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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整治男鹿 ...


  •   “哈?你在说什么啊?”男鹿呆了呆,像是没听懂古市的话一样,疑惑地问道,“绝交?那是什么意思?”

      “……”白痴吗?绝对是白痴吧!明明已经是国中一年级了,却连‘绝交’这个词的意思都不懂吗?

      他的表现真是很奇怪,事实上除了他之外的人全部都在第一眼就发现了现在的古市和之前的差别,唯独他一出现就以对待以前的古市那样的相处方式对待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他的不同一样。说是迟钝的话,也太过分了吧。

      “……绝交的意思就是。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就互相当做不认识。我再也不会在放学后找你一起回家、早上找你一起上学、陪你出去打架散步、也不会和你说话。”

      “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敢这么做!”男鹿怒了。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呆在一起,古市虽然聒噪、嘴贱、好色又胆小,却一直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男鹿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会有分开的一天。

      而且还是古市提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最擅长、而且只擅长用拳头说话的小男孩,冲着古市亮出了拳头。那凶恶的眼神,就连大人有时候都不敢直视。

      “你看。你的拳头不仅会对着敌人,也会对着我。”古市的眼神更加冷淡了,同时也坚定了和男鹿分开的决心,“我曾经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但事实证明我似乎做错了。”

      心情不好就爱敌我不分,你有考虑过和敌人一样被你殴打的古市的心情吗?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唯一没有惧怕你的气势、即使知道危险也还是坚持跟在你身后的古市。就算是个笨蛋,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做你的朋友,和做你的敌人,到底什么分别呢?”

      “混蛋!”当然是不一样的!敌人和朋友,怎么可能一样的!男鹿越来越生气了,但他从来都学不会好好地表达自己,因此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动用拳头。

      但他的拳头在离他脸很近的地方停住了。并不是他突然冷静下来停手了。野兽系的单细胞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自制力。

      实际上,一把黑色的小型电击棒对上了他的拳头,一瞬间爆出的电火花将他的全身都麻痹了。

      “冷静下来了吗?”古市有明知故问。看着男鹿愤怒倔强的眼神,他却露出一个有些愉悦的笑容。他握住电棒的手垂了下来,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拨开挡在面前的拳头。

      男鹿张了张嘴,但连舌根都被麻痹,完全说不出像样的话来,只能用几乎要杀人的眼神瞪视着古市。

      古市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以及凶恶的眉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完全不在意他凶狠的眼神,反而深吸了口气,高高扬起了拳头。

      然后……拼尽全力,狠狠给了男鹿一拳。

      ‘砰’的一声,男鹿僵直的身体倒地。而古市也被反作用力推得倒退了几步。刚刚出院的虚弱身体,以及常年不锻炼的细瘦胳膊,实际上并不能真的给男鹿造成什么痛苦。

      他之所以要这么做,象征的意义反而比较大。

      男鹿死死盯着古市,满眼的不可置信以及愤怒。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弱小的古市给揍了。从心底升起的屈辱和怒火让他的眼睛都要红了。

      “觉得难受吗?”古市冷眼看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一想到自己已经是古市了,心底无名的怒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去,“比起被那些不良打,是不是被我打了之后更难受?……我也是一样的感觉。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懂朋友的含义。”

      “被你打了那么多次,我只回报这一次,已经很便宜你了。”古市说完转身离开,抛下最后一句冷酷的话语,“那么从今往后都不要来找我了吧。我们绝交了。”

      过了好久,男鹿才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那双原本满是愤怒的眼睛里,多出了一股迷茫。

      ******

      古市回到教室后,很多同学围上来关心地询问他有没有事,他随口应付了事。回到座位之后,草草地吃了午饭,他很快趴在桌面上睡了过去。

      刚才揍过男鹿的手痛得很厉害,他想他可能是用力太猛,导致连自己的手都伤到了。见到男鹿以后,原本安安分分的记忆突然就沸腾起来。大段大段和男鹿相处的记忆,刺激得古市相当暴躁。一旦将自己代入到原来的古市的记忆当中,他就对男鹿充满了愤怒,以至于最后竟然控制不住地亲自上手揍了男鹿一拳。

      不知不觉一睡就睡了一个下午,这期间,来上课的老师们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然都没有叫醒他。最后是放学后开车来接送古市的爸爸直接去教室把睡得正香的古市给抱了回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了。古市感受着身体接受了充足睡眠之后的软绵绵的舒服感觉,心里有些感慨。没想到所谓的容易疲倦居然到了这么夸张的程度。不过睡觉的时候倒是很舒服的。手腕上的伤已经消去了不少,古市懒洋洋地伸着懒腰走下楼梯,家人们都已经回来了,此刻正聚在客厅一起看电视。

      享受着家人的关心,吃完温馨的晚饭,男鹿美咲打来了电话。古市随意地和她聊了聊家常,却绝口不提男鹿辰巳的事情。一旦美咲提到了,他也会马上将话题转开。直到美咲终于没话可将,沮丧地挂了电话,古市才平静地笑了笑,优哉游哉地上二楼泡澡去了。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古市突然发觉自己变得受欢迎起来了。不断有遇到的人向他打招呼。在班级里的时候,总有人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因为病情事先已经报备给任教老师,所以睡觉的时候老师也不会责备他。而这天午间的时候,男鹿也没有再出现。

      一个月之后,古市在学校的小考中拿到年级第一,彻底改变了自己以前的懦弱废柴形象。而他在这所公立学校中的生活,实际上才刚刚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整治男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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