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落笔惊梦[团长篇]》拖子

6、第六章

　　落笔惊梦六
　　如果有一天能变成一个能准确无误地预知未来的人，也许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明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却无法避免无法躲开，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事情依次发生之外，什么都办不到。
　　身为一个局外的当事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煞笔知道，看过猎人的都知道，接下来飞坦他们会将某个阴兽带回来，然后将拍卖品得手。
　　接着就是西索会出去和酷拉皮卡见面，窝金会被救出来，然后和酷拉皮卡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决斗，结果是死亡。
　　窝金，这个人，会死。
　　不仅是窝金，之后还会有派克诺妲。
　　再接着，西索的背叛。
　　最后，幻影旅团与酷拉皮卡的对决，以库洛洛的念力被封、不得与团员见面作为休止符。
　　是的，这一切，对于任何一个看过猎人的人都不陌生。可是，当这一切将要真实地发生了，就算会产生想要阻止的念头，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煞笔正在想要怎么告诉库洛洛比较合适，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最好不要动这个念头。]
　　“……”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煞笔不自觉地心虚了一下，下意识向四处望去，却没发现那抹红色的背影。
　　[不用找，只有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在你的脑子里。]
　　煞笔闻言收回目光，瞄了一眼库洛洛，对方正在打电话，似乎没有看过来这边的意思。
　　[不要动这个念头的意思是，不能改写剧情吗？]
　　[当然。虽然这并不包括在我们之间的赌约之内，但命数这种东西一旦被打破了，就会动一发而牵全身，一切秩序都会被打乱。命中注定的人逃不出他的命运是一点，其次是牵连相关的其他人也陷入死局。你有付出巨大代价的觉悟吗？]
　　[……]煞笔又看了一眼库洛洛，对方已经将电话挂断，即便目标物品消失了，即便他们之中可能隐藏着一个背叛者，库洛洛永远是从容的，从来不会慌了手脚。
　　脑子里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煞笔思考了很久。
　　如果是库洛洛，他会怎么办？
　　煞笔又一次不自觉地看着库洛洛。
　　这时，西索提出要离开。
　　库洛洛同意了。
　　再拖下去，就是什么都来不及了。煞笔目光随着西索的身影移动，神色满是纠结。
　　“你在着急什么。”
　　煞笔没想到库洛洛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惊吓得他几乎跳了起来。
　　暗暗拍了拍胸口，调整了一下气息，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没、没什么。”
　　库洛洛似乎没打算再追究下去。
　　窝金和派克诺妲是库洛洛重要的伙伴，虽然他们来自流星街，虽然他们是十恶不赦的通缉犯，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正因如此，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了许多回，交织于他们之间的羁绊甚至比任何家族的亲人更深更浓烈。
　　不久，出去营救窝金的队伍回来了。
　　煞笔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现在不说，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如果现在去找窝金的话，也许……
　　“团长大人……”
　　“嗯。”库洛洛头也不抬。
　　“团长大人，如果，我是说如果，窝金就这样回不来的话……”
　　回来的时候，侠客也表达了他的不安。
　　库洛洛抬起头看着煞笔，也不说话，像是要看穿煞笔的一切。
　　“你知道什么，是吗？”
　　“呃，也不……”煞笔低着头，不自觉地避开库洛洛的目光。
　　沉默了一会儿，库洛洛说：“侠客，信长，芬克斯，飞坦，你们四个出去把窝金找回来。”
　　“团长？”信长等人疑惑地看了一眼库洛洛。
　　“诶？”而煞笔则是惊讶地猛然一抬头，原著里分明没有这一幕的。
　　[你终究还是改变了命运的走向……不过，既定的命局是打不破的。接下来，请接受惩罚吧。]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飘渺，最终归于沉默。
　　“……”煞笔不知道自己究竟改变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惩罚等待着他，但是，他更没想到的是库洛洛会这样简单地相信了他的话。
　　库洛洛分析着所谓的‘锁链手’的能力以及窝金的胜算，侠客听着脸色越发沉重。
　　最终，除了被点名的四个人，其他成员都继续呆在这个废墟里，等待着漫长的黑夜过去。

　　黎明即将到来，四位成员都回来了，却依然不见窝金。
　　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蜘蛛们的脸色或多或少都变得难看。面不改色的，也许只剩下库洛洛和西索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入这阴暗的空间，煞笔不自觉地眯眼看向窗边——那个魔术师正拈着一枚纸牌，贴在微微勾起的唇边——
　　大JOKER。
　　库洛洛忽然站了起来：“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
　　“可是团长……”
　　“分头找出锁链手。”库洛洛打断了信长的话，“你和玛琪一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轻飘飘的‘解散’，走出基地。
　　煞笔自然是迅速跟上的。
　　一切似乎是沿着剧情发展下去的，却又似乎有哪里说不出的不一样。
　　库洛洛出来后，首先是找了家店吃了点东西，顺便也将煞笔的那一份点上。
　　煞笔坐在对面，看着眼前的煎蛋培根和土司，表示自己碰不到。
　　库洛洛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不是能实体化的吗。”
　　“……”煞笔不知道该说什么，听话地将自己实体化。
　　面前的库洛洛依然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动作优雅得像个十足的贵公子，丝毫不为失踪的窝金担心的样子。
　　但煞笔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煞笔也跟着慢慢吃早餐，沉默了许久，煞笔终究是忍不住开口了：“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说完，就连煞笔自己都愣住了。
　　别说是库洛洛了，就算是一个26岁的普通大男人，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哭吧。
　　煞笔正想说些什么，库洛洛停下喝着他的浓汤，像是自己跟自己说了一句“哭有什么用”。并不在意煞笔有没有听见，又放下勺子，抬起头看着煞笔，慢慢地笑了起来：“真是个糟糕透了的建议呢。”
　　煞笔的心脏忽然就这么抽痛了一下。
　　虽然他喜欢库洛洛，知道库洛洛的性格和做事方法，知道他的过去，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人已经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因为他从小就知道，活下去，只能靠自己。他必须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对自己严谨得苛刻。
　　随心所欲和胡作非为就是建立在这些基础之上的。
　　不然，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库洛洛鲁西鲁这个人了。
　　怎么办，是不是贪婪也能够传染的？他好像变得更加贪心了……
　　煞笔原以为，自己只要能跟在库洛洛的身边，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已经很幸福了。可是现在他越发觉得不满足了。
　　是的，煞笔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了，他不想在库洛洛难过的时候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想自己只是库洛洛人生中的一段插曲，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关系，更靠近他。
　　但煞笔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像现在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库洛洛并不需要。
　　“走了。”
　　在煞笔还在发呆的时候，库洛洛起身了。
　　煞笔连忙起来，跟着库洛洛出了餐厅。
　　“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煞笔问。
　　“今晚是重头戏。”库洛洛回答，然后来到一家旅馆，开了个房间，走进去，换了身睡衣，倒在床上。
　　“……”煞笔一直以为无论库洛洛做什么自己都不会大惊小怪的，但面对现在这抛下自己部下在外面劳碌奔波而自己却软垫高枕的情况，煞笔的眼角明显抽了抽。
　　因为吃完早餐之后煞笔就找机会又变成灵魂状态了，所以库洛洛找房间的时候也只找了个单人房。
　　说起来，他昨天晚上也没睡呢……煞笔瞄了眼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库洛洛，心想自己占点床位应该不介意的吧？
　　在心里各种自我安慰自我说服，慢慢挪向床边，小心翼翼地贴过去，然后躺下。
　　心里拼命地打鼓，暗暗自我催眠‘这可是因为团长大人只要了个单人房的错呢’一边投入睡眠。
　　一整夜的疲惫袭来，煞笔也没力气想东想西的，很快就陷入深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