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末冰

6、倾世之战

　　“好清涟，你就跟我说嘛，好不好，我很好奇很好奇啊。”我跑过去，拽住了清涟的衣袖。
　　“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那把你知道的跟我说了嘛，好不好，好不好啊？求你了。”
　　清涟使了使劲，把袖子从我手中救了出来。
　　“倾世之战都过了那么久了，又没有被记载下来，奴婢真的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在那场大战后，所有和法术有关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昊天宫藏了起来，天下被清洗了一遍，跟重生一样。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那场仗是谁跟谁在打啊？”
　　“不知道。”
　　“那谁赢谁输？”
　　“都不知道谁跟谁打，怎么知道谁赢谁输啊？”
　　“那你今年多少岁啊？”
　　清涟显然被愣住了，我转移话题，嗯，我承认是有点跳了。“奴婢今年二十五岁。”
　　我懵了。“怎么可能，我以为你至少有个几百岁了。”
　　“……”
　　“昊天宫是神迹，奴婢不是。而且有关修真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这世界上还没人能活到那么久。就算昊天宫中的东西都带有灵气，但是也最多使人长寿，可是再怎么长也长不到几百岁。宫主，你说的几百岁是妖怪，奴婢是人。”
　　“我……”，我彻底的被打败了，有必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了。“清涟，去找人拿点点心瓜子茶水来，我们要来个长谈。”
　　桌子已经架好，东西已经备齐，人也已经就位。我开始嗑瓜子了。“说吧，我听着呢。”
　　清涟在我极力的压制下，坐在了我的对面。“您要奴婢从哪说起？”
　　我吐掉瓜子壳，“别奴婢奴婢的，听着难受。就从昊天宫里的人说起吧。”
　　清涟说故事，我喝茶吃瓜子听故事。
　　这昊天宫原来是创世神的居所，在很久以前，创世神是人们的统帅，这昊天宫就像人间的皇宫一样。后来创世神厌倦了，就丢在昊天宫一个人跑出去游荡了，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当时人间还有修真的人在，就形成了两个世界，一个是修真的，一个是普通人的。修真的人各自有门派，普通人各自有地域，当时还没有分成国家。两个世界都很和平共处。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个倾世之战，之后修真就消失了，剩下的全部都是普通人。创世神也被人遗忘了，他的宫殿也被人们遗忘了，而且从倾世之战创世神出现过一次之后，他就再没有出现过，昊天宫唯一的主人就剩下了玄天镜。而本是神物的玄天镜却跟死物一样的，静静躺在玄天宫里，一千年来都没什么异样，而昊天宫中的人，以前也属于修真的人，但是倾世之战后都被清洗干净了，只剩下了几个，这几个就在普通人中寻找资质好的，带回宫中培养，但是也只是教些武功，修真的东西就这样失传了。一代一代的就这样传下守护昊天宫的人，而昊天宫里的人，呆在昊天宫里没事，而且都挺长寿的，就开始钻研武功，一个个的武功都高得离奇，还自创了很多厉害的武功，不过本源都是《昊天经》。昊天宫里的人是可以出去的，但是要经过考验，确定你不会泄露昊天宫里的一切，不会在外面惹事生非，还有要为昊天宫带回下一任的接班人。从昊天宫中出去的人，都成了武林神话，但是依然没有人知道这些神话们都是从昊天宫中出来的。这些神话们还在外边留下了基业，建了个门派叫玄天门，把那些不带回昊天宫的弟子放在这个门里。这个玄天门也很争气，坐上了白道的统领地位。直到一百年前，玄天镜突然显灵，把下一任宫主的到来告知了留守昊天宫的人，自此，昊天宫才开始恢复了一点生机，先是把整个昊天宫翻修清理了一遍，这个翻修清理就耗费了八十年。当清涟来的那年，刚好翻修完毕，上一任的宫人开始培养这迎接宫主到来的一任，迎接宫主的这一任宫人，比任何一任都要严苛，最后通过全范围的选拔，选出了清涟作为新宫主的侍女。
　　我汗。原来早在百年前就开始准备了，我有那么大的阵仗吗？
　　“其实大家一直在猜测，这新的一任宫主会不会是创世神的转生。”清涟在说完了那么一大通之后，也没休息下，就扔了那么大个炸弹给我。
　　我被吓一跳，干笑了两声，“我应该没那么伟大吧，肯定不是。”其实心里倒是没有完全否认。不过，我倒希望什么创世神和我没关系，毕竟，这个身份所要面对的责任太大，我是渺小的凡人一个，还没那个能力去背负我所不能承受的东西，
　　“的确不是。宫主来了后，长老们闭关一年，穷尽精力，总算算了出来，宫主不是创世神。”清涟眼波流转，笑意盈盈。
　　“干嘛不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啊，吓死我了。”我突然觉得今天的清涟有点古怪。
　　“谁让宫主大人您那么爱听故事，听完了当然要收回一点利息喽。”清涟起身开始收拾我制造的那些垃圾。
　　我还在思考刚刚听来的东西，我需要慢慢的消化一下。既然我不是创世神，那玄儿为什么还和我那么亲近，难道他认错了？不过，可能吗？他跟了我那么多年啊。
　　我真是自找苦吃，想这些神神鬼鬼的干嘛啊。这历史模模糊糊的，除了玄儿就没人知道了，我何必去追究，等玄儿醒了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放下这段心事，我又开始想出去玩了。现在我的《昊天经》已经练到了第五层，也算小小高手一个了。心痒痒的，想出去逛逛，凭着现在的武功，一般人还伤不了我了。况且，我是出去玩，又不是出去闯祸，嘿嘿，我一定要出去。
　　找来了清涟，我要和她商量商量出去玩的事。我来这一年，最亲近的就是清涟了，谁让我清醒过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呢，所以，出去玩，谁都可以不带，但是不能不带她。
　　“奴婢不认识出宫的路。”
　　一句话把我难住了。我可不想在山里乱转啊。不过……现在宫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带路的吗？
　　第二天，我把君子深叫了来，这次没玩神秘，直接见的他。才一天没见，发现他更加漂亮了，估计是休息好了，美人的美劲都跑出来了。
　　我见了他也没多废话，直接跟他说，昊天宫从来不让外人进，他师父要是自己能进来，可以找人指点他，但是不能入昊天宫的门。
　　不能不给朝圣者面子，你说是不？
　　然后君子深就被我直接赶出门去了。
　　当君子深还在对着紧闭的昊天宫门发呆的时候，我就带着清涟，带着我准备的包袱，偷偷躲在了一边。
　　好在君子深也没发呆多久，他微微一笑，转身下山了。
　　这昊天宫就建在山顶，还好没建在谷底，不然就要爬山了。
　　君子深手在嘴边呼哨一声，就见一匹白色的马儿从山林中跑了出来。他优美的上了马身，马跑了没多久，就消失在了我眼前。有那么快的马吗？怎么会有那么快的马？我傻眼了。我怎么就没想到马呢？我怎么就想当然的他是走路来的呢？
　　郁闷了我。非常郁闷了。
　　清涟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袖，“那个，宫主，宫里有养马的。”
　　我哀怨的盯着清涟，“怎么不早说，害我辛苦的去做自行车。”
　　清涟弱弱的回了句，“宫主您没问。”
　　啊啊啊啊，快去牵马来，我就不信，我的神马追不上君子深的凡马。
　　效率倒是挺高的，不一会儿宫门打开，里面两匹黑得发亮的骏马小跑着出来了。我一把夺过缰绳，想潇洒的上马，结果……我车开得很好是没错，不过，这马么，我好想还真只是没骑过。
　　“宫主不会骑马？”清涟已经骑上去了，看见我还在马边徘徊。
　　“嗯，嗯，的确不会。”我觉得这也应该没什么好丢脸的，我一个现代人嘛，不会骑马是很正常的事，会骑了才怪呢。
　　清涟又从马上很漂亮的下来了。“宫主不用怕，宫里养的马都很温顺的，你踩着这个脚蹬上去，抓紧缰绳就好了，他自己会小心跑的。”
　　“哦。”我试着爬了上去，样子，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知道很不淑女，很不好看，不过，管他呢，反正旁边也没别人。
　　爬上去坐好后，心里还是有怪异的感觉，坐着的可是个活物啊，会动的，就是不知道呆会跑起来的时候，我会不会被吓掉下去。
　　看我坐好了，清涟也上马了，她走在前面，给我的马带路。感觉到腿下边张弛的肌肉，心里就是不太舒服，像是在虐待动物。不过这马还真是很平稳，都没颠到我。
　　一路向君子深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可是君子深消失得彻底，一点影子都没留。庆幸的是，这昊天宫周围都有一千年没人踏足了，他的马蹄引子很是明显，追着这马蹄印，我恍惚了三天，终于在清涟告诉我，已经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了。然后，我就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这马，真不是人能骑的。我都快虚脱了。不仅大腿内侧又痛又痒，我骨头都要散架了，我发誓，我绝对不再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