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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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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见秋的斩魄刀是火系的,名唤栖梧。寻到斩魄刀的那日是他的生日。花见秋兴奋的有些过头,逢谁都要显摆一下,看他那咧嘴傻笑的德行,日番谷本来已经拿上礼物要去道贺,最终还是决定绕着他走,离得越远越好,免得谁看出他认识这个丢人的货。
花见秋一向眼很尖,即使日番谷生的略娇小。远远的看见那头银毛儿闪啊闪的,急忙便叫住他,“日番谷!”然后大步跑过去,“怎么这么无情,今天人家过生日诶,都没什么表示么?”
日番谷被他那一声喊定在原地,看这厮扁嘴扮委屈,额角“啪”的贴上块“井”字膏药——这人可真够厚脸皮的,一米八的个子也好意思卖萌,“……”
花见秋这时看见他手里拎着的礼品袋子,眼睛顿时一亮,有点讨好的眼巴巴望着日番谷,那表情跟只弃犬似的,还是只大型犬。日番谷皱着眉头把袋子递给他,偏着脑袋别别扭扭的说了句,“生日快乐啊,花见。”
“就知道日番谷是个好孩子~~”花见秋嘴角弧度愈深,语气各种荡漾。
日番谷闻言额角的“井”字膏药一跳一跳的,“你说谁是小孩子?!”伴随他话语,四周阴风阵阵,天上乌云蔽空。
感受到这深深地怨念,花见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咳咳,今天……天气不错哈。”
日番谷轻轻“哼”了一声,懒得戳破他意图上那层薄的不能再薄的遮掩。
会为这种问题计较的,可不就是小孩子么。花见秋这么感慨着,却不敢说,要知道他和人家优等生的武力值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对了日番谷,我记得你的斩魄刀是冰龙吧,刚好和我的火凤是对应的欸~”
对应?到不如说是对头。于是日番谷就又祝贺他(终于在六年级)找到了斩魄刀,然后转身就要走。
却被花见秋拉住,他回头,看见那家伙招牌式的傻笑,“今天我在最近那家居酒屋请客,有空的话就给点面子赏个光儿呗!”
日番谷知道自己要拒绝少不得又是一番纠缠,只是不置可否的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后挥了挥。心说他的生日宴自己要是去那自己就是一傻瓜,请原谅,花见的狐朋狗友他实在适应不能。况且不论到时候他去还是不去,花见那里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吧。
可当晚日番谷真的做了回傻瓜,他去了居酒屋,期间险些被老板请了回去,以年龄太小为理由,因此当日番谷站到花见秋面前时,脸色难看的不像是来给他庆生,反倒像是来找茬的。
花见秋看见他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过来拉他坐下,对众人道,“这位相信没人不认识的,不过我还是介绍一下,日番谷冬狮郎。”
花见身边的清眸少年第一个向日番谷搭话,“我是凉川青和,久仰大名了日番谷君,没想到花见这小子这么有面子,连你都能请来。”
日番谷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印象里似乎曾经在花见身边见过这人。
所以说他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虽然是过分认真的性格,他却实在不擅长与人交往。花见又向他介绍了其余的几人,日番谷也都是点头了事。见他不甚热情,大家也都没了进一步了解的兴趣,很快就又各玩各的了。花见也不可能一直在日番谷身边调节气氛,日番谷身边一时间成了这整个各种欢脱的包间里唯一安静清冷的角落。
花见似乎和凉川关系最好,多半时间都在同他讲话,其余时间则照顾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是不是喊人添酒。只要有他在,就不会有冷场的时候。他就像个大太阳。
“喂……日番谷同学呀,您老怎么一直都不讲话啊,沉着脸皱着眉头的,好像我欠了你多少钱一样。”
日番谷正在发呆,听见说话声反映了一下才确定是对自己说的,他抬起头,见是花见,想说些什么都没得可说,就重又垂下头去。
花见微微皱了下眉,转身走开了。
片刻后,凉川捅了捅花见,示意他往外看。花见扭头,就见小小的身影正在往外走,细小伶仃的一把,看着莫名有些寂寥。沉默了片刻,花见耸耸肩,“随他去吧,省得两边都不自在。”
“两边?那你是哪一边的。”凉川挑眉,不等他回答,又似笑非笑的,“呵,天才啊……”
花见一肘子过去,“少在我眼前阴阳怪气的。”
被帘外的冷风一吹,日番谷有些发昏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他并没有喝酒,怕回到家中会惹得奶奶担心。可他却又觉得自己已然醉了。
今晚雏森桃要请她的队长回家吃饭,为了答谢这位蓝染队长一直以来的照拂。她提起那名字时眼里闪烁的光彩意外刺眼,她用细软的语调说起他的温柔博学与强大,那时她的神情仿如梦幻。他感谢花见的这个邀约,让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出现在家中的饭桌上。彼时雏森桃有些遗憾于不能介绍自己队长给弟弟认识,却也觉得这样正好可以让日番谷替自己向花见问好。
不过现在回家还有些太早,他决定慢慢逛一圈,看见街边卖章鱼烧的摊子,氤氲的热气促使香味散开的很快,他还没有吃过什么,刚好可以买来充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然后愣住。
——钱包似乎是落在了刚才的那间居酒屋里了啊。
日番谷有些沮丧的往回折。明明都走了,突然又回去,一定很尴尬吧。
再次掀起厚厚的帘子,他站住了。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有说话声传来,说话的人大概都喝得有些高了,嗓门好大,语调拖得很长,“……那小子什么时候走了?”“……走了才好,拽什么啊!”最后是花见秋的声音,“喂喂,行了啊,少说几句吧你们,喝酒喝酒!”
日番谷退了出来,找了个角落站定,打算等这帮人疯完走掉后自己再进去。居酒屋里酒香弥漫,觥筹交错,无端喧哗。男人粗噶的喝骂和呐喊,女人的娇笑,都仿佛实在另一个天地里,而日番谷冬狮郎的世界里,却意外地幽冷岑静。
他垂下头,看见自己暗淡的影子,团团的缩在脚下,边缘似乎打了一圈毛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