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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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的目光落在江平静的脸上，只有又暗暗挪开。
“你很羡慕杏奈么。”
“啊？”忽然被他这么一问，江有些错愕，“唔……羡慕吧。她是独生女，家境又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说到这里江苦笑一下，“我没有抱怨的意思啊。单纯的觉得……那样也挺好的。”
“如果是升学之类的，想要做就去做吧。”凛从书桌边站起来，“虽然也不指望你能考到什么奖学金，但是只要你能考上好的大学，学费什么的总能想办法解决的。”
江看着凛离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涩。
之前杏奈和自己讨论升学意向的时候她其实也有翻阅过相关资料。志愿大学的学费全都不低，而且奖学金给予的条件也相当苛刻。
看着宣传册上捧着书笑容满面的在读学生，江想，这种地方也许并不是自己能够向往的。凛那句话也只是安慰吧。等他成为了职业运动员后，又哪有心思和精力操心自己。
“如果能像哥哥一样厉害就好了。”江趴伏在桌子上，侧脸看凛的身影顿在走廊拐角，“是哥哥的话，一定能够考上奖学金的。但是我就不行了啊……数学什么的，完全搞不懂。”
“是你自己没努力而已。”凛的脑袋从门框处忽然冒出，眼神里既有玩笑的意味又有说不清的无奈，“好好加油吧。”
放了暑假，商业街的活动人群又扩大了范围。相比起之前时常出现的上班族，现下白天晃荡的初高中生们反而更多了。
预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游泳部的人都略显紧张。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江带着一年级生去了商业街的家庭餐厅一起吃饭。奈绪难得参加了游泳部的训练，结果一整天除了不断在手机屏幕上指指点点，其他的什么都没干。
江原先觉得大概是恋爱让奈绪分了心，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她的神情并非恋爱中特有的喜悦，反而像是被什么事情所困扰。训练结束后她就直接离开，多的话也没说，只让渚他们加油。
其他人对这样的奈绪有些担心，纷纷议论起她是不是和冈田吵了架。
江没问，心里也隐隐知道和冈田有关，但对于奈绪的事情，她从来不愿意主动去了解。
一年级生中只有一个参加预赛的部员。考虑到他还需要多加休息，大家在吃完饭后就自行回家。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江特意买了些零食，打算回去和凛一起吃。上两个星期他每天都要去鲛柄集训，江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前两天听似鸟说凛因为体力消耗多度而发了两天的低烧，江为此担心得不得了。但凛却说是因为在泳池里泡得太久才导致体温下降。江只好每天叮嘱他按时吃药，又特意让母亲多为他做些增加蛋白质的饭菜。
到了家，凛已经洗好澡，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把买回来的零食摊在桌子上，“一起吃吧，有季节限定的海苔卷哦。”
“明天要比赛了，今天不能随便吃东西。”凛只是淡淡的扫了眼桌子上包装得五颜六色的零食袋。
“什么叫不能随便吃东西啊。”江对他的表达方式相当不满。
“万一你帮着他们特意让我吃一些变质的东西怎么办。”
江已经一个拳头砸在凛的后脑勺，“谁会这么做啦！”
凛还是没吃太多。海苔卷被江一个人消灭干净，最后一口是伴着凛一句“看来又要胖了”咽下去的。他早早回了房间，江却知道他一定无法顺利入眠。
明天的预赛关系着他能不能进入决赛，能不能和遥一决胜负，能不能继续追寻自己的梦想。
一步一步踩着不稳的悬梯往上爬。身下就是悬崖万丈。
自己到底也只是一个旁观者。切身的感受只有当事人才能真正明白。
临睡前收到奈绪的邮件，问明天几点到赛场。江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凛早就和奈绪聊过比赛的事，结果奈绪似乎还什么都不知道。
回复了邮件，江起身把灯关了。因为之前选拔大会的事，江对凛还是放心不下，甚至向似鸟确认凛真的会参加比赛。
海边的小镇到了夜里没有太多的灯光。江躺在床上，眼前几乎看不到什么光。
江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过去比赛的情景。明天的地区大会预赛应该会来很多学校。真不知道凛能不能胜出。
第二天一早，江刚刚睁眼就听见凛出门的声音。凛似乎要先去鲛柄集合，然后再前往比赛场地。
换好衣服下楼，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江随便扒了两口后又匆匆上楼整理需要带到会场的东西。母亲站在楼梯口唠叨起来，“昨晚不是提醒你要先准备好么，每次都这样手忙脚乱的。”
“是啦是啦！只是再确认一遍而已。”江把东西都摞成一摞，抱在身上踉踉跄跄的下了楼，“我出门了哦。”
“嗯，路上小心。”
离开家，江一路往学校快步走去。街上晨起遛狗的老伯冲自己笑了笑，大概是觉得现在的孩子还能有热衷于社团活动的真是让人倍感欣慰。
学校门前停好了大巴，大部分部员已经到了。江把所带的东西都扔到大巴底下的行李舱，再和过来帮忙的杏奈一起坐上去。
“没去旅游么。”等坐稳，江侧过脸去看杏奈。
“上个星期去了趟外婆家。结果我爸爸公司临时有事就提早回来了。”说到这里杏奈还有些不开心，“啊……明明可以待久点的。那里还挺好玩的。”
“别抱怨了。我可是从放假开始就泡在学校啊。好像多用功似的。”
“嘿嘿，难怪晒黑了。”
会场果然来了不少人，江也有些振奋。在候场的地方看到了凛。两个学校隔得有些远，江也就没有特意去找他。看他的状态似乎还不错，江也稍微放了心。
弯腰正准备把加油的旗帜拿出来的时候奈绪一个人往凛的方向走了过去。杏奈稍有不爽的抬头，眼神犀利的瞥向奈绪的背影。
“搞什么啊，自己都有男朋友了还那么不自重。”
相比之下江的反应要平静得多。大概是因为之前烟花的事，她对凛也不再抱有那样强烈的疑心了。
奈绪和凛说了一会话就走了回来，沉默的帮江把旗帜一起搬到看台。
三个女生外加天方老师坐在看台一侧。等冗长的开赛仪式后，终于等到比赛开始。
先进行的是50米的比赛。接着是100米自由泳。
江其实曾经听说过凛真正擅长的是蝶泳，却一直选择参赛自由泳。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遥，而另外的原因却不得而知。
但江知道，就算再擅长，蝶泳都无法给予凛自由泳所能给予的快乐。如果单纯为赢得比赛，这也不是凛的作风。
“嗯嗯，下一组就是松冈出场了呢。”
身边忽然传来熟识的男声，江猛地回头，却见到御子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自己身后的座位上。
“日安啊，小江。”御子柴厚着脸皮跟江打招呼，“有我在你现在应该感到很安心吧。”
江咬着牙悄声说：“完全没有这回事。”
鲛柄是和另一所游泳名校一组，因此有许多其他学校的人也相当关注赛事结果。江看到凛从场外走进赛区，戴好泳镜后双脚踩上跳台。几乎只是一瞬间，在裁判吹响哨声后，凛是第一次落水的。
江暗暗叫了声好。能在入水的时候争取到时间是最关键的。之后只要凛正常发挥，应该能坚持到最后。
只要能进入前三名就能进入决赛。胜算还是挺大的。
整个比赛其实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江却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看到从折返点之后凛就被另一所游泳名门学校的选手超了过去。而他和第三第四位的位置并不太远。
“凛他真的没问题么。”好像是杏奈在旁边说了一句。
之后的时间过得太过漫长。江看见凛在最后冲刺的时候加了速。应该说所有人都开始加速。翻起的白色水花灼伤了眼睛。
江在最后几秒的时间里闭上了眼。还没来得及睁开，就感觉到杏奈拽着自己的胳膊高兴的叫出来，“凛就差一点点啊！差一点点就第一了！”
“是么……能进决赛就是好的。”江坐回到座位上。
“唔，还算行吧。毕竟对手也很强劲，虽然身为元队长的我还不是特别满意就是了。”御子柴煞有介事的评头论足起来。
江扫了眼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奈绪。她的目光极其平静，好像凛进入决赛与她毫无关系。江有些诧异，想不通一向对凛热情的奈绪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松冈同学的哥哥能进去决赛，遥同学肯定很高兴。”天方老师朝江投来祝贺的目光。
江笑着点点头，“嗯，他们一直都是亦敌亦友。”
奈绪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去给大家买些喝的吧。”
“哎？这样好么？”
“天那么热，等了那么就应该都渴了。我去买喝的，一会就回来。”奈绪勉强挤出笑容，揣着钱包离开了看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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