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突生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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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派去晋州的暗卫很快就带回了消息，晋州那边的确出了问题——晋州的皇帝卧病在床，由太子暂时执掌朝政。
李连恪几乎是立马地就想到了那枚玉石坠子，如果晋州太子果真对母亲存有很深的情愫，那也就不难解释晋州近段时间的动作。当初太子肯舍弃皇位私自跑来燕京要带明月郡主离开，这份胆量和深情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的。
对于这个男人，李连恪是好奇的，也是有几分敬意的。
暗卫也从秦王那儿带了消息回来，晋州太子的手脚太快，秦王还没能回过味来，西闽就已经和晋州缔交了盟约。也因此，两人筹谋已久的计划被全盘打乱，秦王建议李连恪直接上战场，到时边境冰刃相接、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九皇子的行事都可以用战事来掩盖。
李连恪听了外公的想法还是犹豫了，秦王远在晋州不知道武帝的专制，可自己在皇城旁生活了十八年，他又如何不知？即使是征战沙场，他这个生性多疑的父皇也绝不会放心大胆地将保国重任交给他。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特殊，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武帝是不可能允许他出征的。
大皇子现在整日缩在漪兰殿中，生怕武帝一个反悔又将他派去替换下二皇子。翔凤宫中的皇后倒是没有怪异的行为，整日都往太后那儿跑，李连恪也不难看出她安了什么心思。而在边境的二皇子......李连恪突地就笑了起来，那样一个暴戾性子，晋州的秦王又是久知他的。所以，大靖几乎是节节败退，前方告急的战报跟纸片似的不停地往燕京城里送。
正在李连恪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外面下人敲门禀报，说是宫中有人来了。
李连恪应了下来，又让暗卫下去了才出了书房。来的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太监，说是今晚太后设宴，请九皇子准备一下进宫赴宴。打赏了太监，李连恪回房换衣，又有些摸不透太后这步棋有何意味。
皇后是太后的直系外甥女，皇后还未进宫的时候就常陪在太后身边的。而今二皇子去了沙场上，皇后一心一意地和皇贵妃作对，想要把大皇子弄去，自然也是想要依靠着太后的手段。表面上看似是皇后和皇贵妃为了两位皇子相争，实则是陈家和萧家两大外戚的相争。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定，但总有赢家，胜利的自然会扶上本家支持的皇子登上皇位。
这其中和自己又有什么干系？李连恪思来想去，也没有思绪，干脆敛了心思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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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逗着廊下的鸟儿，那是梁信从街上买来给她和初瑾解闷的，平日里总有丫头烦闷了去教那鸟儿说话，久而久之的，它也学得像模像样。初夏折了花枝去搔它的翅膀，那鸟儿扑腾了两下，不停地叫着：“讨厌，讨厌，手，手！”
霎时，记忆就定格在了昨晚，那温暖的触感，那火热的气息。初夏红着脸丢了花枝，绞着手帕坐那儿，一脸的娇羞。山茶正在旁边伺候着，见她的脸红似火烧，只以为她热着了，叫了小丫头去取了绢扇来。
不一会儿，梁信就匆匆忙忙地过来了，满脸的心事。初夏心事正浓，也没像往日那般跳过去拉他，梁信似乎没有看见她，神色不郁地疾步去了梁理安的院子。
梁理安这几日身子不太爽利，休沐在家，正喝着夫人亲手熬的汤就见长子皱眉进来。他心知这汤也没有办法喝了，好在梁夫人陪在他身边多年，对这种情况也是司空见惯了，指挥了丫鬟将碗碟收了下去。
“怎地这般惊慌？”梁理安遣退了屋子里的所有人才开始问梁信。
“今日皇上召我去御书房，别的事没说，只问了些初夏的情况。我也不敢多言，谨慎地回答了一些，皇上却说太后今日设宴请初夏前去。在圣上面前，我也不敢往深处摸索他的意思，只托词小妹最近染了风寒，不便走动。父亲，难道上面把主意打到了梁家女眷的身上？”
梁理安的儿女倒是有一双，可女儿是幺女，哪能不疼？这会儿听了梁信的话，也深感焦虑，他略微沉思，说：“圣上可有问你初瑾？”
梁信答道：“这倒没有，圣上只一一问了初夏的生辰八字，以及学识兴趣。”
“初瑾早就有了夫家，对方虽然不在燕京城，可好歹也是皇族旁支，圣上不好下手，当然只能在初夏身上打主意了。”梁理安撑着桌子站起来，“先把这事儿给你祖父说说，现在圣上到底有意将初夏配给皇子，还是送到太后身边当个女官，这也没有定论。可无论哪种，实质上也是为了牵制梁家，这事上，我们也不得让步。”
梁信点头，过去扶了父亲往梁继的书房去了。
梁继听了之后，竟是暴跳如雷，丝毫不顾忌地就在书房骂了起来：“他这还真是一箭双雕！亏得他用这样的手段！现在皇后仗着太后撑腰，和皇贵妃在后宫斗得不可开交，萧家在朝中不如陈家，贵妃便落了下风。他当然要再宠幸一位妃子，以达到后宫的平衡，没想到竟然将念头动到了初夏的身上。”
“祖父，圣上今年都已经六十岁了。”梁信想起那个佝偻着背，老态龙钟的武帝，心头一跳。若初夏跟了那样的人，他真是不敢想象。
“那又怎样？他就是八十岁了，只要没......后宫照样得三年一次选秀，充盈后宫！”梁继想到活泼可爱的孙女，气得直咳嗽。
屋子里一团闷气，梁家三代男人都气得直哆嗦。梁信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道：“既然如此，趁着选秀时间未到，先替初夏定下夫家，圣上总不能为了惩治梁家，落下强抢民女的名声。”
“也只有这样了。”梁继点头，“初夏还未及笄，她那边，信儿你多劝劝。至于夫家，就让佩蓉多注意注意好的人家。”
梁理安和梁信均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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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连恪先去了太后的懿祥宫请安，太监刚将他引进去，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太后身边围着的全是一群还未出阁的世家小姐，五皇子在旁喜得双眼贼亮。
李连恪上面还有三位皇兄没有正妃，太后是想策划一个“四喜临门”？他不动声色地跪下行礼，找了个借口，急忙退了出来。
李连恪从前一直没有动过娶妻的心思，母亲的命运几乎将他的未来定死了，哪能行差踏错一步！孤家寡人，至少没有顾虑担忧，行事间放开手去做，也有那么点破釜沉舟的意思。无妻无子，他自然没了后路也没了软肋。
但昨晚和初夏的那番亲昵接触，再想起她为了“卿卿”二字闹了一番，他心头不免有些欢喜。回去想了一夜，也有了主意，都亲上了，还能怎样？娶过来护着疼着，多放些心思在她身上，总也能护住她的周全。
刚行至殿门，李连恪就听得黄公公对太后身边的李公公说：“圣上让传话给太后，今夜梁家二小姐身体不适，没能赴宴。”
李连恪踏出去的脚停在了那儿，身子也是一顿。
五皇子笑呵呵地坐在那儿，正听着女儿家互相说笑，一抬头见李连恪去而复返，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太后对他一向不太关注，这会儿见他回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打趣了两句，就又去听各世家小姐们玩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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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带着皇后和皇贵妃来了懿祥宫，见了圣颜的众人也不敢嬉闹了，恭恭敬敬地行礼。武帝浑然不在意，只抬了抬手示意，和太后说了两句话便走了。李连恪坐在下首一直盯着上位的太后，她似乎也没了什么心思，不一会儿就借口身体乏了下去歇息了。
五皇子等了一晚上，也没能等来太后称赞他和在座的某位郎才女貌，沮丧都不得了，连连地斟酒敬各位皇子。李连恪心里又有闷气又很着急，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他这样，皇后和贵妃看了，自然记在心上。
几位皇子都喝了不少，就不敢在女眷宫妃间留太久，开宴时间刚过一半，就都退出来了。其他皇子都是住在宫中的，李连恪便独自一人朝宫门走去。一段长长的路，看起来像是没有尽头，他的母亲用了一生也没能走完。
夜风微凉，酒气也被吹得入了骨，李连恪心头烦躁，习惯性地去摸那玉坠子。等手碰了个空，他才记起，玉坠子还在初夏那儿。
那个小女子！李连恪想起那双晶晶亮亮的眼睛，心头怒火更甚，过不久，那双眼睛又将因为谁而越加妩媚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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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吃过晚饭之后，手里捏着那枚玉坠子坐在房里，一直等着。是在等着那个人，还是在等那个人的那些江湖故事，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今天初瑾来告诉她，母亲要为她寻一门亲事了，她便一直郁郁寡欢。
她不知道将来要嫁给谁，但是她明白，无论嫁给谁都不会如她的意。她想要的，家里没人会支持，如果真要细究，可能这世上唯一赞同的也只有那个叫“李飞卿”的男人了。但是，她没有任何立场去邀请他来为自己说辞，再者，就算他愿意来，也入不了梁家人的眼。
正胡思乱想着，窗户就被人打开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跳进来。初夏讶异于他今晚怎么来的这么早，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去门边吩咐丫鬟都下去歇了。再折身回来时，他竟然直接坐在了她的闺床上。
初夏羞恼地推开他，却见他突地拉住手一收力，她便轻松地跌入了他的怀抱。
“你不要去，梁初夏，你不要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突生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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