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把酒言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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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明月当空，长宁城的夜是对的起一个“宁”字的。
抬头看着一如之前那一次的夜空，在被提溜上屋顶之前，姚冉冉怎么也想不到夜痕会带她来这里喝酒。此处是夜痕在长宁城的暗苑。
“看不出来，你这么无牵无挂的一个人还会置办家产。”晃着夜痕寻来的美酒，姚冉冉调侃道。夜痕这样的人，她还真难想象他管理钱财的模样。
“无忧帮忙置办的。”夜痕举壶灌了一口美酒后道，“给你拿的是果酒，香甜而不上头。”
“我就猜到你没这闲心。”姚冉冉居高下望打量了一下四周，此处地处长宁城西南角的高地，偏僻环境清幽。不大的院子打理的大方别致，可以看出选择时费了番心思，这凌无忧对夜痕还是很上心的。
小灰灰没有上屋顶的优待，此刻正新鲜的绕着院子里的花木打转。从屋顶望去，小的只剩一丁点儿。
姚冉冉伸出左手笑嘻嘻的用手掌比了比小灰灰的大小，右手举着酒壶尝了一口果酒。这酒果然清甜，入口有股果香而不带酒味，若不是那淡淡的酒香萦绕，几乎察觉不出是酒。果酒的香气冲淡了之前的那点波折，坐在屋顶应着月光，姚冉冉心情大好道：“你就这么信任我，敢带我来这儿？”
“你不值得信任？”夜痕反问道。
“你就不怕我回头就告诉孟望尘？”姚冉冉故意道。
“他知道这里。”顿了顿，“长宁城的草木没有能瞒得过他的，所以我才觉得刚才那个人不简单。”
“不用担心，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不会是坏人。”姚冉冉道，“再说了，孟望尘真要是倒了霉，你和凌无忧不应该高兴吗？”
“他是冰蝶的朋友。”夜痕口气淡淡。
“你……”姚冉冉突然很想问他为什么什么喜欢冷冰蝶，为什么要留在凌无忧他们身边。
“什么？”夜痕奇怪的看着姚冉冉欲言又止。
“你这儿有么有吃的？我饿了。”姚冉冉犹豫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她也没说谎，此时是真有点饿
了。
夜痕看了她一眼，把酒壶轻轻放于屋脊。身子一闪跃下屋顶，一眨眼便不见了。
姚冉冉呆呆的望着突然空了的屋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身旁似乎还有着那他的气息，鬼使神差的姚冉冉伸出手将放置在屋脊上的酒壶拿起。
一个青灰色的执壶，壶把还留有夜痕掌心的余温。姚冉冉握着壶把，好似与他掌心相合，如同受到蛊惑般她将壶渐渐送至唇边，想尝一口那壶里的滋味。不同于果酒的甘甜，壶中的酒更有一股清冽的味道。
“咳、咳。”一声轻咳传来，姚冉冉慌忙抬头，却见夜痕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屋顶。
“那个我、就喝了两口，就、就两口。”姚冉冉有些结巴。
“这酒后劲绵长，不可小视。”他在姚冉冉身旁坐下，递过一个托盘，盘内放着一些水果糕点。
“你原来是给我找吃的去啦。”姚冉冉惊喜道。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一样弄了一点。”夜痕托盘放于姚冉冉身侧的屋脊上一小块平坦之处。
托盘置于屋脊之上大半边悬空，因为夜痕放的极稳才保持静置。姚冉冉伸手去拿一个看上去像核桃酥的糕点，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托盘一下破坏了平衡。托盘一歪眼见着就要翻倒，姚冉冉忙伸手去扶。一股酒气上头冲的脑子一晕。
“小心！”
夜痕伸手从侧面扶住了姚冉冉的腰，姚冉冉挣扎着坐稳抱起托盘笑道：“谢啦，还好这个没撒，要不就没得吃了。”
手下柔软的触感，让夜痕忆起之前山洞中的那次亲密接触，他默默将手收回，月光映照下脸色微红。
“你、 你要吃自己拿啊！”干脆将托盘放在了自己膝上的姚冉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的行为似乎好像大概有那么些霸道，忙补充了一句。
“嗯。”夜痕目光有些避着姚冉冉。
嚼着糕点的姚冉冉完全没有注意到夜痕的异常，就着果酒吃的是心满意足。
“这李神医没寻到，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姚冉冉问道。
“回无忧城。”夜痕道。
想想也是，若不是冷冰蝶答应过要为孟望尘庆生，凌无忧怕是一天都不愿意多呆。“那你、你们还回来吗？”
“若孟望尘寻到了李圣，自然还会再来。”夜痕道。
看这架势，若是冷冰蝶的毒解了，他们大概就再也不回来了。姚冉冉默默地想，孟望尘迟迟拖着不提蛊的事，莫不是为了再多见冷冰蝶几面。这若是换了旁人，姚冉冉还会叹一句痴情；放在孟奇葩身上，她暗搓搓的觉得这纯属活该。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舔着手指上的碎渣，姚冉冉问道。
“什么？”
“等到冷冰蝶的毒解了，你打算做什么，一辈子跟在凌无忧身边？”凌无忧是知道夜痕的心意的。以他那霸道爱吃醋的脾气，之所以一直没发难是因为对夜痕有几分情义，同时他了解夜痕不争的个性。
夜痕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之前从未想过，直到师父忌辰的那一夜……
“不知道。”最终还是回了这三个字。
“我猜你也不知道。我说，你到底喜欢冷冰蝶什么呀？”忍了几忍的姚冉冉还是没忍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嗯？”夜痕一愣，眉梢眼角竟是茫然。
“你不喜欢她吗？”姚冉冉眼睛不由一亮。
夜痕看着两颊泛红闪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姚冉冉有些无奈道：“你醉了。”
“我哪有？”姚冉冉觉得自己精神极佳，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个清楚。
“什么是喜欢？”夜痕问道，他小心留意着姚冉冉生怕她一个兴奋从屋顶上栽下去。
“就是像你这样保护她陪着她，她有困难你替她解决、她有难你替她挡！还有……还有……对了，还有心里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她！”姚冉冉一拍手整个人一晃悠，看的夜痕心里一惊。姚冉冉却没在意自己的处境，她心里想到了那个叫寒琴的女医者，“为什么非得是冷冰蝶？她明明都有凌无忧了。”
为什么非得是冷冰蝶？这个问题让夜痕懵怔了。他甚至从未去深究过自己对冷冰蝶是什么样的感情，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不对、不对。你对冷冰蝶不是喜欢，你那根本就是深沉的爱！你怎么就爱上她了呢？”姚冉冉的话语里含着几分自己也没留意的不满，“她有什么好？”
姚冉冉的话一句比一句直接，夜痕听着面上虽无波澜心里却已翻江倒海。有些感情他一直假装不存在，直到被戳破。
“她很好。”夜痕表情木然，话语里却带了涩意。
“嗯，我知道。漂亮、聪明……碧波仙子嘛！”姚冉冉道，“你跟我说说你和她之间的事好不好？”
夜痕沉默着灌了两口壶里的酒，终于缓缓开口。
他与冷冰蝶相识在最初。冷冰蝶当年碧波天降后，曾误打误撞遇见了正在执行任务的夜痕。一个眼神、一声软语让他再无法挥下手中的利刃。
再次相遇是夜痕最狼狈地时刻。中了内贼的奸计导致任务失败，一身是伤被人追杀，慌乱间窜进了冷冰蝶的房间，一桶浴水一身清白，冷冰蝶用聪慧救他于危难。
再见时彼此的身份场景已做了对调。当浑身是血的冷冰蝶在慌乱间跌入他怀中时，他再无法将这个女子视作常人。
他将冷冰蝶带回无忧城养伤，凌无忧对柔弱而傲然的冷冰蝶一见钟情。从此他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凌无忧与冷冰蝶相遇、相恋、相离、相伴……
夜痕的话语自然没那么文艺，平淡的叙述却唤起了姚冉冉对当年那本书深深的回忆。
为了救人而脱衣什么的真是熟悉的一塌糊涂。
“你呀，就是命不好。”拍案定语，“成了男女主爱情道路上的炮灰配角！”
“炮灰？”夜痕不解的看向姚冉冉。
“额、就是泡在水里的灰，沉沉浮浮一碰就散什么的……情路坎坷啊！”姚冉冉打着哈哈。
“你呢？”夜痕眼里浮现了一丝笑意。埋在心里太久的事情说出来，带来一阵轻松地快意。
“啊？”这回不解的成了姚冉冉。
“说说你和孟望尘。”夜痕道。
“咳！”一口果酒呛在喉间，一种名叫作茧自缚的感觉涌上心头。在夜痕和冷冰蝶的纠葛面前，
她和孟奇葩那点小接触根本算不上事呀！
更何况她和孟奇葩真心没什么呀！
看着夜痕长期无表情的脸上，闪着可以称为八卦的光芒。姚冉冉默默估计了一下指天发誓的作
用，最终无力道：“你、确定要听吗？”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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