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欠不得》琛兮木

10、第十章

　　商流景哭的齐钰心都快碎了。齐钰抬手给他擦泪，问道：“快说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云破，有人好像看见云破了。”商流景吸着鼻子忍住眼泪，说道：“刚刚我去买东西，那游商说看到一个和我长的一摸一样的哥儿。”
　　“一模一样？”长的和商流景像的哥儿不是没找到过，可每次见过之后都是失望，不是没有人打着找到镇国将军府小公子的名号上门的，可商流景只要看一眼，便知道，那不是他的云破。这本领就是云破的爹爹和阿么都是没有的。大概是因为商流景是和云破最亲近的人了吧，商流景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那是不是他的云破。
　　“嗯，他说和我一模一样，他开始还叫错了名字，后来知道认错人还挺尴尬的，问了我年纪以后才发现那哥儿比我小，他说估么着那哥儿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最多不会二十岁，可我觉得那就是云破，他说那哥儿是他在瞭云城鲁镇见到的，听人说小时候病过一场烧坏了脑子，是被拐子廉价卖给了一个寡阿么的。”
　　“云破失踪的时候是有点发烧，肯定是那时候烧坏了脑子的，我就说云破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给我留下消息就不见了，却原来他病了，还傻了。”
　　“当初哥哥说不让我带云破出去，说他不舒服，我当时就不该坚持带云破出去，若不然云破也不会丢。”
　　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齐钰拍拍商流景的背，“你说的游商在哪里？我让人去把他带回来好好问问，若真的是云破，我立刻拍铁骑卫去把云破给你带回来。”
　　听到齐钰这么说，商流景也顾不得哭了，抬头看着齐钰说道：“我，我不知道，当时急着回来告诉你消息，忘记看位置了。”
　　“哎。”无奈的摸摸商流景的头发，齐钰抬头唤道：“来人。”
　　“爷有何吩咐。”守门的侍卫走进来。
　　“去问问刚才是谁跟着正君出去的，让他把正君最后见过的那位游商请回来，记住，是请回来。”
　　事关云破，齐钰也不能动粗。
　　“是。”
　　侍卫退出门，交代了门口的侍卫一声，然后变去找今日陪着正君出去的小厮，巧的是今日出去的小厮是他安排的，所以他直接去找了那人，然后由那人带着请回来商流景最后见过的那位游商。
　　“草民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游商看到齐钰怀里红着眼睛的商流景的时候，心猛地跳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惹了这位王爷怀中人了。可一想自己是被恭恭敬敬请回来的，又将躁动的心平复了下去。
　　“起来吧。你可认得他？”齐钰让游商起身，遂又指着怀中的商流景问。
　　“回王爷，大约两刻之前这位贵哥儿在草民那买过东西。”
　　“嗯。”齐钰点点头，说道：“这位是本王的正君，本王现在有话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可有一丝隐瞒，你明白吗？”
　　游商磕了一个头说道：“草民明白，王爷尽可问，草民绝不会有一丝隐瞒。”
　　“很好，起来吧。”齐钰很满意游商的态度。
　　“本王问你，你可曾见过一个长的与正君相似的哥儿？”
　　“回王爷，大约在两个月前，草民路经瞭云城鲁镇时，因经过时下了一场雨，便在鲁镇耽搁了几天，因下雨，草民从番邦带回来的吃食大多异变，无法运回都城，所以草民便在鲁镇占地贱卖那些不能长久放置的吃食，因草民那些吃食是从番邦而来，大多数人没有见过，所以有不少人来买，等草民处理完异变的吃食，雨也停了，就在草民准备要上路前往都城的那天，有一位长得像正君的哥儿拦住了草民。”
　　“他拦住你作甚？”
　　“当时草民因急着上路，所以在得知那哥儿是给家里生病的阿么买吃食的时候，草民就告知他买完了。可那哥儿不信，非要我卖与他，我着急上路，一生气就骂了他几句。”
　　“你怎敢骂他！”商流景一听那哥儿被骂了，立马就气了，那可是他的云破啊！
　　“草民……”游商真要说些什么，齐钰摆摆手让他闭嘴。
　　“阿景，你安静些，让他说完。”
　　“哼~”齐钰都发话了，商流景轻哼一声不满的将头埋在齐钰怀里。
　　“你继续说。”齐钰宠溺的摸摸商流景的头，示意游商继续说。
　　“是。”游商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这才继续说下去。
　　“草民当时是心机，所以就骂了那哥儿几句，可那哥儿被骂了也不恼，只是苦求我将红果卖与他，可红果不耐放，草民早就买完了，哪里还有，所以在我好言相劝之下那哥儿不走以后，我就准备赶那哥儿走了，却没想到被路人拦了下来。”
　　游商回忆着那天的事情，那是一个孝顺的哥儿。
　　“从那拦我的路人口中，我得知那哥儿是个傻的，说是那哥儿幼年时被拐子拐卖，后来到了人伢子手里，因为被卖的时候就已经傻傻的，又吃得多，所以便被人伢子廉价卖给了一个寡阿么给自家小子做童养夫。”
　　“好在那阿么是个心善的，拿这哥儿当亲子疼，虽然家里穷了些，苦了些，可毕竟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本来这一切也都好好的，那人还告诉我，那阿么还说等哥儿成年就给他和小子办事儿让两人成亲，却不想在那哥儿十四岁那年朝廷征兵，将那小子征走了，家里的小子走了，那哥儿就代替小子照顾这那位阿么，却不想那位阿么想小子想的思虑成疾，病倒在床上了。
　　在草民刚廉价贱卖吃食的时候这哥儿也曾去买过一次红果，带回去给那位生病阿么吃了以后，本来吃饭不多的阿么多吃了几口饭，所以在红果吃完以后这哥儿便带着银钱来了镇上找我。可红果不耐放已经卖完了，草民自然没东西卖与他，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儿。后来草民听了这哥儿的事儿，便贱卖卖与了他几样耐放，适合病人吃的吃食，这才让他离开了。也是因为此事，草民在见到正君的时候才会认错人，因为那哥儿和正君长得着实相像，若是正君当时身边的哥儿不开口，草民怕是还不知道是两个人呢。”
　　游商也只是在后面想两人的差距咋会那么大，不是傻子吗。
　　“你可知那哥儿叫什么？”齐钰问道。
　　“不知道，草民听旁人都叫他傻子，也不曾问过姓名。”
　　一个童养夫，他一个汉子哪能随便问人家名字。
　　“你是在瞭云城鲁镇见过的他？”
　　“正是。当时有不少人认识那哥儿，所以草民估么着，那哥儿应该就是鲁镇附近村子的人。”
　　“村子的人？你确定？”
　　“草民不确定，但那哥儿当时的穿着还带着补丁，衣服虽然洗的干净，可却是庄户人家最爱穿的麻布料，便宜，草民不才，没做游商之前也是庄户人家，所以才觉得那哥儿是附近村子的人，如若不然，鲁镇的人也不能认识他。”
　　“说的有理。”齐钰点点头。
　　“好了，本王要问的事情都问完了，你随官家下去领赏吧。另外让官家去看看，若你那里有什么东西王府用得着，就都留下吧。”
　　“谢王爷，草民告退。”
　　游商开心的道谢叩首之后就跟着官家离开了，齐钰见人走了，这才抱着商流景往卧房走去，不知何时商流景已经睡着了。
　　“唔~”被放到床上，猛地离开温热怀抱的时候，商流景轻哼一声就要醒来，齐钰伸手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商流景翻了个身又熟睡了。
　　“你啊，明明累得要死，还偏要去给我选礼物，这样的你，我怎能不爱。”
　　抚身在商流景脸上亲吻一下，齐钰就起身出去了。
　　“好好照顾正君，若是正君醒来找我，便说我去镇国将军府了，去去就回。”
　　“是。”
　　王府离镇国将军府还有段距离，所以齐钰是骑马去的镇国将军府。到了将军府说明了来意，管家立马找来了主子洛老将军洛忠。
　　“王爷。”因老父近日身体不适，所以洛忠的大儿子，洛骁勇的亲爹洛怀仁便接待了齐钰。
　　“还请王爷见谅，家父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刚刚已经服药睡下了，不能前来接待王爷。”
　　“无妨，素哥儿是阿景的哥哥，你又是阿景的哥夫，咱们也是一家人。”齐钰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又问道：“老将军身子如何，不若我请皇兄派几位御医来看看。”
　　“多谢王爷，刘大人已经来看过了，老人家都要走上这么一遭，并无大碍。”
　　“那本王也就放心了。”齐钰点点头，“本王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只是这消息的真实与伪，还需你们派人去查查。”
　　“什么消息？”洛怀仁好奇的问道。
　　齐钰便把自己从游商那里听来的跟洛怀仁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