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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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些有共同回忆的人聚在一起时，便总是喜欢回忆往事。就像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凌墨宪与顾倾城看着对方的家庭，回忆起来的都是当年自己与对方相同的感情。
——何其相似，两个人。
端着自己不明所以的骄傲，等待那个人去接近，却一次次希望落空。她总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明他只想要自己喜欢的人亲近自己，只亲近自己，她却只把他当成朋友或玩弄的宠物。就像凌墨宪曾经羡慕过顾倾城，暗恋着的同桌将自己当成亲密而暧昧的朋友来对待——即使没有进一步表态；而顾倾城羡慕凌墨宪，爱慕着的姐姐将自己当成一个男人来对待——即使只是玩弄他的身体。
而现在，就像凌墨宪爱着他的妻子一样，顾倾城也爱着身边的这个女人。青春时的那种心情，现在早就不在了——但那种青涩的骄傲与爱情，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也永远不会对身边的女人说出口。
……虽然，男人永远不懂这个道理——他们的心思在女人面前，永远是透明的。
“我记得当时，我找你俩分别谈过话，还跟墨宪交流过这个问题。”苏庭格啜吸了一口茶，“我曾经暗示过奈何，但是她装傻；我也曾经找顾倾城谈过话，告诉他要主动一点——结果他一直端着矜持。”
——像许奈何那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倾慕。只不过，在她的想法里，若是真的喜欢，就要去争取。
当年，对着这样一个朝夕相处的美丽精致的少年，不动了凡心是假的——但她不想搞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想法简单直接，恋爱的目的，就是结婚。
而结婚，必须要对方足够爱她，才会对她好。她不会委屈自己。
——说白了，她觉得端着架子等她去哄他讨好他的顾倾城，不够喜欢她。即使她再喜欢一个人，也要做那个被宠爱的人，绝不是委屈自己迁就讨好对方——于是她装傻，不回应，她觉得他不是那个适合她的人。
“……啧啧，但是我记得，当时就是有人喜欢去捧臭脚——啊不对，去捧顾倾城。”
许奈何凉凉地说，喝了一口水，边抚摸着肚子边瞥了一眼顾倾城。
——她说的是当年坐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女生。
“……那真是一朵奇葩啊。”凌墨宪感慨。
女生叫李珀辉，开始时许奈何没什么偏见，到后来，越来越讨厌她。
那个时候他们流行□□空间，许奈何和凌墨宪都不经常玩——但偶尔会上去看看有意思的转发。于是每次许奈何打开空间，瞬间出来的全都是一系列忧伤非主流文字与自拍——例如，“想哭就要仰望天空，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附一张自拍，“因为被骗太多，所以不再相信爱情”附一张自拍，“还是想你，发了疯寻找你留下来过的痕迹”附一张自拍，“我抽烟我喝酒我纹身但我是个好姑娘”附一张自拍……几乎所有的文字与照片的主人都出自一个女生——
许奈何忍无可忍地屏蔽。
许奈何很少矫情，她能理解文艺，却不喜欢这种刷屏的矫情——自此，对这个女生没什么好感。
而李珀辉也不负她望。
“谢谢，顾倾城，我能叫你倾城吗？”
顾倾城从李珀辉手里抽回自己的物理书，继续低下头认真地帮同桌找白头发，头也不抬：
“还是算了，我比较喜欢别人正常地叫我顾倾城。”
枕在他膝盖上的许奈何被身后的女生甜美娇俏的嗓音甜得虎躯一震，然后被顾倾城轻轻一拍：
“老实点！刚刚又找到了一根。”
“顾倾城，我哪有那么多白头发？”
“不多，但是有几根……”
——其实只有一根而已，偶然出现。但是他喜欢她枕在他膝盖上乖巧的模样。
身后的女生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又开口：
“顾倾城，转过来嘛~许奈何的头发有那么好玩嘛——唔，要不这样吧！你给我讲这道题，我就把我的头发借你玩咯。”
——那个时候，绿茶婊这个词还没出现，所以顾倾城与许奈何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形容她。顾倾城懒得抬头，继续低头观察许奈何的头发：
“——不好意思，你还是找别人吧。”
许奈何终于忍不住了，起身：
“算了算了，不玩了。我就说嘛，我没有白头发，快去玩李珀辉的头发吧，求你了。”
“……许奈何！”
——作死！
——伐开心！
少年哼唧了一下，悻悻地挪开手，拉下脸来转过身去做题，不理她，连着不理身后的李珀辉。凌墨宪从教室外回来，看到一脸伐开心的顾倾城，一挑眉：
“怎么了？”
“……不怎么！”
顾倾城瞟了一眼一脸莫名其妙的同桌。同桌奇怪地看了一眼他，又收到了凌墨宪探询的目光，连忙摇头：
“喂喂，这么看我干吗，我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而已！”
凌墨宪哦了一声，又挑眉一下，收回目光。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特别爱关注别人事情的人，而且，显然，这两人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顾倾城哼唧了一声：
“你拒绝我了，哼！”
“……”
——所以说，不拒绝你还要等你揪光我的头发吗？！
……
“别动，你有一根白头发！”
女人趴在床上，她的头发已经及腰，柔软地铺了身后与枕间。她的丈夫眯着眼，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寻找，突然一揪——
“咝……轻点啊！”
女人抱怨着，摸摸被揪的地方，瞪了男人一眼。男人哼唧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头发：
“你看，你都有白头发了！你老了！”
“……”
——老了！
头发并不是白色的，而是尖部是白色的，发根处是黄色的。然而即使这样，也足够女人炸毛——老了！老、了！
“好啊，你嫌弃我了！”
女人控诉，马上翻了个身，准备把男人踢下床去。她并不老，褪去了年少的青涩，正是盛放的年纪，再加上清秀漂亮的容貌，足以吸引人。
男人捉住她的脚，哼了一声，将她拉过来抱住：
“哼，我嫌弃了！说你爱我，我就不嫌弃你！”
“真的？”
“真的！”
男人唇角轻轻勾起，背着光，眼眸晶莹，像盛满了蜜。
……哼，骗你的，蠢女人。
无论你说不说，无论你变成发福的中年妇女，还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顾倾城爱许奈何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
“唔，好吧，你爱我。”
“……”
——许奈何！
——他、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哼！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