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消失在雪地的天使》芒籽

2、这次妈妈躲不开，白

　　清晨，和煦的阳光微微探出头来，整日飘雪的村庄终于迎来了短暂的晴朗，屋前青绿的菜丛抽出了新芽，柔和的阳光照耀下更显翠绿欲滴。屋前的白紧闭着双眼，张开双手仿佛在拥抱久违的阳光一般，白嫩可爱的小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幸福的像要荡出水光一样。

　　“妈妈，妈妈快出来看！看我干了什么？”

　　正在打扫房间的千雪慧子听见白兴奋的大叫，往日一定会让白等一会，然而白这样迫不及待的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心中有种莫名的呼唤，促使千雪慧子放下了手里的手巾，轻步走到了门后。

　　一瞬间，千雪慧子眼前光芒四射，不由自主地向白走去。一幅从未有的的美景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半径不足半米的冰坛上，由冰块与雪球组成的小屋，三个小巧的冰人在屋前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光洁剔透的冰人透过阳光，散发出奇异的光彩，仿佛置身于奇幻的梦境一般。

　　白满意地看见妈妈呆滞的目光，心里充满了欢喜，小手悄悄拉过妈妈柔若无骨的玉手，讨好地笑道：“妈妈，我很厉害吧？”

　　“这怎么可能，你还是个孩子？”千雪慧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冰人虽然没有达到七八分相像，但却依稀可以分辨出模样了，正事他们一家三口。

　　白嘿嘿地笑个不停，一双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笑道：“这可是我花了十天的功夫才做好的，每次爸爸出去，我都在尽力做好它。爸爸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玩具，我也想送给爸爸一个礼物。”

　　“你怎么办到的？哪里来的冰块？”

　　“妈妈你看，白很厉害的哦。”白单手抬起单手，清莹的水团慢慢凝结，然后由内到外地缓缓结成冰块。看到这一幕，千雪慧子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美目里满是怨恨与绝望，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白的脸上，清晰地五指印在白嫩的脸庞上浮现，看得千雪慧子即是痛苦又是自责，不禁潸然泪下，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觉醒了这样的能力？为什么？”

　　白被一巴掌打蒙了，清醒过来，见妈妈抱着自己哭泣，浑身都在颤抖，顿时觉察到这种能力妈妈很不喜欢，随即说道：“妈妈别哭。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白以后再也不用这种能力，白只是想把爸爸妈妈全都留在白的身边，白不想看见每天爸爸那么辛苦，白害怕爸爸妈妈会消失掉。白爱爸爸，也爱妈妈。”

　　“妈妈别哭了，不要哭了……”白用小手擦净妈妈流出的眼泪，笨拙地安慰道：“哭红双眼的妈妈就不漂亮了，爸爸也就不会喜欢妈妈了，然后就会去找别的女人了，最后就会丢下妈妈和白的。”

　　低泣中的千雪慧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花花肠子，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小鬼灵精儿~”

　　“果然……”

　　“嗯？什么……”

　　白也笑起来了，调皮地笑道：“果然笑起来的妈妈是最美的，以后不可以再小孩子面前哭哦，很丢脸的哦。”

　　“好啊，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竟然还敢嫌弃我？”

　　“白一直都爱着妈妈呢？即使会很丢脸，也还是很爱很爱。”

　　千雪慧子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双眼紧紧地端视着白的双眼，正式地说道：“白，让这个成为我们两人的秘密好吗？不可以告诉其他人，更不可以告诉爸爸，答应妈妈。”

　　“只要妈妈能开心，我愿意答应妈妈所有的事，我想，爸爸也会原谅我的。”

　　“那一言为定，谁说出去，谁是小狗。”

　　“妈妈也开始学爸爸了，以前爸爸一个人欺负，现在妈妈也要欺负我了。”

　　千雪慧子嗔怒道：“找打！”看着不远处冲自己做鬼脸吐舌头的白，又看了看阳光下紧紧相偎的一家人，千雪慧子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保护好白，守护好这个家。

　　……

　　阳光下，沉浸在欢笑中的千雪慧子与白没有发现，阴暗处邪恶的种子在悄悄地发芽。一个男子静静地看完了整个过程，脸色阴沉地仿佛能低下水一般，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翕动，“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们？”天仿佛要塌下来一般，门后不再是能在寒风中温暖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而是怪物，两只可怕的怪物。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慢慢升起。

　　终于，千雪慧子一直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提心吊胆隐藏的秘密终于暴露在阳光下。看着丈夫愤怒地质问，然后状如野兽似得疯跑出去，看着白蜷缩在角落了，平时嬉笑的小脸满是自责和悔恨。

　　“爸爸，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没有这种能力，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都是白的错，都是白的错。对不起,对不起……”白双手紧紧搂着双腿，毛茸茸的小脑袋深深地埋藏在双膝之间，不断地低语呜咽。

　　“白，这不是你的错，都是妈妈害了你，都是妈妈的错。”千雪慧子抚摸着白蓬松的黑发，弯腰坐在白的旁边，疼惜地揽过白颤抖的躯体，说道：“听着，白，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白扬起小脑袋，通红的双眼满是泪水，问道：“为什么？白只是想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为什么爸爸会变的这么恐怖？白如果做错了，爸爸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可以离开白，离开妈妈，离开这个家。”

　　千雪慧子将额头放在白的小脑袋上，蹭了蹭，无声地哭了，“白没有做错，一直以来白都是很乖，白没有做错。”

　　“爸爸还会回来，还会像以前一样爱我们，对吗？”

　　千雪慧子目光游离着遥远，仿佛回到了以前疲于逃亡的时光里，她看多了人们面对血继限界时的恐惧，她清楚地知道她的丈夫将要做什么，可是，这次她却不打算逃跑了，有些事情她需要亲自印证一下，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惜，一向软弱躲避的女子这次却要勇敢的面对自己的丈夫了。

　　千雪慧子将白紧紧地搂在怀里，目光坚定不移，疼惜地说道：“白，这个问题妈妈无法回答你。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妈妈都会保护白的，妈妈都会和你在一起，妈妈答应白，不会让白孤单的。”

　　果然，没过多久，蓬的一声木门被一脚踹开，夹杂着几许寒风溜进屋内，受到惊吓的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千雪慧子轻柔地安抚着白，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柔声安慰道：“白，没事的，有妈妈在，别怕，别怕。”

　　面对蜂拥而来的朔月和邻居们，向来温和的村民们，拿着他们认为最锋利，最有杀伤力的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缩成一团的千雪慧和白，站在最前头的赫然是白的父亲——朔月。

　　不同于白的恐惧与不安，千雪慧用身躯挡在了白的面前，冷静地问道：“这就是你的决定吗？朔月”

　　“废话少说，去死吧，怪物！你们都是怪物！”

　　村民们也挥起棍棒，附和道：“怪物，他们都是怪物！快杀死他们！”

　　“快杀死他们！杀死怪物！杀死怪物！！杀死怪物！！！”

　　“朔月，七年了。七年来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千雪慧子直视着朔月，没有理会村民们愤怒地咆哮，她直视要一个答案，七年了，他们在一起七年了，为什么会沦落在现在这种地步。

　　“你拥有那种血统，你和你儿子都是，都是怪物，是霍乱和灾难的根源，如果不杀了你们战乱就无法平息，我们就永远活在痛苦当中，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是地狱，我们无法解脱。杀！！！”朔月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曾经保护过妻儿的双手伸向了美丽的妻子，一声大吼，冰冷地锄具愤怒地砸向了千雪慧子。

　　“不！！！爸爸不要！！！妈妈快躲开！！”白绝望地大喊道，少年清脆的声音都变的嘶哑了。而千雪慧子却纹丝不动，目光凝视着朔月，没有一丝惧怕，没有一丝退缩。

　　“咚锵~！”千雪慧子头顶上鲜血如水流倾泻下来，染红了整头的秀发，泪水无声无息从苍白的脸庞滑落，混合着鲜血异常的凄惨，她终于还是输了，输给了这流淌着的鲜血。七年的朝夕相伴，相濡以沫，却抵不过一身的血继限界，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可这一切却没有勾起朔月往日的一丝情分，反而助长了他和村民们嚣张的气焰。站在朔月身后的村民们也拿起来农具棍棒。

　　白双眼模糊了，全身都在发抖，他看见了什么？爸爸妈妈竟然在自相残杀？为什么会这样？身体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冷到没有知觉，一切就像噩梦一样，却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手里一暖，沾满鲜血的玉手握住了白的小手，一朵美丽的冰莲花出现在白的手心里。

　　千雪慧子转过身来，用她单薄地身躯牢牢地守护着白，守护着心底唯一的温暖，她就剩下白了，心底默默的说道：对不起白，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就这样丢下你。让这么小的你去独自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原谅妈妈的自私与懦弱，妈妈的心已经死在了爸爸无情冷漠的眼光中了，心死了人也要死了。

　　“对不起白，我以为我能好好保护你的，我以为他下不去手的，我还相信着他，等着他。相信他是爱我的，爱我们母子的，对不起，白。”耳边响起了妈妈温软的话语，千雪慧子沾血的双手开始缓慢的结印，随之而来白的身体散发出蓝幽幽的光芒，保护着白不受丝毫的伤害。

　　“我们千雪一族曾经是水之国最强大的一族，冰莲花是我们的族徽。我们一族坚信：冰莲花是传说中的幸福之花，怒放在山峦之巅、冰雪之间。如果当一天，有个人能给你幸福的时候，你可以把这朵花给她。白，你一定要幸福啊。”

　　“妈妈不要，我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爸爸，妈妈……”

　　“白，妈妈可以躲避家族的追踪，可以逃脱上忍部队的暗杀，却躲不开心爱人的锄头，逃不了心爱人冷漠仇恨的目光。”千雪慧刚说完这句话，无情的猎刀、犁具和棍棒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落在背后，千疮百孔，血流入注，白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痛苦的眼泪流淌出来，满是鲜血。白不敢看这样痛苦的妈妈，更不敢看平时温柔的爸爸残酷的凶目。

　　“白，妈妈在作为忍者的时候，没有杀死过一个人，没有做错过一件事，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母子？为什么……”声音减歇，千雪慧人已经全无生机，可凶狠的朔月一方和村民们还是没有一丝停手的迹象。于此同时，白周身闪烁的幽幽的蓝光也暗淡下来，殷红的鲜血如同眼泪一般流淌下来，人却无法支撑。

　　白仿佛置身于活生生的人间地狱一般，惊恐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妈妈缓缓的倒下，耳边回响起妈妈的声音。

　　“妈妈没有杀过一个人，没有做错过一件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儿童软濡甜美的声音瞬间变得嘶哑凄厉，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叫与绝望，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妈妈，看着面目凶狠的爸爸和村名们，隐藏在血管下流动的血脉爆发了。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死妈妈？为什么？”

　　流淌在地上千雪慧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锥，随机激射而出，在白惊恐愤怒的双眼下，纯白的世界变成了血肉模糊一片，眼泪蓄满了眼眶，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悲凉、绝望、无助一起涌上心头。

　　毫无征兆，一直支撑自己的信念倒塌了，自己又一次成了孤儿。

　　没有人疼爱，没有一丝温暖，白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冰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