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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皇室惊魂 ...

  •   事实总是残酷的。身为肱骨之臣的父亲,似乎已经用银两和权势为她打点好了一切。
      此时此刻,淼淼只能毕恭毕敬地等候在金銮殿外。大热天划过尖细的风,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美人们扭着尖细的腰,她的心也像是被悬在尖细的刀刃上。暑气自地面越涨越高,淼淼被蒸烤得四肢酸痛、头晕目眩。
      殿内时不时传来琴瑟歌舞之声,淼淼内心大胆猜测,难道这天墉朝征选秀女是要才艺比拼的?哈哈,那还不简单!除了考到AIA、会做菜、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之外,我没一样擅长的。天子面前出了丑,他还不快把我撵走?父亲大人啊,女儿实在难以维护您英明神武的形象了。想到这里,淼淼邪恶的嘴角便大幅度抽搐起来。
      “从二品大都督秦忠之女秦婉宁、从三品御史大夫陆兆蒙之女陆青淼速速进殿……“眼瞧着那个传旨的小太监害羞地打量着她,淼淼就知道那个即将倒霉到家的陆青淼指的是自己了。不管怎样,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陆青淼,大小姐范儿还是要做足的。
      惊鹄髻缀着金翠花钿,斜插百合玉步摇、绿碧玉兰钗,清纯可人。双蝶戏芙蓉浅绿色银丝镶边宽袖对襟衫,内罩金凤银鹅杏黄抹胸长裙,衬得青淼好似精雕细琢的小玉人。小蛮腰束石榴色香云纱带,越显盈盈一握,柔荑轻挽藕粉色轻软烟罗,更是我见犹怜。陆青淼不紧不慢地跟着秦婉宁,凭着大学啃宫斗戏的依稀记忆,低眉颔首,笑不露齿,轻移莲步,衣带当风,竟也有模有样。二人一左一右给皇上和皇后请安。众人不由屏息,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内静得出奇。
      皇上并未多话,一切均由皇后主持。略微寒暄之后,皇后果然宣布进入才艺展示环节。“臣妾听闻青淼姑娘乃花城琴技第一,我朝百乐又以琴为首,今日得以耳闻目睹,幸甚幸甚。”皇后似是在夸赞青淼,可从头到尾只看皇上一人,压根儿瞟都没瞟她一眼。
      青淼也不敢抬头和皇后对视,福了下身子,便有两三宫人抬上一架隐隐发光的古琴。
      她将古琴细细端详,琴身如鹦背,琴弦更如鹦羽般炫目多彩,幽暗的墨绿光斑闪烁其间,竟透着古怪。别管那么多,爆发吧,小宇宙!她强按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孱弱的小手指颤抖着靠近那几根弦,一寸、一寸、一点、一点……挣扎了几秒后,青淼石化,因为她发现,这琴弦看似柔软无骨,实则坚硬胜刚,她别想拨动分毫。指尖在两弦之间来回摩挲,墨绿光斑似乎越聚越多。众人还在翘首企盼着那双巧手蛇行鹤步、覆雨翻云……
      转眼间,那条弦已如一条墨脱竹叶青般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咬上青淼。青淼彻底慌乱:连弹都弹不动,那我就连陆青淼都不是了!株连九族的欺君之罪啊,可怜的父亲大人还要死得不明不白……
      “嘣——”猛然间,弦断了!古琴瞬间失去光彩。
      有人大惊,有人暗笑。青淼难以置信:我是武林高手吗?居然都把弦都给崩了!太好了,不用掉脑袋了!短暂的飘了一下之后,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意识到:有人故意安排。呵呵,正合我意,康忙北鼻!
      “陛下,娘娘,请恕小女行事不周,小女罪该万死。”青淼霎时“手足无措”,跪倒在地。
      “此物唤名灵鹦,其弦为鹦羽,集天地精华、日月灵气而成,为天造之琴。喜事鹦羽断乃‘天墉十不祥’之一,此乃天意——”皇后面色铁青,继而转向皇上,“吾斗胆恳请皇上,将此人逐出秀女之列,关押至宫外宝相寺洗刷晦气。”
      “此事还需彻查。”皇上终于挤出一句。
      皇后咄咄逼人道:“此物除青淼之外无人能动,故而一直保存在陆府,路上也由陆府人马护卫而来,未遇丝毫不测。更何况,鹦羽刚柔并济,任何宝物均无法将其摧毁,遂为天墉百年以来国泰民安的象征。如今弦断,兹事体大,传言出去,必定人心惶惶,皇上也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青淼本来还挺感激皇后娘娘的,这个神助攻必能帮她逃离魔爪,现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死皇后,意思就是我们陆家怎样都脱不了干系嘛,还把断弦跟国计民生扯在一块儿,真够恶心的。反正我是不信什么十不祥的,不过今天出了这种事情,横竖都是命悬一线、连累家族的节奏了。背上冷汗涔涔,小嘴直打哆嗦,淼淼活了二十几岁没那么恐惧过。“陆青淼”的代入感已经深入她的潜意识了。
      皇上啊,您是千古明君、天之骄子、大慈大悲的佛陀在世,就放我们陆家一条生路吧!然皇上仍以手扶额,不发一言。
      雕梁画柱上的镏金蟠龙开始化作面目狰狞的恶鬼盘桓,一片压抑的死寂弥散在金银彩绘的流云祥纹之间。青淼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她从小就对这种味道特别敏感,于是喉头止不住的恶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皇室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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