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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异能杀伤,外出历练(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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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晚了,回吧。”白凤收起暮月瑾刚画好的山河图,对她伸出手。她自然而然的握住,亲密的就好像家人一般。
“嗯。”
白凤凰疾驰破云,高处的风寒冷而且凛冽,暮月瑾侧着身子,将自己缩在白凤的怀里取暖。白凤用空着的右手替她暖手。“你的内力有待提升。”
“是,我知道了。”听到平时训练会增加,暮月瑾虽说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白凤是为她好,况且,除了训练,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日子就这样在训练中一天一天的过去,暮月瑾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做好哥哥他们安排的事情就好,平淡如水却又安适静好。在这纷纭乱世,她终究还是幸运的:初来乍到便得到哥哥怜惜,不必在这里艰难过活。
鬼谷密林看上去似乎永远是静谧安适的,就连毒辣的日头也不能减损林中阴凉分毫。若是能没有那暗藏的杀机,它却是能称得上是一处休息胜地。阴影处,小小的身影渐渐清晰。暮月瑾照旧侧身倚靠着古树虬劲的枝干坐下,闭着眼休憩,身边撒着能驱赶蛇虫鼠蚁的药粉。
午时刚过,赤炼便妖娆地显现出身姿。“这样没有警惕可是不行的,跟我来。”
暮月瑾疑惑地跟上她的脚步,没有问,也没有反对。
穿过密林,逆着人流,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很久没有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呆着了,她心里有些反感,也有些害怕。疾走两步,她想牵着赤炼的手,让赤炼带着她。但是,赤炼避开了。她诧异地看着赤练的背影,抿了抿唇,紧紧跟上。
这晚无月,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鲜血。满目的绯红,凄厉的惨叫让她想起以前和明玉姐姐看的恐怖电影,火焰与鲜血似乎是那场电影里最完美的艺术。
只是,今夜的风好冷,她怔怔地想,他们都不在身边。自己也好像已经很久没想过他们了。
不知过了多久,深深院落恢复了它原本的寂静,甚至更静,连虫声都消失了。赤炼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男的,衣衫上血迹斑斑,双眼呆滞。但是,很明显,他在挣扎,连暮月瑾都可以看到他眼里时不时闪现的惊惧。姐姐,她想做什么?他离她越来越近,一步又一步,沉沉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响亮。十来步的距离似乎耗尽了那个男子所有的精力。在赤炼停下脚步的同时,他就那样直直地倒下,看着前方那人火红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愤恨、不甘、恐惧与绝望。
“阿瑾,杀了他。”依旧是素日里媚人的声线,只是多了几分不容拒绝。
暮月瑾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苦恼地站在那里,口中答“诺”。倒在地上的男子闻言,眼睛立马转向她,充满着希冀与祈求。他在求我,为什么?暮月瑾不明白,歪着头,呆呆的看着他。
“为何不动?”赤炼看着只是立在那里无半点动静的小人儿,有些失望,有些恼怒。
暮月瑾抬起头回答着:“没有剑。”随后,她想起了什么,对着地上的人说:“刎颈而亡。”那一瞬间,她心里升起一种感觉,不能描述,但是这种感觉告诉她,不要绝人生路。
男子怔怔地,不知从何处掏出匕首自刎,鲜血漫开一地。这人的生命真是脆弱,竟连一句最粗浅的咒都敌不过。有些失落,生机不是谁都能抓住的。
右手中指上燃起黑色的火焰,看时像是一朵静净无瑕的莲花。它从暮月瑾的指上滑下,晃悠悠地在这户人家里飘荡,在尸体上抖落点点火星,焚尽残躯。罪孽,污垢皆归尘土。
“放火?我倒是从未想到,你竟会有这种想法。”璀璨的星光到底还是属于漫漫长夜。只是这火?
怎么了?这样做不好么?不管是什么,火焰都可以除去,杂质、污秽与罪恶都逃不过。暮月瑾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赤炼。两人的脑电波不在同一条线上o(ˇˍˇ)o
“瑾儿,这么晚了,你也应该累了,我们回吧。”赤炼愉悦地牵起她的手,离开。
称呼变了,为什么?听起来,姐姐似乎很高兴。
远处的高楼上,一扇窗开着,昏暗的灯光显出窗前的身影,模糊不清。那个人就这样站着,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在看之前的杀戮,又或许什么也没看。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有意思,有意思。”低低的叹语回荡在房间里。
路上,暮月瑾问道:“这是必须经历的吗?”
“那是自然。”在这样一个时代,杀戮,也许只有那些婴孩不曾沾染分毫。
“那哥哥与姐姐当初也同我一样吗?”
当初?真是一个久远的词,我早已经想不起我曾经的模样了。而且,即使记的,那又能改变什么呢?现在的我也不过只是流沙的赤炼。
“不一样的,你,很幸运。”赤炼听到自己这样告诉她。
翌日,白凤回来,为她挽发。暮月瑾高兴的摸着发带上白色羽毛花:“哥哥,这花真漂亮。”
“嗯。”
梳洗结束后,看到白凤的示意,她跟着他跃上雪凤的背。
天色尚早,淡青色的薄雾在林中浮起,像是一件纱衣,轻软朦胧。路上的风景很好,只是,不是她平时去鬼谷的路。
今日,也许哥哥另外有事,我只是顺便的。暮月瑾忘了,为了训练轻功,平日,即使他去鬼谷也不会带她一程。
东方明亮的天色昭示着大概的时辰。“时辰过了,哥哥”暮月瑾扯了扯白凤的衣袖,说道。
“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去鬼谷了。我自然是不会欺骗于你。他的意思是,你太弱了。”
“难道,哥哥这是要抛下我吗?”原本正高兴的暮月瑾被吓的笑脸发白,连忙急声说道:“我,会更努力的。”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别丢下我。”
“瑾儿,你在说什么?他不过是要你独自外出,历练一场罢了。”白凤安抚着落泪不止的小人儿,轻拍她的后背。
“真的?”湿漉漉的双眼眼巴巴地望着他,确认着他话语的可靠性
“自然。”
在她停止哭泣后,白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过犹不及。暮月瑾表示自己记在心上,跃下白凤凰,目送他离开。
“城镇在东面两里处。”风里传来他清亮的声音。等到看不到白凤的身影,她这才转身离开,向着他刚才说的城镇出发。
只是,没走几步她又哭了。她终究是个离家的女孩啊。
她害怕,她不想一个人。其实,若是身边有人陪伴,哪怕只有一个人,不管去哪里历练,她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