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教授君》露凝烟飞扬

9、第9章

　　临近圣诞节，霍格沃茨显得有些浮躁，庄严肃穆的城堡也被活泼的小动物们感染，似乎变得活跃起来，而冷眼旁观大家欢乐的西弗勒斯却显得与节日的气氛格格不入，总是步履匆匆的往返于教室、图书馆、寝室之间。
　　回复冷枭的信件早已寄出，只是寥寥几句，说明自己将乘火车于圣诞节的前一天上午11点到达伦敦车站，把行李送回家后就会前去拜访，一如既往的斯内普氏风格，言辞间夹杂着各种讽刺。
　　即便如此，西弗勒斯并没有感到生活有什么变化，直到离开霍格沃茨回家过节时，回头望了望那座高耸的城堡……这是他上学四年以来第一次没有选择留校过圣诞节呢。
　　伦敦的天气很是阴冷，走出3/4站台的时候，西弗勒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即便没有下雪也不见得就会暖和，一向衣着单薄的西弗勒斯发现离开城堡是如此寒冷。
　　但是当他走到火车站的出口，看到张望等候的冷枭时，西弗勒斯忽然觉得，寒冷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他并没有要求冷枭接站，到来的时间也只是无意中的随口一提，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接自己回家，就好像小时候，他偷偷的在麻瓜小学的大门口，看着那些带着幸福笑容的孩子走出校门时，就有亲人迎接的场景。
　　提着仅有的一小提包行李走过去，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脸都是僵硬的，从来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打个招呼的他，难得有些无措。
　　冷枭似乎没有看到西弗勒斯的僵硬，或许看到了，但他并不在意，亲热的迎上去，踮起脚尖拍拍西弗勒斯的肩膀，然后扯着他的手臂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打开车门对驾驶座上的爸爸说：“直接回唐人街吧。”
　　然后才转过身去，有些调皮的对西弗勒斯说道：“正式通知你，亲爱的，这个圣诞节你被绑架了。”
　　“我想如果你还有脑子就应该记得，我说过要先回家再去拜访？嗯？”西弗勒斯习惯性的拉长音调，表示他对目前被动局面的不满。其实在他心里，并不反对这个建议，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想回蜘蛛尾巷的那个家，那个在父母过世后，渐渐冷清的犹如冰窖的家，这也是往常他选择留校的原因。
　　但是，冷枭似乎一开始就打定注意无视他的要求，“反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住哪里不是住？走吧，爷爷很想你，妈妈也很想你，我们全家都很想你……”
　　西弗勒斯对于冷枭无厘头的幽默感到头痛，一向不善于表达感情的小毒蛇对于这样直白的表示不知如何回答，也就默许了冷枭的自作主张。哼……反正自己说什么这个小鬼都不会听的。小蛇王难得有些傲娇了。
　　从车站到唐人街的车程不长，站在熟悉的药店门口时，看着有着中国风的，古色古香的药店招牌，西弗勒斯眼前似乎浮现出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当时只是来寻找药材的自己大概从未想过会意外的收获一个朋友，这大概算是中国人所说的“缘分”？！
　　踏进门槛，就看到笑的有些神棍的爷爷坐在柜台后，冷枭很自然的扯着西弗勒斯的手走过问，“我妈妈呢？”
　　“呵呵，回来了？”冷爷爷笑的让冷枭有些发毛。
　　不能怪冷枭有这种小动物的直觉，实在是最近他被爷爷拎去再教育的次数有点多，谁让他总是沉迷于研制各种药效有些奇特的药物，这让以行医济世为业的冷老先生看他很不顺眼。尤其看到比冷枭更有学医资质的西弗勒斯时，冷爷爷都有些怨念了。
　　“我回来了。”冷枭还是老老实实的个打招呼，谁让爷爷积威甚重。
　　“行了，你去给埃托克把行李拿进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转脸又用和蔼的语气说：“埃托克，来，可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呢，最近我这里可是找到了不少好东西，你看这药方，这可是古方……”
　　巴拉巴拉巴拉……
　　冷枭看着相处愉快的两人的背影有些无语，这算是用过就丢么！不过看他们聊得那么起劲，这次就算了。
　　这一天，虽然还不是圣诞节，但依旧令人愉快……
　　平安夜的大餐，除了应有的烤鸡以外，还有着各式各样的中式美食，冷妈妈的手艺好的没话说，甚至矜持着的西弗勒斯都有些吃撑了。
　　吃过饭，大家围在壁炉边，闲闲的聊着天，没有什么主题，甚至不用思考，只是随心所欲的说些什么……
　　直到晚上，和冷枭躺在同一张床上时，西弗勒斯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过这种“正常”的圣诞节，但是感觉还是不错的不是吗？
　　侧身看看冷枭睡着的样子，西弗勒斯轻轻牵起嘴角，如果这时有人看到，大概会觉得，原来西弗勒斯长得还是不错的，只是平日里阴沉的表情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瞧他那黑色的眼睛，深邃的好像夜空下的湖水，幽深的倒映着点的星光，薄薄的嘴唇，颜色有些浅淡，看着很是诱人……
　　看着冷枭的睡颜，西弗勒斯有些失眠，从未有过跟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经历，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新奇。
　　似乎冷家一点都没有把他当做外人，想想冷妈妈让他去休息时的举动，一句“你们两兄弟睡一起就行了，又不是女孩子，反正没外人。”就让西弗勒斯住进了冷枭房间。
　　想着想着，西弗勒斯侧翻了一下身子，脸朝着冷枭。
　　小鬼还不到六岁呢，但是却让他觉得这似乎是个和他同龄的人（教授，你真相了），只是偶尔恶作剧时会让他显得幼稚些。看上去那么活泼的人，实际上却不是好相处的，他眼神里的活跃只是停留在表面，深入进去则是冷的，似乎最初的开始，他也是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是什么时候呢，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浮现的都是暖色，似乎不记得了，也不知他长大后会不会像卢修斯一样变成人形迷情剂……
　　闭上眼，听着耳边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西弗勒斯也渐渐陷入沉睡……
　　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西弗勒斯还有些对周围的环境迷茫，看着搂着他的腰睡得香甜的冷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看见床头边的东西时，他瞬间清醒了，该死的，他怎么能够犯这种错误……
　　床头边摆放着他的圣诞礼物，看包装就知道是来自巫师界，还好他一向起的比较早，不然，这东西的来历要怎么解释，西弗勒斯有种幼稚的想毁尸灭迹的冲动。
　　拆开明显是莉莉的礼物的包装，哦，不要问为什么他会知道那是莉莉送的，看看剩下的那个金灿灿的……只可能来自马尔福。
　　一本魔药书，像是在对角巷买的，虽然这本书西弗勒斯已经自己有一本了，但是他依旧小心翼翼收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不管以后会如何，莉莉对他的意义终归是不同的。并不是像卢修斯说的那样——他喜欢莉莉，他怎么会这么想呢，那样的念头对他来说甚至是一种亵渎，莉莉是他认识的第一个小巫师，是他那黑暗的童年里的唯一阳光……
　　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他当年认识的第一个小巫师是冷枭的话，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吧，以那个小鬼的个性，即便自己是斯莱特林，也……
　　拆开那个包装华丽的包裹，毫不意外里面是没什么用的袖扣，收起来，拿起包裹里掉出的信，西弗勒斯有些意外，那是一份邀请函，来自卢修斯，希望他可以在圣诞节后拜访马尔福庄园。
　　介于现在没有猫头鹰，西弗勒斯把信也一同收起来，决定明天去探望他的马尔福学长，也许关于他寄出的礼物有了回应？若是按照以往，他寄给卢修斯和莉莉的圣诞礼物都是魔药，但这次不一样，他把从冷枭那里拿来的麻瓜书籍精挑细选了一部分，送给卢修斯作为圣诞礼物，铂金贵族的这个圣诞节也许不怎么愉快？西弗勒斯有些幸灾乐祸。
　　至于冷枭说书看完还给他这件事情，对不起，他太忙，偶尔忘记什么想来冷枭是不会在意的吧。
　　走到窗边，西弗勒斯拉开窗帘让阳光照了进来，床上的冷枭打了个滚，把头缩进被子里，让西弗勒斯有种拿起魔杖给他来个清泉如水的冲动……
　　赖床够了的冷枭睁开眼，抻了个懒腰，抬眼瞄见窗边的人影，想给某人的勤劳点个赞！
　　“呦，起的比我还早！要给你发个奖状么？”冷枭一张口就把自己的美好正太气质破坏殆尽了，一副痞子样。
　　西弗勒斯已经连白眼都懒得赏冷枭一个了，直接无视掉，开门走到院子里……
　　冷家是典型的老北京四合院的格局，院子里摆了套石桌石凳，墙边种着些草药，还有个葡萄架，不过现在是冬天，只剩一个空架子杵在那里。
　　每天早上，冷家老爷子都会在院子里打打太极，练练五禽戏，或是写几幅字，即便是圣诞节也没有改变，再说，这洋节日什么的，老爷子还真不看重这个……
　　看到西弗勒斯出来，冷爷爷问他要不要一起练练，西弗勒斯推拒了，其实他一直搞不明白这软绵绵的拳法到底有什么用，在他看来还是武馆教的中国功夫比较有用，虽然他只是上个暑假跟着冷枭一起练了几招，但效果却挺明显，这个学期葛莱芬多疯狗四人组已经在他手下吃过亏了。
　　过了几分钟，冷枭也洗刷完毕，进了院子，陪老爷子一起打太极，等着冷妈妈来叫他们去吃早餐。
　　冷家其实每天都过的差不多，平淡而安逸，西弗勒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难得没有看书，只是坐在石凳上，一面看着一老一少晨练，一面思考着明天要趁着假期没有结束拜访马尔福家的事宜，一直到冷妈妈叫他们去吃早餐。
　　吃饱喝足，冷妈妈把礼物放到两只小的面前，两人都有些傻眼，当然，傻眼的原因不同。冷枭的圣诞礼物小的可怜，拆开一看，是一块手表，而西弗勒斯眼前却是一个大大的包裹，不用打开冷枭都能猜到是衣服。
　　果然，从外套到衬衫，裤子，甚至内衣都有，甚至还有披风（可惜是清朝的样式，你好歹晋级成民国时期也行啊，冷枭在心里吐槽）。收到这么多衣服，西弗勒斯有些无措，冷枭在一边拆台：“妈妈最近很迷恋做衣服，你可是自己送上门的哦。瞧瞧……这样式，啧啧……我已经吐槽无力了。”
　　其实西弗勒斯还是很满意这些衣服的，最起码都是黑色的，丝绸的料子如果套在魔法袍里也会很舒服，至于披风，黑色光滑的面料绣着银线，麻瓜或许是觉得没什么用，但在霍格沃茨这种衣服并不显眼，最起码在斯莱特林那群恨不得把金子披上身的巨龙血统的巨怪们之间绝对不会显眼。
　　冷爷爷假装不经意的路过，留下两个小盒子，里面是两块玉佩，称得上是上品，不然老爷子也拿不出手。
　　冷爸爸的礼物早在前一天就送到了，是两个滑板，可惜没什么运动细胞的西弗勒斯估计是用不到的，冷枭也就兴致勃勃的试了一下，随后就收起来了，他也没什么机会玩。
　　收完礼物的冷小朋友拿余光瞄着某人，西弗勒斯从兜里拿出一枚胸针塞进他手里，连包装都没有，看上去有些旧了，那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少数魔法饰品之一，对他很有意义，但是他想把这个送给自己的朋友。
　　冷枭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冲进卧室，就在西弗勒斯以为他是不喜欢这份旧的礼物时，冷枭又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绝不承认心里其实悄悄松了口气的西弗勒斯又开始喷毒液了，“我想你那塞满稻草的脑袋是被狗啃了吗？嗯？还是把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没有说完，冷枭就打开手里的盒子，把羊绒围巾缠绕上西弗勒斯的脖颈，温暖的噎住了西弗勒斯的话……西弗勒斯悄悄的红了耳朵，冷枭也不拆穿他，拖着西弗勒斯出去玩耍。
　　其实一个快要十五岁的少年和一个伪少年还真不知道要去玩什么，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充满节日气氛的街道，两人对视一眼。
　　“去图书馆。”异口同声。
　　正值圣诞，可想而知，今天的伦敦图书馆里相当荒凉，两只书虫各自找到自己要看的书只后很容易的找到座位，冷枭喜欢看经济类的书，而西弗勒斯偏爱历史政治和生物科学。时间在吸取知识时总是过得飞快。
　　圣诞节后的第二天，西弗勒斯就离开了冷家，前往马尔福庄园，却不知道，这一别就是六年时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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