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s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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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那么，你发现了什么？”金钟仁这会儿绝对是清醒的，双眼明亮。
“我发现了我在这里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压抑的空间给人的错觉，金钟大的声音好像夹杂了一丝……兴奋？
“为什么？”金钟仁是个经常打架的主儿，对于危险的味道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嗅到，他往前靠了一步，隐隐挡在金珉硕身前。
金钟大真的有些兴奋的不正常，他彻底走到灯光下，摊开双手：“为了献☆祭。”
话音刚落，金钟大就扑了过来，被金钟仁死死拦住，不过平日里最多就是小打小闹的金钟大这时候力气出奇的大，金钟仁竟然被那股冲力掀翻了，摔在地上。
金钟大不跟金钟仁纠缠，而是扑向了金珉硕，金珉硕全身的运动细胞都被调动起来，跟金钟大扭打在一起。金珉硕还是很困惑的，他觉得金钟大很可能出现了什么幻觉，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什么事都没有。
“钟大，告诉哥，你刚才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了？”金珉硕把金钟大按在地上，用不会伤到他的力道压着他。
金钟大显然已经陷入金珉硕所认为的幻觉当中了，他露出开心的笑，明朗的笑声在这个背景舞台上却只能凸显出诡异。
“哥，我说过了啊，是献☆祭啊！七年前没完成的献☆祭，现在要被补上了。”金钟大一脸的虔诚，那神情简直比吴世勋每次的饭前祷告更像一个信徒。
“钟大！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金珉硕用了点力气压制，他心里还是不想伤害金钟大。
金钟大用力挣扎道：“红色的，是红色的，人的血液为什么是红色的？”
“什么？”跟刚才的“献☆祭说”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突然冒出来，金珉硕有些跟不上金钟大的思维节奏。
“哥，你说，人的血液为什么是红色的？太肮脏了。”金钟大猛地一个发力，竟然推开了金珉硕的压制，金珉硕本来就不想伤害他，结果现在反过来被他伤害了。
金钟仁紧接着就跟上来，刚才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这会儿他终于成功的压制了金钟大。金钟大比信徒更像信徒，而信徒跟平常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有信仰，有信仰的人通常都会在绝地爆发出惊人的反击力。
金钟仁本来占尽上风，不想却被金钟大反压在地上，金钟大双手死死掐着金钟仁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让金钟仁脱力，眼球就好像要脱离眼眶一般的往外跑，长大了嘴也呼吸不到赖以生存的空气。
脖子上的禁锢似乎松了一点，金钟仁赶紧趁机呼吸一下，金钟仁模模糊糊的看到，是金珉硕从后面勒住了金钟大的脖子，把他往后拖。
本来应该是很好用的搏击术，这会儿因为金钟大的执着倒产生了反作用，按常理来说，金钟大现在也应该呼吸不畅痛苦万分，他却依旧死死的掐着金钟仁的脖子，那眼神，金钟仁看着觉得心冷，这么多年的兄弟，这会儿看你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杀父仇人一般。
意识终于开始模糊的时候，金钟仁愣愣的看着一片花白的上方，猜想着金俊绵死之前的感受，金俊绵也是窒息死亡。
身上的压力瞬间不见了，金钟仁获得了重生，在空气呛入肺部的时候，金钟仁大力的咳嗽，咳得嗓子都疼，但是不得不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珍惜这一口空气。
有个拥有细高长身材的人正跟金珉硕合力，勉勉强强的压制着金钟大，正是这个人的插入，才让金钟仁得以喘息。
“钟仁，没事吧？”
金钟仁抬起头，扶着自己的人正是面色苍白如纸的张艺兴。
“哥！”金钟仁兴奋的抱住张艺兴，从张艺兴在船上不见，金钟仁就一直猜测张艺兴的下落张艺兴的安危，现在这个人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被他抱在怀里，体温的温度刚好能够化解内心的恐惧。
张艺兴闷哼一声，没有动。
金钟仁听到了那声压抑的声音，连忙放开张艺兴，一脸严肃的扶着他：“哥，腰伤犯了？”
张艺兴摇摇头，想要说什么，人已经脱力的坐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
“哥？！”金钟仁晃了，他从没看到张艺兴脸色如此惨白，就连张艺兴严重营养不良的时候也没有。
张艺兴不需要回答金钟仁的问题了，因为金钟仁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张艺兴小腿的血就没停止过流动，现在已经渗透朴灿烈的衣服，可以清楚的看到血迹了。
金钟仁先是愣了一下，马上想到张艺兴那个特别的病症。
“哥！你需要去医院！”金钟仁手足无措的想要扶起张艺兴。
张艺兴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起来，金钟仁只能先蹲在张艺兴身边。
“不用了，我没事。”张艺兴安慰道，露出一个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办法信任的微笑。
金钟仁目睹了金俊绵的死亡，他受不了他心爱的哥哥们一个两个的都在他面前死去，他有些慌张的道：“哥，那怎么办？我帮你换一个止血布。”
金钟仁乱了阵脚，脱下自己的T恤就要往张艺兴腿上缠，张艺兴无奈的拦住他：“就你那个衣服，真要是缠在我的伤口上，到底是帮我止血还是帮我感染啊？”
金钟仁看看自己的衣服，因为刚才的扭打，现在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这种脏布料要真直接覆盖在伤口上，估计感染来得比止血更快。
金钟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艺兴安慰道：“你去看看你伯贤哥，他现在好像受了刺激，精神有点不稳定，你帮忙看着他。”
金钟仁看看站在一边呆愣着的边伯贤，点点头，一步回头一看的揽住边伯贤。
边伯贤被金钟仁揽住，先是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目光让金钟仁也吓了一跳，边伯贤不确定的道：“你是……钟仁？”
金钟仁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身份。
在面对边伯贤的时候，金钟仁淡定的很，可是当他背对边伯贤正对张艺兴的时候，脸上的不可思议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金钟仁用口型问：“怎么回事？”
张艺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那边，扭打已经升级了，金钟大有些要拼命了，金珉硕和朴灿烈不得不全力对付他，可毕竟是在一起的兄弟，金珉硕和朴灿烈还是下意识的手下留情，结果金珉硕被金钟大一个背摔的摔在地上，又马上拽起来把金珉硕整个人摔在墙上。这样一来二去，金珉硕敏☆感的感觉到胸肋的疼痛，大概是肋骨被摔断了。
金珉硕不知道金钟大到底哪来的力气，要把一整个人拎起来四处摔，实在不是一个身型瘦小的人可以办到的。
朴灿烈显然没办法制止金钟大的动作，金钟大揪着金珉硕的领子，连续几下拳击，全数落在金珉硕的胸腹部，打得金珉硕口吐鲜血。
朴灿烈红了眼，提着金钟大的领子就把他拉开。这时候金钟仁把边伯贤交给张艺兴看护，他自己也上阵，跟金钟大扭打在一起。
金钟大或许是见了血，兴奋不已的跟金钟仁对着打，金钟仁稍作休息以后力气回来不少，几下就打得金钟大直流鼻血。到底还是有兄弟情谊，朴灿烈见势上前拉架，没用多少力气就把金钟仁拉开了。
金钟大愣愣的躺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把手放在眼前，看着指尖的那一抹红色，竟然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钟大不再攻击人了，金钟仁和朴灿烈的注意力放在了金珉硕身上，金珉硕的情况非常不妙，他在吐血，并且呼吸困难。金钟仁看到他手护着胸腹侧面就知道他肯定是断了肋骨，这会儿呼吸困难，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出来肯定是断裂的肋骨刺破了肺。
金珉硕一口一口艰难的呼吸，本来就有伤在身，现在又呼吸困难，金珉硕秀气的脸憋得发红，那痛苦的样子令人不忍直视。
金钟仁沉默了片刻，慢慢的伸手把金珉硕抱在怀里，朴灿烈看他面无表情，感觉情势不妙，不过金珉硕似乎并没有反抗的意思，朴灿烈也就没回过神来，当朴灿烈回过神来的时候，金钟仁已经把金珉硕的脸整个埋在自己的怀里。
金钟仁低声道：“哥，我爱你。”
就好像死神的告白一样，说完这句话，金钟仁就把金珉硕的头用力抱住，不留一点余地的死死捂住，金珉硕发出艰难的换气声，人却没有太激烈的反抗。
朴灿烈终于明白过来，上前跟金钟仁抢夺金珉硕：“你疯了？！放手！”
金钟仁铁了心不松手，很快，金珉硕就瘫软在金钟仁怀里，一动不动。
金钟仁又抱了他一会儿才松开手，在金珉硕的发上轻轻一吻，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的把金珉硕安放在墙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捂死的，金珉硕的死相并不可怖，脸还是那样清秀，除了嘴角的血迹之外，只有脸色略显青紫。
他还是很秀气的。
朴灿烈呆呆的看着金钟仁，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你疯了，你疯了……”
金钟仁似乎是想通了，站起身来俯视跪坐在地上的朴灿烈：“对，我疯了，我他☆妈就是疯了能怎么样！”
朴灿烈被金钟仁吼得愣住了，呆呆的仰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金钟仁继续道：“我们都疯了，你相信吗？其实，你在说我疯了的同时，你也疯了！我们都疯了！知道我们为什么疯了吗，因为我们他☆妈根本走不出这个鬼地方！但是我们还他☆妈想要找出路！”
朴灿烈张了张嘴好像要反驳，金钟仁立刻指着朴灿烈道：“你给我闭嘴！我们没有出路了，知道吗？我们都要死了！”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是张艺兴问的，他目睹了金钟仁发疯的全过程，他知道金钟仁现在也受了不小的刺激。
鲜血都会让人受刺激，加上这个地方特有的压抑，没有几个人会不疯的。
金钟仁似乎并不是很想针对张艺兴，他并没有用手指着张艺兴说话，而是慢慢的蹲在张艺兴身边，还伸出沾了血的手摸上张艺兴的脸颊，他一边摸着张艺兴温暖的脸颊一边道：“哥，你不懂吗？从两年前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活着了，这两年，我们在苟延残喘你懂吗？”
两年前。
又是两年前！
张艺兴不动声色的看着金钟仁有些发疯的眼睛：“为什么一定要提两年前？”
金钟仁还是轻抚张艺兴的脸颊，在张艺兴酒窝的位置轻轻按压：“哥，你知道我当初走失了以后，发生了什么吗，就在你打晕我以后？”
“发生了什么？”张艺兴心里其实很紧张，在2008年看到金钟仁之前，他设想了很多种金钟仁悲惨下场的可能，直到看到了金钟仁，不，一直到现在，他心里对于金钟仁都有一份亏欠。
“哥，我哪里都没去，我就在那里等着。”金钟仁的手停止在张艺兴酒窝的地方，看得很认真。
“钟仁……”张艺兴不知道想要说什么，他有些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单纯因为失血。
“哥，其实，我在那个时候就来过这里，我想起来了，我来过这里，其实，我们都来过这里，只不过你们不记得了，哥，你还记得这里是哪里吗？”金钟仁的语气丝毫不像开玩笑。
张艺兴根本就不知道金钟仁在说什么，他不可能对于一个没去过的地方有印象。
沉默成了最好的回答。
“哥，我当初不是在墓地里面。”金钟仁微微蹙眉，接下来要说的话显然让他心情不佳。
金钟仁道：“我以为我在墓地里面，但是现在想起来，我就在这里，在这条走廊。”
张艺兴瞪大了眼睛：“钟仁？”
“哥，我们回来了，回到这个岛了。”金钟仁平静的可怕。
“哥，”金钟仁道，“我们都逃不掉的，当初我们逃离了，我们苟活了两年，现在，他们来讨债了，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知情者。”
“知情……什么？”张艺兴脑子有些不好用了。
“哥，”金钟仁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哭腔，可是实际上他没有眼泪，“我们是闯入者啊，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张艺兴往金钟仁身后看了看，朴灿烈正在慢慢靠近金钟仁，看起来有些惊恐，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小心翼翼的靠近。张艺兴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理，他没有制止。
“哥，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是谁？”金钟仁突然贴得很近，热气直接吹在张艺兴的耳朵上。
张艺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点，又马上被金钟仁捏着下巴拖回来，只能硬着头皮道：“钟仁，‘他们’是谁？”
“嘘——”金钟仁神秘兮兮的道，“不能有外人在场。”
金钟仁的眼神扫向有些呆愣的边伯贤。
张艺兴认识那个眼神，在了结了金珉硕的痛苦的时候，金钟仁就是这样的眼神，现在，同样的眼神对准了毫无防范意识呆愣傻的边伯贤。
糟糕。
张艺兴扯着金钟仁的胳膊，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钟仁，你知道吗？”
金钟仁的注意力顺利被转移，让张艺兴有些欣慰也有些忧心，金钟仁的眼神也不正常了，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神经质。
“哥，不都说了嘛，不能有外人在场。”
“哪里有外人。”
“他。”
“他不是。”
“他是，他没跟我们在一起。”
“他什么都听不到，他已经傻了。”
“哥，你真的想知道是谁吗？”
“你说。”
金钟仁笑起来。
金钟仁有性感的肤色，嘴唇其实属于略微偏厚的那种，所以一笑起来很邪气，很性感，不过这种时候没人看得到他的性感，入目的微笑全部都被自动扭曲成为恐惧。
“哥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呢？有些事情，不是不被知道，而是有人不让我们知道。”金钟仁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几乎是用唇语在说话。
张艺兴一时间没说话，因为朴灿烈已经来到金钟仁身后了，看样子他很想掐死金钟仁。
“钟仁！”张艺兴突然攥紧金钟仁的手臂。
金钟仁微微歪着头看着张艺兴。
“我……”张艺兴的话哽在喉里，什么都没说出来。
金钟仁安慰的笑笑：“哥什么都不说也可以的，我都明白。”
“你明白？”
金钟仁笑道：“我明白。”
金钟仁突然朝边伯贤猛扑过去，在边伯贤的尖叫声中勒住他的脖子，与朴灿烈对峙。
“我知道哥不想让我死，”金钟仁笑道，“我也不想死。”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chapters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