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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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对决完全是槽点集中战，八木回想着刚看过的《游戏王》还有她家男神王样，只觉得被用来和眼前的吐槽战对比实在是吾王之不幸QAQ，战况是明显的一边倒，会场全过程都回荡着志村新八从未停止的吐槽声以及被具现化的卡牌重击所发出的惨叫呻/吟。当被嫌弃的贝斯手KIM和鼓手KIYOSHI和解并使出【乐队重组】这一绝招时，伴随着合奏的音乐背景，八木身边的宅男们惊呼迷の感动。八木一点感动都没有，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土方先生的攻击被新八桑的使徒【咦 反弹回去，生命值在新八桑热切的呼唤“去吧！”和主持人激昂的讲解声中急速减少。
如同被AT力场全开反弹攻击，土方十四郎的身影被淹没在一片炫目的紫光之中，逼得观众不得不闭上眼睛等紫光消失，这时耳边却突然等来主持人惊讶的声音：“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被志村氏反击回来的能量波在十四氏的周围不断增幅，渐渐地不断地变大，光芒越来越强烈！这、这张牌是——”
无。
女演员“大家不要抛弃我哦哦~~~~”的呼唤还飘荡在众人耳边，八木连忙睁开眼，擂台上是一大片爆炸产生的烟雾，完全不能看清两人的情况。
等烟雾散去众人才看到了双双倒在擂台上的两人。
“这、这竟然是——同归于尽！”
就在主持人头痛这场对决应该怎么评判，询问寺门通的意见时，就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生命值已经减到零的两人竟然都站了起来，在擂台上呈对峙的状态，全场都欢呼加油起来。
“生命值为零，身体伤痕累累，手里已经连一张卡牌都没有了，即使这样还是站了起来——”
两人摆好准备姿势。
“即使这样还是——”
迅速助跑几步狠狠一拳砸在对方脸上和腹部。
“没有停止战斗！！”
八木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双手紧紧抓住膝盖，身体前倾仔细看着宅十四和志村新八的战斗。
啊，出现了。
竟然出现，十四。
她怎么会分不清土方十四郎和宅十四？就算有着相同的面貌相同的身体相同的声音，而那个让她牵挂，让她念念不忘，让她纠结反复的人，一直都是她很嫌弃，却不得不用尽全心的心思去爱着的十四啊！是会一脸天然地叫她八木氏，只有在谈起喜欢的漫画才会两眼放光，在那个下雨天趴在她肩膀上哭的昏天黑地，喜欢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吃得蛋糕满是坑坑洼洼的痕迹然后抬头看着她羞涩地微笑的十四啊！
被宣判了死刑的她的爱情，爱情故事里的男主角——
她喜欢的那个人，十四。
就连名字都是依附于土方十四郎存在的，一直想要得到自己真正的身体——
她喜欢的那个人，十四。
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让她日日思念，并且被告知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的那个人。
竟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在那个擂台上，隔着不远的距离，和她一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呢？
明明继续交给十四郎，就可以轻松地解决对方取胜，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
狠狠地给了志村新八一击，又被毫不留情地奉还了一击，十四一边战斗着，一边思索着，这么严肃地思考问题的次数，在他存在的这短短几年中都可以用一只手数过来。
为了寻找自己存在的证明，他和十四郎一起，沿着宅男之道攀登到这里，但是宅男的霸王宝座什么的——
十四被志村新八的一个重击打倒在擂台的围栏上，好不容易被围栏拦住了身体的冲势，十四抬头正好看见电视台打开的屋顶上，一轮明亮的圆月远远地悬挂在夜空中。
说不定他其实根本无所谓。
面对冲上来的志村新八，十四迅速躲过他的攻击，给他一个强力的迎面直拳，直直把抵挡的他打飞了出去。
说不定他只是想忘我地专注于一件事，说不定他只是想和同伴一起随心所欲地尽全力地战斗，还有和对手……
格斗技术半斤八两的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在擂台上对打，仿佛只有自己的身体燃烧殆尽才会停止的气势让全场的观众都为之欢呼兴奋，两人的同伴都不发一言地信任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好像在围观一场盛大的告别。
证明什么的不需要，也没有去创造的必要，只是在每个瞬间都全力地活着，这样他们活着所走过的路，以及烙印在地面上的痕迹，这些才是他们活过的证明！
他的同伴，他的对手，他的努力，真是可笑，他一直苦苦寻找的东西，竟然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在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还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只要十四桑能够尽自己的全力，毫不畏惧，勇敢地活下去，就不会有人忘记你，甚至否认你的存在了。”
两人用尽全力挥出最后一击，重重打在对方的脸上，使两人都支撑不住地倒下来，陷入了暂时性的昏迷。
十四的脑袋嗡嗡作响，也不知有没有被志村氏打出脑震荡来，模模糊糊中他记起来，那个温柔得一塌糊涂的声音，还有总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睛像一潭安静的湖水一样的女孩子。
“十四桑？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我请客。”
“十四桑……你来了。”
“十四桑，想哭就哭出来吧，一点都不丢人。”
“在十四桑绽放自己的光芒，让所有人瞩目之前，在大家都没有看到你之前，我会一直看着十四桑，相信十四桑，见证十四桑的存在的。”
啊，是她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治愈这么善解人意，让他无法忘怀的女孩子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微笑着安抚他，不管他是怎么糟糕的人都可以无条件地接纳他，明明是那么好的女孩子，却偏偏被他扯进了这个混乱的生活里。
明明知道自己早晚都会消失，却还是忍不住靠近那片温暖，靠近那抹笑容，想要看到更多，想要得到更多，却完全没有为她考虑过。
在十四郎代替他去告别时，她有没有伤心呢？
在他离开她后，她有没有想他呢？
对于她来说，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他都快要消失了，还想再见她一面，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果然很卑鄙呢，自己突然地离开……
是把她抛弃了吧。
“站起来啊！站起来十四！胜败什么的没有关系，站起来战斗到最后！战斗到燃烧殆尽，把你活过的样子烙在我们眼中！站起来十四！”
这声音好像是十四郎的上司啊，真是超级让人振奋的一番话呐，十四挣扎着爬起来，抬眼正好看到对面同样在同伴的鼓励下爬起来的新八氏。
“新八氏，最后的最后，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新八氏。谢谢，大家。”
谢谢你，十四郎。
还有……
台上和主持人站在一起，一直静静地观战的寺门通，担忧地望向八木的方向，不出意料地看到八木已经满脸泪水，却捂着嘴紧紧地盯着台上的十四。
寺门通抿了抿唇，拿起话筒：“请等一下！”
在擂台上做着最后一次攻击准备的两人都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在擂台上的土方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吗？”寺门通有些恼怒，满怀着对十四的不满。
“你还有没有什么明明想说，却一直都没有说出口的话。明明应该说出来，却胆小地不敢开口。但是你要知道，也许有人还在等着你，即使是最后了，也仍然在等待的一个人！”寺门通急得眼都红了，小八喜欢的就是他吧？嘴上说什么最后一面了，哭成那么惨的样子还是不甘心的，“如果你不说，就让她说，你听着！胆小鬼！”
说完，寺门通就直直盯着八木坐着的观众席。八木原本坐得好好的，哭得也狠狠的，眼看十四桑快要被净化送进天堂成佛【咦，心里一方面开心还能远远地见上他最后一面，能让她好好在心里告别，一方面又为最后一面以后不得再见而伤心，正纠结得难受，却被寺门通一下子拖到明面上……啊呀十四桑看过来了他看到我了！
十四呆呆地盯着泪水涟涟的八木，心里的活动和八木是如出一辙，悲哀又心安，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几道人墙，在有些嘈杂的会场里两两相望，竟然说不出话来。
“说话！不论是谁先给我说话！”寺门通抱着话筒大吼。
八木最先反应过来，她擦擦脸上的泪水，先朝十四扯出一个微笑，来吧来吧八木，别哭了，把你最美好的笑脸留给他。
十四看到八木的笑脸鼻子一酸，眼看就要哭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坚持端着这样一幅笑容来安抚他。但是他想起这是比赛现场，他还顶着十四郎的一张皮，如果他这么不顾形象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估计他死后都会十四郎怨念得不能安生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耳边却又响起八木的话：
“十四桑会觉得在女孩子面前哭丢人吗？不，我不这么觉得。所以说，十四桑怎么想都无所谓，只要我觉得你应该哭，你就算哭到把眼泪鼻涕都擦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在意。或许十四桑遇到什么痛苦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而且说实在的，我甚至会不在意，但是只要十四桑为此伤心，认为这是一件足够摧毁你的坚强，让你流泪的事情，我就会把肩膀借给你，任你尽情地哭。”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久得让他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但却还能清晰地记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还有当时她给与的所有安慰。
想起这段话，十四再也忍不住，在八木还努力控制泪水的时候放弃了抵抗，哇地一声哭出来，手忙脚乱地用还带着拳击手套的手抹泪。
观众都默默地看着十四在台上放声大哭，十四哭了一会就抽抽噎噎地开始喊：
“八木氏，我喜欢你！”
“请、请跟我交往！”
“感觉真是诡异啊，看着人对自己的照片祭拜。”
“喂山崎，我不是叫你去换张照片么，这是我扮演宅十四时拍的照片，给我好好找张他真正的照片来！”
“哪张都无所谓吧？反正都长的一个样。”
“开什么玩笑，如果他又还魂了怎么办？要记得每天好好地上花拜祭。”
“打扰了，两位。”
“嗯……哎哎哎哎哎？”山崎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头一看，卧、卧槽，这不是那天……
“八木小姐，”土方淡定地和八木打招呼，“你也来祭拜吗？”
“嗯，因为听到新八桑说起，土方先生在这里给十四桑做了一个墓，就拜托了值班的先生把我领进来了。”
土方狠狠地瞪了一眼抛下职责被八木的笑容晃花了眼的队员，把他吓得迅速敬礼然后顺着原路滚回去了，才侧开身子把八木迎了进来，看着八木单薄的背影跪在墓前双手合十，心里又有些歉意：“八木小姐，对不起……”
“不，”八木摇头，轻声打断了土方的道歉，没有回头仍然背对着土方，“土方先生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一切只是阴差阳错、你情我愿而已，十四桑也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满足地离开了，土方先生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去顾及十四桑甚至还有我的意愿，我很感激你。”
而且，她也已经满足了。
“不过……”八木祭拜完，站起身来面对着土方，脸上是一片黑影，“现在看到土方先生的脸还是很难受想狠狠揍一顿让这张脸也早点升天，所以短时间内还请这张脸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就算是电视里也请避开我爱看的节目。当然如果是遗照我很愿意来瞻仰。”
“等、等等，喂！”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