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离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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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好痛……
用尽全力睁开眼，是一片无尽的蓝色，随之而来的是痛苦扑面而来的窒息感，想要呼吸，却只有彻骨的湖水，想要呼喊，却张不开口。身体在不断地下沉，发丝同衣带在湖水中尽情纷飞……
“玉簪，恐怕也飘走了吧。”流下最后一滴泪，望着它静静融化在湖水中，我挤出一丝微笑。
寒冷渐渐将我的身体一寸寸地吞噬，气息早已幻化成了眼前一串又一串若有若无的水泡，我只感觉到身子越来越轻，头脑慢慢只剩下一片空白……
“柯印桐……”
“柯印桐……”
耳边传来朦胧的召唤声，我缓缓睁开眸，却仍是那一片蓝。想要询问，却仍是发不出声。
“你不用说话，我是这里的湖仙。也并不完全是我救的你，若无你身上隐隐灵气，恐怕早已命丧。”一个悠远而又空灵的声音从远处缓缓飘来。
你是……紫英仙子？
“你也不必疑虑了，或许你本就不是一般人，紫英给你的仙息与你身上的灵气截然不同。不过，你既非凡人，又有着仙息，亦与我有缘，我今日便赐予你水息，从此在水中可以随意呼息。”
“湖仙大人，小民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无心再生，还请大人成全小民。”我在心中默念。
“命欲有者终须有，命欲无者莫强求。”湖仙的声音在此时戛然而止。
冰寒之气再一次如猛兽般袭来，更痛苦百倍的窒息感将我层层包围……此时，一只温暖有力的臂膀忽然紧紧围住我，将我用力地拉向湖面上方。
光线在水中一点点明亮起来，我却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头倒在一块坚实而温暖的东西上……
就在严重缺氧之际，一个绵柔的东西落在了我的唇上，我本能地张开嘴咬住，一股清甜的气流缓缓注入了干涸无朝气的五脏六腑中……我贪婪地吮吸着，生怕失去了这个“天降”的“氧气罐”，也许，我还不想死……
正这样迷惘地想着，“氧气罐”忽然离开了嘴边，我惊恐无助地挣扎起来，忽然感到的、头顶上方一股清凉之意。是空气！真的是空气！用尽身上残余的力气将鼻子探出水面，尽情享受这甜美的空气，然后心满意足软软地倒下……
望着怀中湿发如乌缎般衬着绝世脸庞的她，他痴痴地凝视着，仿佛要将她的容颜融化在他幽黑深邃的双眸中。她就那么安详地倚在他的怀中睡着，密长的一对眉睫如同一双黑蝶悄然卧着，高挺的小鼻梁让人忍不住想轻刮一下，嫩若玫瑰，娇若樱果的温软唇瓣，它刚留在唇间的馨香甜意仿佛久久不会散去……他轻轻垂下头，甚至都能听到她缓和动听的呼吸声，他却还是将头狠狠偏向了一边。或许是幅度太大，他柔柔垂下的鬓发轻轻扫过她的脸，她低声呓语了几句，懒懒地翻了个身。他连忙缩回身子，生怕连呼气声都会惊扰了她。呆呆地望着她如槐花般纯洁粉嫩的脸蛋，嘴角不自觉涌出一股绵绵的笑意。目光轻轻移开，一抹红色却不经意跳入眼眸。
望着她衣衫上被染上的一片鲜红和顺着手臂膀往下，那只小手紧紧握着的血玉，他轻轻用血玉将她披散的黑发绾起，撕下自己的衣衫替她扎住了伤口，心却如刀割般难受。忽然她像做起了什么噩梦，全身剧烈抖动，秀眉紧皱，嘴唇翁动，像是在说什么。他轻轻凑下身子，侧耳细听。
一滴冰凉的，清澈透明的水珠轻轻落在她如雨般无暇的脸庞上。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她还在低语着，只是，身边，已没了他。
第一卷 凝香书院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离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