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月夜笛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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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如水，姚冉冉就站在离那人十步开外的地方静静的听着笛声。他也会有忧愁吗？这个总是静静站在凌无忧和冷冰蝶身后的人，靠守着一份恩情一份感情就这样度过了那些年年岁岁，今后或许还会一直这样下去。
姚冉冉记得原书中也曾有人喜欢上夜痕，那是一个孤冷清高的女医者，她发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隐于内里的好。可惜直到最后一片痴心换来的也不过是夜痕歉意的一个眼神。在一次生死关头，夜痕毫不犹豫的站在冷冰蝶和凌无忧的身边。
想到这里，姚冉冉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正打算转身离开，笛声却突然断了。夜痕放下墨笛侧过脸，看向姚冉冉，淡淡道：“是你？”
“是我。”刚刚还想着离开的姚冉冉忽然一点都不想走了，而且不知为何，她心里十分清楚，夜痕并没有把她错认成冷冰蝶，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
压下心里的一点慌乱，姚冉冉走上前，笑道：“怎么这么晚不睡，躲到这里来吹笛子？”
回应她的是一阵寂静，夜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姚冉冉心里暗骂自己白痴，她又不是冷冰蝶，凭什么要夜痕回答她的问题。就在她忍不住想转身离去时，面前的人轻声开口道：“睡不着。”
嗯？一瞬间，姚冉冉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坏了，他说话了，他说他睡不着？姚冉冉晃了晃脑袋，以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夜痕忽而举起摆在腿边的酒壶道：“喝一杯？”
姚冉冉觉得自己今晚一定是梦游了，夜痕居然请她喝酒！忽略掉砰砰作响的心跳，她无奈道：
“我不会喝酒。”
夜痕不再多言，举起酒壶一仰头将酒灌入口中。姚冉冉在他脚边的空栏杆处坐下，默默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待男子放下酒壶，姚冉冉忍不住问道：“你有心事？”
男子淡淡的看着姚冉冉，既没回应也没否认。
“嗯，让我来猜猜……”姚冉冉努力回忆着书里有关夜痕的一切，揣度着夜痕此刻可能有的心境，试探的问道：“你在担心冷冰蝶？她的毒没解你不放心？”
夜痕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偏了下头，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猜错了？姚冉冉又猜测道：“回了长宁城，你不放心孟望尘？”
仍旧没有回应。
“你担心你们这次回来又会遇到麻烦？”
“你在想那天想要劫走冷冰蝶的是什么人？”
……
“你晚上吃多了？”
“你看冷冰蝶和凌无忧住一屋，你单独睡一屋心里不痛快？”
“咳、咳……”正在喝酒的夜痕冷不丁被呛了一下。
看着夜痕直射过来眼神，姚冉冉识趣的住了嘴，只是心里默默感叹不会猜对了吧？
也许是姚冉冉心里的想法在脸上表现的太明显，夜痕皱了眉，道：“今日是师父的忌辰。”
啊？姚冉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夜痕的师父便是书里的隐士，也就是凌无忧的亲生父亲。那凌无忧此刻只怕美人在怀睡得香甜，倒是夜痕在这月下缅怀。生不如养亲，古人诚不欺我。可怜那个隐士到死都没寻到儿子，却是养了一个好徒弟。
“把酒给我。”姚冉冉不知怎的生出一股豪气，把手一伸对夜痕道，“来，为你师父有你这个好徒弟，我陪你喝一杯！”
夜痕一愣，随即嘴角漏出一丝笑意，将酒递到姚冉冉手中。姚冉冉愣愣的接过酒，在这突如其来的浅笑中傻了。夜痕很少笑，他整个人如夜一般清冷，如今这浅浅一笑恰如夜空中的星辰，虽不耀眼却足以炫目。
姚冉冉失去了刚才的豪气，出于惯性愣愣的将酒倒入口中。酒是清酒，温润不呛喉，酒入口中，姚冉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喝的就是刚刚夜痕用的酒壶，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夜痕表情淡然，显然不曾在意，既然如此，姚冉冉也就没了那么多羞涩。
第一口酒入了喉，就会有第二口、第三口……一壶酒就这样来来回回，在夜痕和姚冉冉手间流转，如钩的新月就这样洒下轻柔的月光。不多时，一壶酒已见底，姚冉冉喝了三分之一，夜痕喝去三分之二。
这是姚冉冉第一次真正喝酒，这个量对她来说也实在是太多了，夜风微冷，吹得姚冉冉东倒西歪，她觉得自己醉了。
要不是醉了，她怎么会拉着夜痕的衣袖说起了胡话。
“你说我怎就到这来了呢，我明明在家呀……我还能回去吗……我该离你们远一点的，嗯，远一点……”穿越以来的压抑似打开了一个缺口，姚冉冉不可控制的絮叨起来，“我不会在这呆太久的，孟望尘答应过给我万贯家财，只要我、唔、不能说，不能说……”姚冉冉摇摇晃晃的栽进了夜痕的怀里，夜痕将她扶起和自己保持了距离，却没将她一把推开。
“你！”姚冉冉伸出一只手指着夜痕的脸说，“嘿，你说你傻不傻，守着那那么两个人……那个都不是好、咳、都把对方当唯一的人……你不打算有自己的生活了吗，哈，你就打算一辈子陪着他们？等他们有了孩子认你当奶爹吗？”
忽略掉眼前人有几分僵硬的脸色，继续道：“等我有钱呐，我就躲得远远的！我才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呢……我要走遍山川、看遍美景、吃遍美食，指不定哪天一觉睡醒我就回家了呢……”
“咦？”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姚冉冉扯住了夜痕的衣领，指着夜痕腰间的墨笛道，“‘玄衣墨笛’你是夜痕耶，你怎么跑我梦里来了，冷冰蝶她们呢……我说，你怎么总穿黑色的衣服？是怕洗、还是凌无忧他们不肯给你钱买新的呀……”
看着眼前已经手舞足蹈，胡言乱语的人，夜痕微皱起了眉头，轻声道：“你醉了。”
“我要回家，这里一点都不好，我要回家……”姚冉冉说着说着昏昏沉沉的软倒在了夜痕的胸前。
夜痕将姚冉冉打横抱起，正要将其送回屋中，忽的身形一顿，站立了几秒还是脚尖点地运用轻功离开了凉亭。
他这边刚离去，一个人影从亭旁的假山后面闪出。
夜痕将姚冉冉送回了她住的小院，这里曾经是冷冰蝶的住处，他走的熟门熟路。把姚冉冉交到院内的丫鬟手中，他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身又回到了之前的凉亭前。
月光清亮，凉亭内之前夜痕和姚冉冉坐过的地方，此时悠悠哉栽的坐着个人。
“你来回了？”却是冷冰蝶。
夜痕没有说话，脚尖点地飞身来到了冷冰蝶身边。
“我就知道你刚才肯定发现我了！”冷冰蝶话语里有几分撒娇的意味，“我武功太差，你和无忧总是能一下就发现我。”
“怎么这么晚出来？”
“半夜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谁知你屋里空着，便出来找你，刚找到你，便看到你美人在怀，理都不理我就走了。”
“她醉了。”夜痕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你们怎么在这喝上酒了？”
“碰巧遇上。”
“碰巧？”冷冰蝶玩味着这个词，笑道，“的确很巧，我晚上找你想说的也正好和这个姚冉冉有关。”
夜痕不解的看向冷冰蝶。
“下午在婉云家的时候，我便觉得她对你有几分意思，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们已经‘碰巧’遇上了。”
夜痕皱起了眉头，冷冰蝶问道：“你觉得这个姚冉冉怎么样？”
“不坏。”
“不坏？知人知面不知心。”冷冰蝶冷冷道，“痕，你不觉得的这个姚冉冉和我长得太像，出现的也太蹊跷了吗？还有，她明明和望尘像是有些什么，私下里却来找你……”
夜痕想了想道：“她的脸不是易容。”
“我知道，无忧也是这么说的。”冷冰蝶看向夜痕，“痕，这里面我怕是有阴谋，想来想去只能辛苦你了。既然她对你有意思，不如你平日里多接近她，也好从旁监视，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她不像心思深沉之人。”
“痕！”冷冰蝶一撅嘴，随即笑道，“你怎么就这么死板，她若是坏人，你监视着可以防止她做坏事；她若没有阴谋，你就当多交了一个朋友嘛！我看她长得还是挺漂亮的。”
夜痕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两人一起往回走的时候，忽又轻声道：“不及你。”
冷冰蝶听言，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两人就这样在月光下，走回了各自的院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月夜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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