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手机》一口香蕉一口牛奶

4、第 4 章

　　温小暖抬头望望那被剪破了的月影，又回头看看，钟离君意还在，“今晚，我还不知道要流浪到哪里！你还要跟着我么？”
　　钟离君意笑了，笑得像一只千年的老狐狸，他端起温小暖手中的叶子，往前面跑去。
　　温小暖觉得手中忽然一轻，才发现叶子被钟离君意给抢了。
　　“混蛋！”温小暖是女生体力自然不及钟离，而且她手里还捧着行李。这样一来，更是赶不上钟离了。温小暖拼命跺着脚，“钟离君意，你要干什么！”她气喘吁吁，从嘴边流出的话早就没了力量，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清楚。
　　跑了好久，从平心静气到气喘吁吁，一个转弯，便见不到钟离君意的身影了。本是齐齐扎在脑后的马尾，已经披散下来。温小暖弯下腰的瞬间，瀑布一样的发从两肩滑落。
　　温小暖感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湿透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像针一般在温小暖背后狠狠刺了一下，温小暖被迫站立起来。她看见罪魁祸首钟离君意正在一辆出租车。钟离君意半个人趴在窗口，一只手拿着叶子，另一只手正冲着温小暖挥着。
　　温小暖踱步过去，走到出租车前，门忽然被打开。钟离君意探出脑袋，嬉笑着说，“车上有空调，先歇一下吧！”
　　温小暖确实感受到从车上飘出的凉意，还没来得急拒绝。温小暖便被钟离一把拖到车上。温小暖顿时感觉这是羊入虎口，事实证明危难面前万万不能犹豫。
　　温小暖坐下的同时，车门“碰”的一声，车门关上的同时，车已经不知道以多少的加速度，往温小暖不知晓的地方开去了。
　　“钟离君意，你要怎么样？”温小暖有些怒意。
　　“帮帮我啊！”他把手一摊道，“这两天我想和你交流交流你都爱理不理的，没办法我只好出此下策。”
　　“原来，狗急了也会跳墙的。”温小暖把身子一躺，靠在座位上，“今天我可算见识到了。”
　　温小暖身上的汗水开始变干，但还是黏黏的。空调的温度很低，风口直往温小暖手臂上吹。她把行李在怀里紧了紧。
　　“师傅，可以把空调温度调高些么？”耳边吹过钟离君意懒懒的声音。明明那么不经意，明明那么慵懒，明明那么无所谓，可是为什么温小暖觉得很有安全感。
　　车开得很稳，一路上，没有听见外面鸣喇叭的声音，也没有中途停车。温小暖感觉像是坐在小时候院子里的秋千上。她想起，那时是冬天，天气很冷很冷，没有御寒的衣物。家里的房子四处是洞，那些风就像是饥饿的狼，从四面八方窜进来。而她自己，喜欢白天，在那暖洋洋的阳光下荡着秋千。那样的感觉就像是躺在妈妈的怀抱里。
　　小暖又想起刚刚她问钟离君意，“要去哪里？”
　　他说，“去我家！”小暖本想问：“那不是要和你爸爸妈妈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是她没问。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也许，是------是太想睡了。
　　温小暖想起电视剧里那些很狗血的情节，男主和女主一起坐车，女主总会睡着。然后，女主把头枕在男主的肩上。
　　“可是，我这么卑微。我有那样的资格么？”，她闭上的眼睛上的睫毛微微抖动，像仙女棒挥舞撒下点点光辉。
　　世界上并不是没有白雪公主，也并不是没有灰姑娘。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蜕变成白雪公主，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场宴会和一双水晶鞋。
　　车终于停了下来，更深露重，每到夜深浮华总会被埋没。
　　这里是钟离的家，曹以慷给他的报酬。
　　钟离看见温小暖已经熟睡了，睡着了。手中的行李还是被她握得紧紧的。是了，温小暖的确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钟离心里也暗下了判断。
　　他打开门，迟疑了一下，抿起的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将温小暖抱起，向大门走去。
　　衣服，被褥，还有仙人掌都被她牢牢抓在手心里。所以，钟离只要把她抱回房间就好。
　　毕竟是夏天，一下车，一股冲刺而来的暖意便直袭两人。一下子，钟离手上的人醒了过来。活脱脱一只鞭炮，说炸就炸，温小暖一蹬，想要离开那个怀抱。
　　温小暖懊悔地想：“刚刚该不会把他的怀抱想象成妈妈的怀抱的吧！真是太扯了！”
　　可惜她一蹬两蹬都挣脱不了，钟离直嚷：“别动！别动！”
　　温小暖一句也没听，还是使劲蹬，还“嗷嗷嗷”叫个不停。钟离小心把她放下。温小暖把手一挥，叶子划过钟离的手臂。
　　顿时，一阵刺痛传遍钟离全身。温小暖晃过神来，明白自己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忙抓过钟离的手来看，一碰之下，温小暖的手也被扎了。
　　“我这是好心干坏事！”温小暖静静的，没有嚷嚷，一种迷途知返的好羔羊的样子将钟离望着，乞求钟离的原谅。
　　钟离瞥了她一样，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钟离走在前头，温小暖静静拿着叶子跟在后面。
　　“站着！”钟离嘱咐道，“别动！”他转身又叮嘱了一句。
　　温小暖只好乖乖站着。
　　钟离拿了药箱回来，看见温小暖还是拿了行李和叶子，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开口道：“那怎么还站着？”
　　温小暖一置气坐了下来，“明明是你叫我别动的！耍我啊！”沙发软软的，像是把身体也砌了进去一半。
　　“你可以这么认为！”钟离的话一下子让温小暖无言以对。
　　温小暖见钟离打开药箱，拉过自己的手。用镊子一根一根把刺拔出，然后用沾了酒精的棉签在自己被扎伤的地方一圈一圈的涂抹着。凉飕飕的触感传遍全身，接着又是一股暖意翻滚而来。
　　其实，钟离君意人也挺好的。为什么我当初要和他吵起来呢？
　　“别盯着男人看，小心爱上他！”温小暖见钟离的嘴巴轻启，却像只刺猬一般又刺了她满身的刺。
　　“你是男人吗？顶多男生！”温小暖瘪瘪嘴，接过钟离递过来的手，也学着他的样子，帮他拔起刺来。
　　感受到别样的目光，温小暖也酷酷说：“别盯着女生看，小心爱上她！”
　　钟离正欲反驳，温小暖抢先道：“我刚刚说了什么？”
　　钟离合上药箱，“你现在总可以听我说了吧！”
　　温小暖正襟危坐：“说吧！”
　　钟离君意：“首先，我去miss的目的是考察店面，管理人员，服务人员还有顾客的购买意向。这是我的工作。”钟离看着温小暖眼神一愣一愣的，耐心解释道，“就是通过判断每个人的面部表情，行为方式等等方式。不用经过深入调查，去了解一个人的背景。而这种方式可以最直接的，最快的了解一个人。”
　　“是不是，就是和那个美国大片《别对我说谎》一样？”温小暖欣喜的说。
　　“是！而且，这种方式相较通过档案去了解一个人更具公平性。”
　　“我明白！一个人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曾经做过什么便一生都在那个人身上贴上这种标签。对吧！”温小暖嘻嘻哈哈，觉得那是一种很人权，很公正，很民主的方式。
　　钟离暗暗打算先拿温小暖开刀，“就拿你来说！”
　　温小暖疑惑：“我？”在这种人身边好像很危险。
　　“你是一个把自己藏得很深的人。但是，总是遇人不淑，遭人利用。因此，不能和别人走太近。否则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短处。”钟离君意一下子说得温小暖喘不过气来。在这种人身边真的很危险！
　　温小暖忍着自己密秘被解剖，被研究，被暴露在阳光下的震撼说：“既然，我这么容易被人利用。那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是让我给你利用么？”
　　房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温小暖，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法庭上的最终审判一样。确实，钟离说的都对。她也知道自己的那些缺点，所以她总是去研究星座。就好像知道他们的星座就可以更了解那些人一样。原来，这是自己对安全感的样子寄托。
　　她时常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海上孤单行驶的小帆船，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漂泊。她看见了一只海燕，她知道海燕可以指引她方向，便向着海燕的方向划去。社会的生存法则，她很想懂。
　　看着钟离深邃的眼神，再找不到以往的一丝懒散。钟离的沿这海面上的导航海灯行驶的。
　　温小暖在紧张她不知道钟离要说什么，但是，她并不害怕。原来，紧张和害怕是两回事。温小暖疑惑自己那么心安是为什么？相信钟离君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