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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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空气是冷的，左手边的路灯投下的斑驳光影也是晦暗的，因为离开了主干道，加上夜色将近，四周看不到其他路人，本来如此令人紧张的环境，却因为我旁边的这个男人变得柔和了。我终于明白了奶奶那一辈人所说的邻里关系是如此重要，至少走夜路回家的时候能拉上给你壮壮胆......他就像是暗夜中的一丛火光安静，踏实。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不会，你朋友满热情的。‘‘......好吧，热情的让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暗自腹诽。‘‘不过你好像很少参加什么活动啊，在这边没有亲戚朋友吗？‘‘我的好奇心再次泛滥。
‘‘朋友倒有一两个，只是有事才记得回来，平时都在外面。‘‘连朋友都这么来去匆匆的，我的好奇再次升级‘‘其实我本来也不常来这边，因为这一阵子有事要办，所以才在这边住下，正好认识了你不是吗？‘‘他眼里是我所没见过的广华，闪耀着柔光像要把人淹没一样涌来。
是啊，不知不觉的就成了朋友，不知不觉...‘我现在是不是要说我们真是有缘啊。‘‘咳咳...嗯..‘‘
我正想说话，却看到他的眼神变了看向前方，那是我第一此见他时看到的那种眼神，警戒，冷冽，深不见底。我顿时有些畏缩‘‘怎么了？‘‘我缓慢的问出口对他突然的变化拿不定主意。
他的脸再次转向我时，神色再次恢复成刚刚柔和的样子‘‘没事，很晚了越来越冷了，快回去吧。‘‘
我摸不着头脑的答应着‘‘哦，好‘‘他转到我身后脱下自己的夹克盖在我...头上？我的整个上身都被盖在衣服下面‘‘.....？？‘‘我有点无语，＂天凉，吹风容易感冒。‘‘他微笑着解释。
一时间我的四周全是他的味道，不是男人的汗臭味，也不是古龙水，而是柔和的味道，他专属的味道，就像他的人一样让人安心。
他一路把我送回家，我本来想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但他突然说自己有朋友来了得去看看，所以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下了楼。我洗漱完以后，我趴在窗台上，隔壁的灯意料之中地迟迟没有亮。‘‘不知道要去多久呢？少一个人，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了啊...‘‘
夜深，大地被黑暗再次笼罩在他的怀抱中。周围已没有亮着的窗，只有隔一段一个路灯仍在坚守着微弱的光芒。‘‘这种天气，最适合狩猎....‘‘黑暗中的男人目光如炬，清醒，沉静。他在等猎物自动上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起伏的声音，规律的一丝不苟地就像一部机器，在瞄准器后的眼睛甚至没有过任何闪烁。
远处的一部本田车突然有了动静，车门缓缓打开，两个带着头套装备整齐的人同样谨慎地下了车，一个人下来后四周打量一圈，示意后面的人跟着。‘‘一，二，三，四……只有这些，是吗‘‘
就在车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某处建筑地顶层仿佛有火光骤然闪现。伴随着轻微的闷响，子弹打在身体上的声音，就像石子打在沙袋上的一样。眼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甚至没有人来得及叫出哪怕微弱的一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四周再次归于平静，只能听到偶尔有蚱蜢跳过草堆时的沙沙微响。
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这些再也无法发出声音的人身边。他有条不紊地将他们放回车中，然后坐上驾驶座向远方开去，整个过程流畅而有序，毫不拖泥带水。仿佛那些人只是来郊游了一圈现在原路返回一般。只不过，他们这次不能自己回去了。
晨光微熹的时刻，一辆出租车停在熟悉的大门前，许摇光走下车，揉了揉眼睛，仿佛刚睡醒不久的样子。当他走上自己的楼层，准备用钥匙开门时，身后的门却打开了。
他的眼中有一瞬冰冷到极点让人感到真实的恐惧，‘‘摇光？....怎…才..回来...‘‘我被那个眼神冻住，他的表情却好像如初春破冰的第一缕阳光，开始温暖起来。‘‘再回去多睡一会儿吧，刚凌晨四点，小心着凉了。”他没有多说一句，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是，我只是一个最多勉强算是个朋友的邻居，到底站在什么立场去操心他的事。”哦……只是突然醒了而已。”我有点尴尬，毕竟还是有些太突兀了。大清早的就这么……积极地在人家门口侯着，用这种牵强的理由解释更是显得莫名其妙。我缩回门里准备把门关上，结果一只手突然握住门框挡在我眼前，我心里一紧抬起头，”反正都醒了，不如请我过去坐坐吧？再睡一觉估计会头痛。”
”嗯，好……吧。”其实我在想，你刚不是让我回去睡么，变的还真快……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我的房子了，但来的次数确实不多。更多时候，他总站在第一天见面时那个阳台上，两个人只是一个栏杆的距离，聊一聊陈年旧事，我会讲我老家的旧房子，我的父母，和那几个吵吵个不停的朋友，他每次都认真听着，有时手里拿着一只烟，稀薄的白烟向上蒸腾，变幻莫测。眼睛好像在看着远方，好像在想什么，也可能只是走神而已。但那段时间因为他的存在，我一个人的那种孤独感的确好很多。”喝点什么？”我问，”喝水吧。”他坐在了沙发上，扭了扭脖子。我拿来两个瓶装水，递给他一瓶。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水，绝对够提神。要不然这大半夜的，我怀疑过不了一会儿问我就着了。”总起这么早？”他很直接地问。”没，今天睡得早了。就提前醒了。””今天有朋友路过这边儿，我去见了见，谁知道熬到这会儿才回来，是不是把你吵醒了。””真不是，我早就醒了其实，你是不是很困，要不然回去睡吧，天还没亮呢。”他喝了一口水，喝完擦了擦嘴，笑着说”我确实挺困的。能在你这儿躺一会儿吗？”说着就躺倒在沙发上。我正诧异这聊天咋演变成借宿了，想再开句玩笑。发现他已经睡得很沉了，走近时都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看来真是累了。”我笑道。然后给他盖上我的外套，我坐在对面，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好困啊……其实我是被一股神奇的味道呛醒的，顺着这个味道走到厨房，就看见许搖光在鼓捣着什么东西，就发现了一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躺在我新买的铁锅里。”我本来想熬粥的”他挠了挠头，我”……”。但我也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好的煎蛋和培根，以及黑乎乎的生菜。看来他只是不会做除了肉以外的东西……”还是我来吧。”我用的是祈使句而不是疑问句。他乖乖地坐到餐桌那边顺便打开电视，随手播起来，但用手挠头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现在的郁闷状态。看来他是想表现一下的吧。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现在这种感觉，真像小时候，爸妈在家时的样子，老爸跟我在客厅玩儿拼图游戏，母亲在厨房准备饭菜……诶？不对不对……我在想些什么啊。我对自己刚才的比喻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许搖光，就是这样一个会让人觉得踏实的男人……”来喝粥吧，没糊的版本，包你满意。”他从对面转过头，眼里……看不出情绪……”昨日22时，德国GCI公司研究室发生爆炸，其中7人死亡23人受伤，失踪人数未定。”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呼吸变的急促，浑身的细胞都静止了一般。”失踪人员包括……，……，华裔驻德科学院院士，林祐泽……。”我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儿深深陷入掌心，可我除了耳边播报新闻的声音以外，什么都感受不到……”爸……”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