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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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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屋,已是一点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唐遥,倒床就睡,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忽然的手机铃声扰醒了她。
话筒那边传来阿美叽叽喳喳的吵声:“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微薄。”
能出什么大事?不四肢健全、能吃能睡的么。
唐遥睡眼惺忪的打开微薄,通版都被昨晚的下元购物节刷屏了。
下元节,曾经承载着们人对生命历程中持久的困境与苦厄的消除、化解的美好期望。而今,早已被中国人所遗忘的节日,却被某人利用演变成了无穷大商机。
某电子商务平台的销售记录又被刷新,仅5分钟就达100亿。在首页那张大图中,电子商务老总正身穿红马甲与聂云天握手言欢。
奇葩的是文中那老总丰功伟绩只字未提,文下的GIF却反复放着聂云天在斯坦福演讲的名句:时势造英雄,而我聂云天偏偏要造时势!
年少轻狂,颜值破表,看得众网友狼血沸腾,产生了一大批聂太太。
这真是看个脸的世界。唐遥也醉了,成功的人就算放P也TM是真理!
其实众网友对聂云天的身世是云深不知处。他们只知道他有红色背景,也算是这群新贵中颇有才学之人。在麦子和其他等一些小工厂有股份。和此商务老总关系密切,可能有投资,也可能是老总的幕僚。
可惜,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老总只是他手下的得力助手之一。是他设计的一枚棋子,帮他外交的棋子。真正的幕后操作人还是聂云天。这点,连聂家人都知之甚少。他们只知道他有参股,却不知他是幕后掌舵人。
正所谓雾里看花花不语,但凭他人去猜疑。适当的曝光,适当的宣传。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也正是他的营销策略。
“什么啊,不就是大boss上头条了么,他又不是第一次上,常客了,有啥大惊小怪的。”唐遥吐槽道。
那头短暂的沉默后爆炸道:“让你看你自己的微薄,你在看哪!”
唐遥被阿美的高分贝震得耳朵嗡嗡响。她不紧不慢地登陆账号……
她去年买了个表 !一夜间,她的粉丝数从几十个净增到十几万。还有无数条未读的私信。
“怎么回事?”她问阿美,她可不记得自己花钱买过粉。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阿美反问她:“你自己发了张与大boss的照片,招摇过市,你就没想过有这结果?”
唐遥啊的大叫,“你怎么知道那男人是大boss?”
阿美每好气的说:“就算我瞎,可是狗仔的眼睛却是雪亮的。你赶紧看看各大网站的头条吧。”
唐遥二话没说,第一个点开微薄的头条。我去,也不知道哪个闲人,爆料大名鼎鼎的聂少,最近有了新的女朋友,而这一爆料中的女主就是不才唐遥。
文章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们从相识到热恋,当然都是胡扯,什么唐遥以美男的经纪人之便,经常混迹高级的名利场,偶尔巧遇风流倜傥的聂少,用美色|诱惑上位成为他的新女友。
爆料之人事无巨细地说她在一次麦子内部会议上,故意弄出了点动静,吸引站在台上演讲的聂少。看完后,众人皆觉得他当时在场似的。
博主,你来,我和你好好谈谈人生。
不光光是用字诛之伐之,文章的下面还有一长串的图片,点开一看,真TM绝了,此博主将聂少和唐遥微薄里的照片统统找了出来,做了客观而详细的一一对比。
最头上的一张是让她声名赫赫的亲吻照片,而在它右边的却是聂少当天微薄里的一张只有彩虹的照片。爆料人用技术流的方式,阐明两张照片中隐约可见古色古香的建筑群是同一园林,出现彩虹又是几点几分,以此证明亲吻照片那个模糊的侧脸,就是聂少。
接下去的,是唐遥和某明星的合照,而照片下方她穿的那双Fornarina当季女鞋,同样出现在了右边聂少自拍的自家玄关角落里。
博主,给你跪了。
于是图文并茂的描述,让众网游深信不疑。一时间,娱乐界商界掀起千层浪。
唐遥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放空一会儿,又手贱地点开了评论。
留言区里大多分四派,第一派呵呵党,基本是“呵呵”、“路过”、“留名”、“求粉”四小支派。
第二派太太党,他们以聂太太自居,见不得人好。有人翻出聂少以前的风流债,预言两人好不了几天;有人骂唐遥是心计女,比邓文迪还厉害,至少聂少风华正茂,财能倾城,色能倾国。还有人做林妹妹状,伤春悲秋,顾影自怜。当然也有特地来围观太太党的。
第三派猥琐党,各种粗言秽语乱入,什么 “此女定是活好水多” 、“我硬了”、“想上她”、“更想被聂少上”等等。
第四派阴谋党,“想出名,想疯了”、“这是想自己上位当演员的趋势啊”、“凌以尘,趁早甩了她,省得她踩着你爬上去”、“ 凌以尘有新戏要上了?现在的经纪人为了艺人能红,也满拼的”......
她、聂云天和凌以尘瞬间刷上了名人排行榜的TOP3。
唐遥的眼睛亮了亮,既然大家都认为她在炒作,她何不顺应一下民意。说干咱就干,她正准备打电话给了工作室的企宣,阿美有些高分贝的声音撞入唐遥的耳中,“喂,喂,唐遥,你给我从实招来,你和大boss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说来话长,等我们见面我再向你坦白。”也不等那边的回应,唐遥挂了电话,便又打给企宣,吩咐交代一定要将凌以尘的《我想要你好好的》刷上话题排行榜前列。
可没想到那头才断,这头手机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是唐遥小姐吗?我是苹果日报的记者,请问你和聂少在一起多久了?你们俩……”
靠,都是些什么人?她掐了电话,可铃声一个劲的不停在响,最后,她干脆关机。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但就是这种宁静让唐遥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发了照片(其实不是她),她还发了新闻通告,那另一位当事人会怎么想?如果他想她故意借他炒作,倒也算了,毕竟她和美男都是他的员工。站在公司效益的立场上,他也不会怪她。怕就怕,他想多了,以为她有意公开他们的关系,逼他承认自己狗屁女友的地位,逼他给她名分。
呃~~她真想抽自己个耳刮子。
不行,得和当事人解释下。她东翻西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堆闲置的电子产品中找到了聂少送给她的卖肾6。随即,试图开机,可因为长时间未用,没点了。插上电后,她拨了这只手机里唯一的号码。
她没想到的是,那边的当事人此刻正与某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Wind-Air总部的顶楼,气氛非常诡异,秘书陈老太年轻时便是聂老爷子的通讯员,后来聂家从商后,她变成了总裁秘书。可,即便是这位历经三朝沙场的老将,今日也要抹抹额头上的汗。
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里迸出两股强大的气流,犹如双龙贯斗,破天而出。
聂帅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手里的今日早报,漫不经心道:“听说,你投资的那个电子商城收益颇丰?”
他的这个儿子,眼光向来精准远见,手段也是狠绝毒辣。他没看错人,假日时日,这小子必成大器。
可聂帅哪知,他儿子是本书的主角,天生带有金手指,整个宇宙都会绕着他转。自然是投资什么中什么,成功得匪夷所思。当然,不久的将来,他会站在世界的巅峰,睥睨众生。
咳咳,作者脑洞有些大。
聂云天坐在他的专属总裁椅上,桌子上有只手机,几摞整齐摆放着的文件,烟灰缸里满是烟蒂。
办公室很大,只有他们两人。
聂帅又将报纸翻了一页,里面赫然出现了他和唐遥的亲吻照,和微薄上的如出一辙,下面是分析和揣测,写得是惟妙惟肖、有声有色。
“昨天你爷爷问你和小鱼相处得怎么样了?”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聂云天,“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该解决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了。”他的视线在聂云天的脸上,停了几秒后,很自然地移回报纸上。
聂家刚给他订了门婚事,他就公然与那个女人复合了,还昭告天下,生怕有人不知道。
他深深怀疑聂云天的动机。那个抛弃他,甚至害他走向毁灭的女人,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所以他们俩在一起,各中原由之奥秘,玄,玄之又玄。
去管?
他为了那女人来到了自己身边,那女人对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但今时今日的他,已经不再是那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他尝过金钱和权利带给他无尚的快感后,当那个女人自己主动巴巴找上门来后,他对她还会有多少的兴趣?可能会有虚荣心自我膨胀带来的新鲜感。那又能维持多久?
不用去管?
年少时的荷尔蒙,让一切琢磨不透,毫无定数。他想到了自己。
他眯起眼睛,“小鱼是个不错的女孩,家庭背景都与我们聂家相当。我记得下个月有黄道吉日,我看你们干脆把婚定了吧。”
聂云天静默地抽着烟,不置可否。脸被灯光照得立体感十足。有些不羁的痞气,但更多的是蕴藏在那烟雾袅绕下的沉思和谋虑。
他还想说些什么,聂云天桌上的手机倏地抖动起来,有个名字一闪一闪的亮着。
聂云天只看了一眼,没去接。
聂帅猜到了八|九分,他放下手中的报纸,不动声色地走进聂云天,伸手去拿手机,道:“你要是觉得为难,就交给我来处理。”
当他的手指刚触碰到手机的冰冷,另一只手骤然覆上他的手腕。那股力道掌握得正正好,既让他感觉到有压迫感,又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聂云天掐了烟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睛里仿佛有着笑,却透着股子浓浓的危险气息。
“爸,”他说:“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他的话里竟然能嗅出淡淡的血腥味。
阴冷,尽管这里的室温应该被控制在24度,可聂荣生,仍觉得四处涌动着阴冷的气息。
他望着自己的儿子,这张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有几分像似的脸。这一秒的他,像只嗜血的恶魔在舔舐着自己的黑色尖锐的指甲,给他带来了史无前例的恐惧感。
“你的底线是什么?”聂帅问,声音不知觉的带着蜿蜒的语调。
“唐遥。”他答,两个字,一个人名,他每次念,都若述说着最坚定的信仰。
我的底线是唐遥,只有唐遥。
聂荣生的大脑迅速回传。他用了“再”,他似乎知道自己曾去找过唐遥?聂荣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引以为傲的情绪管理,在这一刻崩塌殆尽,他吼道:“这女人心如蛇蝎,她看重的是你的钱和你的权。想当初,你一无所有之时,她抛弃了你。而现在你成了聂少,聂家的掌权人,她又回来找你。这种贪慕虚荣、见异思迁的女人,你还要她做什么?”
聂云天又一次沉默了。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她,他忍受着内心的煎熬,背叛了母亲,回了聂家。但他不会甘愿做个傀儡,他想要力量,那种没人再能从他身边夺走她的力量。所以他用尽了阴谋阳谋、一切诡计,他要得到这种力量,把她拿回来,然后独占她。
她想要的,他都会帮她得到。无论是金钱还是名利,甚至是其他,他只想她永远依附于她,再也无法离开。
手机不厌其烦的抖动着。
聂荣生见他不开口,以为聂云天被他的话打动了。又一次,他预备去握住手机。几乎是同一刻,他感觉到手腕上的那股力道也加重了。
他竟然敢,竟然敢!
勃然大怒地抬头,却看见一双野兽般的眼睛,里面蕴藏着不死不休的暴力。
聂荣生也是军人出生,虽然退伍多年,但身上还是藏着几块膘子肉。他一使蛮劲,聂云天的虎口震得有些微痛。
黑色熏染他的眼眸。他也不说话,紧抿着唇线,有着残忍的冷静。下一秒,猛烈的,毫不留情的,他将聂荣生的掌心慢慢抬起。
腕中的疼痛感不得不让聂荣生放弃挣扎,他缩了缩手,那手机原封不动的仍待在它原来的地方。
聂荣生向后退了几步,鞋跟碰到了沙发脚墩。“嘣”的一声,他坐了下来。
颓地低下头,叼起一根烟,掏出打火机,打了几次,却意外地燃不起来。火花零零星星,飘落在报纸上,唐遥的半张脸上。
他拿起报纸,眯着眼睛,兴趣盎然地看着那半张脸,眼中透着笑,可捏着报纸的手,却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