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 12 章 ...
-
对充满占有欲的男欢女爱而言：用心的时候你正在和虚伪共舞；用情的时候你已经和理智擦肩而过。
★尾声
皎皎舅妈的会诊临时更改了日期，老莫今天是特地为前天酒桌上的承诺而来，临时充当一下那个年轻女人的道具。年轻女人希望老莫假扮她的男朋友，一次就行。头天晚上，老刘打电话通告老莫，这个女人对你有意思，让老莫好生伺候。
老莫和老刘说，“我和她有代沟，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太直截了当，实在有些受不了。”老刘说：“凡事都有个开头，难得遇到这么合适的，先处着，实在不行再说嘛！”
老莫最近有些神经过敏，一边是皎皎，一边是小凡，如今又加入一个年轻女子，仿佛一夜间掉入女人们挖好的陷阱，挣脱不得……老莫甚至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怎么？你俩之间有了状况？”在路上，老莫一边开车一边问年轻女人。
“不是，他是我的初恋，他想重续前缘，我不想拖泥带水，他这个人很难缠的，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就是不信！”
“这样不好吧？让我们两个陌生男人面对面，多尴尬，欺负我是老实人不成？真没看出来你这丫头心够狠的，你怎么能这么折磨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他只是小毛病，影响不到他的身体健康。老刘说，你这个人一点都不老实，我才选中你，我还怕老实人弄穿帮呢。”
“死老刘竟敢在背后糟踏我，看我回去怎么拾掇他。丫头，这事我不干，真的不行！你自己上去和他说，我就在医院的外面等你，好吧？”老莫口气中明显带有强硬。年轻女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头轻轻靠在老莫的肩上。
老莫像在自言自语：“什么东西才是自己最渴望的，很多人直到死也想不明白，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喂！丫头，别靠着我啊，我在开车呐！太危险了……”
年轻女人到底也没有说动老莫，只好独自去见男友。老莫在住院部外面随便找个长椅坐下来，一边抽烟一边等她一边胡思乱想：这年头没爱情的想爱情，有了爱情又怕守不住爱情；没结婚的想结婚，结了婚又吵着闹着要离婚；没情人的想情人，有了情人一旦东窗事发却又无法收拾。
“你坐在这里发什么呆？烟头都快烧到手了！”老莫抬头，看见皎皎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我陪一个朋友来看病人，她上去好一会儿，大概快出来了。”老莫朝住院部的门口张望着，故意回避皎皎询问的眼神。
“我来看看舅妈。你是不是和女朋友一起来的？是哪个女朋友？新的还是旧的？”皎皎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老莫。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听说你已经捷足先登了？”老莫又开始吃醋。
“信息时代，消息传得真快。”皎皎说。
皎皎没有否认，看来是真事，老莫心里更加不快，嘴上就开始胡说八道：“你到底决定嫁给谁？你敢嫁给那个大款，我就和他决斗。”
“没决定，昨天又见了第三梯队。官不大，国家公务员，收入稳定。和你同岁，他老婆找个老美去国外安家了。”皎皎一脸的得意。
“搞不好哪天他老婆被美国鬼子甩了又重新回来找她的前任老公哭诉忏悔！万一他老公心软，到时候你就变成二奶了。”老莫恶狠狠地说。
“老莫，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好好管管你这张乌鸦嘴。你放心，我今年之内一定出嫁，反正新郎官不是你，你就死心塌地去寻找你的另一半吧。”皎皎急着看舅妈，不再理会老莫的冷嘲热讽，和他匆匆道别。
老莫看着皎皎远去的背影，皎皎腰板挺直、脚步欢快，仿佛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渴望，看来离婚带给皎皎的伤痛和阴霾连同老莫一起都已变成旧日的回忆。
老莫一边替皎皎庆幸一边尽情自嘲，此时此刻，他早已失去等待那个女人的耐心，于是给她打电话，老莫说：“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处理，先走一步，改天我请你吃饭谢罪。”老莫心里已经彻底否决和这个年轻女人继续交往，心想，这顿饭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小凡请了长假照顾丈夫，小凡的无微不至让辣椒仿佛重新回到新婚的岁月。辣椒郑重其事和小凡说：“小凡，我们搬离这座城市好不好？”
“不搬！我喜欢这座城市。再说了，换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很难再找到这么舒心的工作。”小凡立刻表示反对。
“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么？在家给我做全职太太好了。”辣椒说。
“妄想！整天让我呆在家里我还不郁闷而死？”小凡坚决否决。
“我就是想换个地方，换种心情，和你重新开始新生活。”辣椒真诚地说。
“怎么？面对一次死神的光顾，终于醒悟了？”小凡故意把辣椒的头发弄乱，然后再用手一点点儿理顺，岔开话题问他，“明天你想吃什么？”
辣椒冲小凡撒娇：“宝贝，我什么都不想吃，你赶紧把我搬回家。”
小凡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对辣椒说：“宝贝，你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搬来搬去的多累人呀。听医生的话，再过两天，等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一切OK，我们就回家。”
这天夜里小凡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和辣椒站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等公交车，灰色的天空灰色的街道陈旧的建筑。一辆老式公交车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只是减慢了速度，并没有停下来。辣椒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然后回头对她伸出一只手，嘴里喊着，“抓住我，快上来！”小凡试了几次，就是抓不住。这时候后来跑过来一个人，使劲地扶了她一把，在她够到辣椒手指的瞬间，辣椒缩回了手，公交车也随之无影无踪。小凡回过头，看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老莫！老莫竟然面无表情，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留给她一个陌生的背影。
小凡一下子醒了。
梦中惊醒的小凡睡意全无，窗外的月亮孤孤单单冷冷清清高挂空中，夜色在月光的衬托下呈现出深蓝色柔和诱人的色泽。小凡望着月亮上隐隐约约忽明忽暗斑驳的影子回忆梦中的场景，颇感凄楚，小凡拨通了老莫的电话。
“嗯？小凡？现在几点了？”老莫睡得迷迷糊糊。
“是我。”小凡低语。
“我们交往这么长时间，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电话。”老莫那边还是清醒了。
小凡故意放松语气，“那是因为你太主动了，不给我留机会呗！”
“贫！怎么？一个人在家?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嗯。做梦梦见你了，你给我留下一个背影。”
“做梦都是反梦，应该是你给我留下背影才对。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离婚了！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一想给你打电话我心里就发憷。”
“老莫，是不是很后悔离婚？在这件事上我要负主要责任，不应该过度纵容你，我们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不该如此冲动，你不想见我说明你对我们的未来很迷茫。”
“是啊，你是聪明女人，不用我多说。我实在想不清楚如果你也离开你的丈夫，然后我俩结婚，将是怎样一番景象。我现在不想做任何抉择，我都快累死了我。”
“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找你么？”小凡问。
“为什么？”
“我俩都属于逃避世俗对未来失去信念的人，不是不想对彼此负责，而是认定根本就负不起。我俩都清楚未来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却非要逞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
“我承认我人生走错了一步棋，但不是你的错。”
“那是因为你匮乏理性，才被欲望牵着鼻子走。”
“狗P理性，不把刀子架在脖子上你就不清楚啥叫理性；不把自己的生活折腾得乱七八糟就你不明白啥叫欲望。不对，我这话好像说反了吧？”
“这叫逆向思维，这才是辩证法。”小凡对老莫说，“以后和其他女人上床的时候别把自己弄成野兽的模样，其实男人温柔女人也能得到快感，而且还省体力。”
“小凡，我怎么觉得今夜特凄凉，这感觉可不好，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我们之间完蛋了？”
“难道你还没有醒悟？反正我是不想继续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小凡不想告诉老莫辣椒出了车祸。
“女人就是冷酷，我就像你头脑发热买回的一件衣服，等回家冷静后才发觉不喜欢，然后说退就退了。”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女人就像男人挣回来的财产，就算弃置高阁也比扔了强。”小凡说。
“回答正确！你怎么说也是我身上的肉了，如今就这样被生生割掉，我能不心疼？断不断你我都说了不算，还要看缘份。再说了，我现在是自由之身，难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你想入非非，请你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看不见我你就不想了。老莫，别再我这里浪费宝贵时间，你和我都没有浪费的资本了。”
“小凡，你就这点儿不好，什么话非要说透，憋在心里难道会发霉不成？”小凡心想，如果我和老公也能像和老莫这样敞开心扉，生活也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番景象。
“老莫，我困了。”小凡幽幽地说。
“嗯，睡吧，我的宝贝。”老莫温柔地回应中明显透着疲惫。
小凡并没有接着睡，她爬起来，去厨房给丈夫煲上了骨头汤，此时，天空渐渐泛白，柔美的月光也不清楚躲到哪里去了……（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