛回头问道：“多少银子。”
　　“十三两，实在价儿，看上就牵走吧。”
　　价钱的确实在，老板也没有见她年小漫天要价，莫子夜便点头掏银子牵着毛驴离开。
　　在街上买了个竹筐系在驴身上，又买了几份干粮，把包袱放在竹筐里出小城。
　　官道上人烟稀少，距离下一座城路途遥远，还要很长时间才到，闲着也是闲着，骑在毛驴背上的她索性练起法术来。
　　控物术太耗精力，赶路时多有不便，莫子夜换着修炼流沙术，一遍遍熟悉手诀和咒语，感觉谄诀时不再生涩以后调动灵力向路边打出法决。
　　一道黄光打入地面，灰黄的道路上拳头大的地方瞬间变为沙子，沙子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化为原来的地面。
　　莫子夜皱起眉头回味方才打出流沙术的感觉，咒语发出的时候不能同步掐诀的节奏，为什么会在第二步掐诀时停顿呢？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演练流沙术的每一个步骤，双手由慢到快掐诀演习，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沉浸在法诀演练中的她亳不自知，她的掐诀的双手由最初的生硬渐渐变的流畅，在常人眼中她的那双手延着特殊的轨迹挥舞划动，看似慢实则是速度太快而留下的残影。
　　“唰”身体失重下沉，骑在身下的毛驴嘶鸣大叫，踉跄不稳挣扎了几下发狂的奔跑起来。莫子夜吓了一大跳，赶紧抓紧缰绳稳住身体，回头看去是什么让毛驴受惊，身后一丈宽的沙地坑坑洼洼下陷。
　　汗一个，原来是刚才不知不觉调运灵力打出了流沙术。往毛驴体内输入一丝灵气，狂奔的毛驴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