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宅到深处自然萌》云咲

10、第 10 章

　　楼上的几人在紧张地对峙着，但是下面的人却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土方抱着孩子退后几步，一抬眼正好看见八木紧张地盯着他，向她微微点头示意，身边过来一个队员向他汇报：“副长，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我们推断楼上的一伙攘夷分子是几个月前从桂小太郎所领导的队伍中分裂出来的，头目就是现在在观景台上的男子，名为池上笠成。”八木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听到笠成的名字只是觉得耳熟，却听接下来说：“孤儿，半年前与名为尾和麻奈美的女子订婚……”
　　“但尾和麻奈美一家在订婚一个月后均遭意外去世……”
　　八木愣在那里，那名队员汇报的声音从这边的耳朵进去，然后慢悠悠地从那边冒出来，让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听懂。
　　土方听完汇报，就把孩子交给他让他带下去，上面这时也传来笠成用扩音器扬言要把两人都炸死的声音。土方咬紧香烟，吐字不清地咒骂了几声，正准备再去和冲田商议，身后却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土方先生，我能借用您的扩音器吗？”
　　土方转过身，有些疑惑：“八木小姐？不行，现在正在办案中，不能让你掺合进来。”
　　八木微低着头，声音还是很坚定，带着请求：“请借用一下扩音器，我和上面的嫌犯，笠成君有过一面之缘。现在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就算和他交涉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行，牵扯到里面会很麻烦，这是我们警察需要解决的事情。”土方不为所动。
　　“就算您不肯借给我，我可以去借别人的，或者自己去旁边的百货商店买一个，很快的。我借您的，土方先生还可以在旁边监督。”

　　笠成把桂小太郎的炸弹狂人的理念发挥到极致，在他和人质所处的周围放置了数量众多的炸弹，作为人质的女孩子嘴里也被塞了一个计时器滴滴作响的炸弹，银时和桂几人不敢妄动，又怕刺激到笠成，暂时处于被动的局面。
　　这时楼下的扩音器出现了新的动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清脆柔软的，带着些紧张造成的干涩：“笠成君，好久不见，我是麻奈美桑的朋友寺门八木。”
　　“因为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麻奈美桑带着笠成君回家见父母的时候吧？”
　　“所以想问一下，麻奈美桑现在怎样么样了呢？”
　　意外死亡的麻奈美一家的追悼会，八木是去了的。穿着黑色西装裙，在一个和心情完全相反的晴朗灿烂的日子里去的。当时她就应该发现守在一边以怨恨的眼神看着前来的宾客的笠成的不对，早些和他谈一下，也许现在不会闹得这么两败俱伤。
　　“喂喂你在说什么，想要激怒他吗？”土方低声询问着，八木没有理会，依旧声音甜软地问道：“麻奈美桑现在在哪里呢？”
　　“奈奈现在在地狱！”笠成也拿起扩音器，嘶哑的声音让人甚至怀疑他的嗓子马上就会裂开，“那么不甘地离开这个世界，只能被留在地狱，永不得超生！”
　　“那请问，笠成君现在在哪里呢？”
　　“我马上也要到地狱去了，我要去陪着奈奈！”
　　“笠成君现在在哪里呢？”
　　“我就在这里啊混蛋，瞎了眼吗？！”笠成快不耐烦了，被他掐着脖子的女孩子已经开始翻白眼。
　　“笠成君……”八木不受影响，一直用着同一个声调同一种嗓音问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奈奈，还有奈奈的爸爸妈妈，都是被这些走狗害死的！我要为他们复仇！”笠成快要进入癫狂状态，他大声咆哮，辱骂着，撕着女孩子的头发，“如果不是他们，我会和奈奈，成为奈奈家庭的一员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
　　笠成想起那天，一家人在街上为他的生日进行大采购，奈奈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牵着她的妈妈，笑得他心都无法抑制地飞扬起来。他跑出去给他们排队买汽水，身后三人温暖的眼光注视着他。就在他买完汽水，转过头去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三人身边的建筑物爆炸映得半边天空都是火红一片，十数个人被压在燃烧的建筑物下，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跑过，身后是几台加农炮，他们追着攘夷浪人很快地消失不见，只留下几个人在打电话请求支援。
　　“笠成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八木静静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因为我要向他们复仇！向这些草菅人命的家伙复仇！”
　　笠成想起那天，他不顾阻拦，冒着火冲进建筑物，看到了当场死亡，已经被全身烧伤的爸爸妈妈，奈奈被石柱压住了腿，动弹不得。他要救奈奈，否则就和她一起死！但是奈奈狠狠地咬他，骂他，捡起碎石砸向他，她说，你快滚出去啊！我不用你管！
　　这时身后来了几个人，看到被压住腿的奈奈，合力砸碎了石柱，让他带着奈奈逃出去，他那个时候还觉得，幸好，真的幸好。
　　“笠成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我！”
　　笠成想起那天，在火场里逃跑，但是就在两人的正上方，断裂的一块天花板掉了下来。奈奈是那么瘦弱的女孩子，平时仿佛一阵风就会被吹远的女孩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用力推离，躲过了天花板，但是她却半个身子被压在下面，不能动弹了。
　　为什么当时，我没能够推开奈奈呢？
　　如果我推开了奈奈，她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在地狱，而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呢？
　　“笠成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
　　笠成想起那天，他跪在奈奈面前，用手捧着她的脸，哀求她睁开眼睛看看他，和他说说话。然后奈奈终于艰难地出声，她看着他，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她说，能遇到笠成，真的是太好了呢。她觉得一点都不后悔，一点都没有遗憾。
　　请连同我的份，一起勇敢地活下去吧。笠成也有自己的梦想，不是想成为一名画家吗？虽然我觉得你的手这么漂亮，去弹钢琴更好，哈哈，开玩笑。奈奈这么说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地洒下来。虽然还想陪笠成继续下去的，但是是不可能了呢。
　　不！如果没有你，我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奈奈！我只有你，也只想有你！你不要抛下我，我会实现我的梦想，也会实现你的梦想，你看，一个会画画的钢琴家，或者一个会弹钢琴的画家，多么有趣……你说……是吧……奈奈……
　　“笠成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笠成看着被他几乎要折磨死的女孩子，她的年龄和奈奈那时的年龄差不多。他向来敬重的桂先生手持珍爱着的武士刀直指向他。楼下有警察，也有普通民众，他们全部用或者恐惧或者厌恶的眼光看着他。他的身边全都是索人性命的炸弹，绿色的计时数字不断地变化着，也许下一秒就会变成红色。
　　笠成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站在中间的人，就是他吗？
　　但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

　　八木放下手中的扩音器，交还给土方。
　　趁笠成愣住的片刻，楼上的人立刻将他控制住，被当作人质的女孩子已经被解救出来。事件总算被和平解决了。
　　八木笑着向土方道谢：“谢谢土方先生愿意相信我，给您添麻烦了。”她原本就是碰碰运气而已，某方面有种拿人质的性命做赌注的意思，幸好事件和平解决，她也不用为了一时的冲动被真选组当作犯人扣起来。
　　“我原本是打算有任何不妥就直接把你打晕的，所以不用感谢。”土方吸了口烟，摆摆手，“现场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查保护，你早点回去吧。”
　　“好的。”八木一把拽住身边想要偷偷溜走的桃沢，“现在我们回去吧，桃沢。”
　　“嘤嘤嘤八木姐，打滚卖个萌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