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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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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如花,林巧儿连忙关上门拿起墙角的长枪就抱在胸前,时不时的偷瞄那门缝外的动静。
如花。
顾名思义,就是把自己打扮的如同一只霸王花的女人!
若不是那时的事情传开了整个长江流域,想罢那如花此时就早已嫁了人,如今却是上了黑风寨。
想必现在也是恨她入骨!
孽缘!
真是孽缘啊!
林巧儿捏紧了枪尾直跺脚,一边瞄着门外的动静还一边望着那床上的美公子,心下一缩,是心疼得要死。
偏偏是如花!
那时的林巧儿也只不过是七八岁的毛孩子,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常常围着那美人先生身旁打转。
七八年前的丑事。
偏偏那时的她长的就是一副男孩子模样,头发从不留过耳际,穿着也是随便与同龄的男孩子无异,简直是把她丢在男孩推里没人会认得出来。
这整日的呆在私塾,除了做些爬墙摘花的无趣事,最开心的莫过于逗逗那同私塾的如花。
宽额,厚唇,还有那圆滚滚身体。
现在回想起来,果然是老天瞎了眼。
门外的如花身穿一袭藕色长裙,眉目中隐约带着的妩媚风情,眸子里秋波流转,扭着腰肢就拉着尹慈朝着门这边喊道:“我当是谁这么大面子还能把我请过来。”
林巧儿在门外缩了缩脖子,心下一股恶寒。
果然那如花就说出了下句话:“原来是巧妹妹的心上人快不行了,啧啧,”
林巧儿立马痛心疾首:“花儿姐,你别叫我巧妹妹,我会折寿的。”
如花又是笑得花枝乱颤,扯着嗓子喊:“这事巧了,你生的本来就比我小,还听说你经常拿着我的名声吓坏寨里面的小兄弟。”
林巧儿大惊:“没有的事!”
她只不过实话实说!
还有,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把如花也给请过来的!
“寨主!”
门外的哭爹喊娘还在进行,有人跑过来扒在门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着门内大声喊道:“寨主啊,不是说只请老先生的,怎么连那母夜叉也来了!就算兄弟们把姜公子伤成这样,你也不用这样报复兄弟们啊。”
林巧儿哈了一声,没听懂啥意思。
那人又在继续:“想当年,有多少英俊少年就毁在那母夜叉手里啊!”
林巧儿正欲说后话,一声苍老的嗓音却是直直的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一下子刺激着她的神经。
“只怕你们再如此嘈杂下去,屋内之人可真是命不久矣。”
尹慈黑着脸就提步走来,如花紧随其后,林巧儿顿时急得连忙把门打开。
“什么叫命不久矣...”
林巧儿下意识抱紧了那长枪,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急忙跟在身后问道:“会死吗?”
尹慈冷哼一声,走进屋内时用余光瞥了林巧儿一眼:“你居然还顾得上他死活,老夫莫不是听错了罢。”
“与其继续受你这女娃摧残,干脆老夫我就给他个痛快。”
林巧儿长枪落地,竟是怀疑自己是否听错:“老先生,这话你可不能...”
尹慈急急打断,一双眼睛就盯着面前吓得脸色苍白的林巧儿:“不能乱说?”
林巧儿顿时不敢说话了。
那双眼睛盯得她动弹不得。
里面包含着愤怒的情绪让林巧儿说不出话。
如花首先进门,见得是床榻上的白衣人,闻得是空气中的血腥气。
屋内简单的摆设寒酸的不行,但就是一眼望过去,其中床榻之上那白衣人散着一头的墨发在床沿,弯眉,白唇,明明了无生息却又如一块上好的白玉让人看了不由得喜欢怜惜,又待看到那腿上的大片血红时一下变了脸色。
“老先生!”如花连忙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上白衣人的脉:“这可不得了。”
尹慈闻声也走了过去,待看到时面色跟如花如出一辙,当下就转过身吼着发愣的林巧儿:“看看你做的好事!”
林巧儿顿时被吼的回了神。
“伤口失血过多。”如花从腿处慢慢摸上姜诸林的胸口,面色铁青:“肋骨断两根。”
“要命的是伤及内脏。”
话刚说完,尹慈也顾不上其他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的剜了林巧儿一眼。
“先去掉衣物,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处。”
“大腿的布带重新绑一次,愈紧愈好。”
如花连忙按照吩咐进行,待触及姜诸林领口时,林巧儿一下冲上去按住如花的手连忙低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尹慈的前额开始密集细汗,又是冷笑一声:“这个时候讲究这个了。”
“你是要命还是要男女授受不亲?可想好了。”
话里面明显带着刺。
林巧儿不是傻子,倒是可以听得出来。
面前这老者处处指责她,还有一股子她不懂得的劲头,显然是恨极了她。
“当然要命!”林巧儿大声对着尹慈喊道:“男女授受不亲有个狗屁用。”
只不过是不能让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碰他而已。
话落。
如花娇笑一声甩开林巧儿的手,眼角一挑啧啧声道:“那我开始脱了。”
林巧儿牙一咬:“脱吧。”
————
昨晚的雨落了一夜。
梅林里的香气一直透进了山寨,沁人心脾。
有粉色的身影从某一屋内出来,五官娇艳稚嫩,以袖遮面轻叹了睡意。
一双眸子里含着的是波澜不惊,幽深的如同百年古井般。
“二少爷。”秦兆首先走过去,面色有点犹豫:“寨主和老先生在偏房。”
菱月平淡的点头,随便望了望那人群拥挤的一块地方,这才动了动红唇:“叫弟兄们不要凑热闹。”
“都围在门口像什么。”
“阿姐要是知道了又会发脾气的。”
秦兆有些为难:“寨主怕是真喜欢那公子了,如此拼命,若日后还得了。”
菱月只得不语,突然又响起昨日萧雅临走之前丢下的话,若是他那倒霉姐夫不幸又被捉了回来,便把定下的婚期一定要送到敷州的萧府里来。
倒是现在光是想着这句话心头就够烦躁,好像有许多烫液随着喉咙进入腹内。
烫的人五脏六腑全部烂掉。
菱月转头,秦兆向前走了几步听后话: “把那些抓回来的大夫放了吧。”
秦兆又犹豫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可是寨主她?”
菱月淡淡的撇去一眼:“阿姐那里我去交代。”
秦兆本欲继续开口。
菱月又丢下一句话:“别忘了我也是二当家。”
“你现在是谁的人可别忘了。”
话语之间,眸子翻起千层涛浪,一股子冷意直袭那眼底。
“还是说。”菱月勾起唇角,冷笑:“我现在这副模样指挥不了你?”
秦兆顿时恐慌起来:“少爷真是严重了,我怎么敢…”
“只是大小姐看起来很中意那姜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