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戏》宋央

6、第五章 诡计

　　第五章诡计

　　看着站在阶下盈盈一笑的人，羲和心里犯出一口苦水，上一世的种种在她眼前翻过，原来自己上一世的所有都是在自作多情，爱情也罢，友情也罢，居然没有一件事能逃得脱苏素的手心。谢谦也就罢了，人家本来就郎情妾意，可是没想到……流苏居然……

　　就在羲和发愣的这会儿，谢氏也开始询问流苏，羲和连忙收回神思，仔细听听这个流苏到底能说出来什么。

　　流苏看了看谢氏面带威色，心里还是有些心虚，但是想想昨日苏素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于是又壮起胆子说

　　“奴婢是柴房的流苏，桃花姐姐死的那日正是奴婢当值。”

　　谢氏此时倒是拿出了当家主母的风范，微微抬了抬眼皮，似怒非怒的说

　　“既然是你当值，那就说说那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流苏微微抖了一下，羲和知道，这就是她害怕的前兆，流苏并不是坚强的人，她一直知道，所以即使当时怀疑有内应，但是也并没有怀疑到胆小单纯的流苏身上。

　　果不其然，流苏说话的声音此时也抖了起来，话都说不完整

　　“我……我看到……琉璃……琉璃姑娘……从柴房跑出来。”

　　语气十分不稳，看的谢氏也不由得皱眉，羲和心里其实是有些意外，流苏可能是一位最好的细作，但是绝对不会是一位最好的目击者，这个苏素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苏素在边上一直很是沉默，对于眼前的情况不置一词，谢氏皱了皱眉，说道

　　“流苏，你将话说清楚，既然你看见了就清楚的说，不要这么吞吞吐吐的。”

　　流苏此时变得更加慌乱，眼睛几乎都不敢直视谢氏，结结巴巴的说

　　“奴婢……奴婢……”

　　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看的谢氏脸越发的沉，隐隐是要发怒的前奏，流苏似乎也感受到这种怒意，浑身颤抖的跪在那。

　　羲和仔细凝视着流苏，心里对这一幕很是疑惑，苏素此时镇定的样子，流苏语无伦次的样子，完全出乎了她对于此次事情的估测。

　　大约是谢氏实在看不下去了，黑这张脸缓缓的说

　　“流苏，你慌什么，只不过是让你说说你当日的所见，你这么慌乱，难免会让人认为你有做贼心虚之嫌。”

　　谢氏这句话说出口，这流苏倒是镇定了不少，至少说出了句完整的话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看见琉璃姑娘那日从柴房跑出来。”

　　羲和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些无语，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还说的磕磕巴巴满头大汗，流苏这姑娘做证人真的做的很让羲和无奈。但是反过去看苏素，倒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

　　羲和此时也没时间去观察苏素的心里，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这个目击证人带来的冲击，羲和慢慢收敛了见到流苏的惊讶，镇定的说

　　“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姑娘一件事。”

　　她这话一处，谢氏先是愣了愣，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一脸微笑的说

　　“公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这小妮子实在是忒不争气，怕是见到公主尊驾心中紧张吧。”

　　羲和没有理会谢氏这番话的话外音，只是满脸微笑的说了声‘母亲言重’，然后就转过脸去看着流苏问道

　　“你说你见到的人是我身边的琉璃姑娘，那我问你，你之前见过琉璃吗？”

　　流苏，听我这么问，更是颤抖的厉害，连声说

　　“见过……见过……，公主嫁过来的时候，奴婢远远地看过琉璃姑娘一眼。”

　　羲和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面对此时的流苏她的心态实在是复杂，但是她却不能再此刻松懈，琉璃的命就再次一搏，羲和缓缓的看了流苏一眼，开口道

　　“你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那你为何如此肯定跑出来的琉璃，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流苏浑身一颤，双手紧紧地抓紧裙摆，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脑子也是一片空白，整个脑子里就剩一句话

　　“我真的看见了，我看见了……”

　　这样的情形，明白人早就看出来猫腻。谢氏的脸此时堪比锅底，看苏素的表情也已经变得狠厉起来，但是也不知道苏素吃了什么药，面色竟没有一点改变，看着这一幕羲和心里一紧，这个苏素必定是有后招的。

　　果然还没等谢氏的斥责出口，苏素突然抢先道

　　“姨母不要生气，让素素来问她几句可好？”

　　谢氏此时虽对苏素气的不行，但是他们毕竟是坐在一条船上，也就语气僵硬的答应了。苏素似乎心情很好，看着流苏的表情都是隐隐含着一股喜出望外的神情。

　　“我来问你，你这般遮遮掩掩却是为何？你难道不知包庇凶犯可是会有牢狱之灾，你今日污蔑的可是公主殿下的侍女，若是查实，你必定是要被发配边疆的。”

　　流苏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都是颤抖的，似乎是害怕的不行，羲和心里也很是奇怪，苏素这番话又是为何，而谢氏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苏素。但是苏素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目光，还是声色俱厉的说

　　“流苏！你还不从实招来！难道是要等到官府之人来拿你吗？”

　　流苏此时觉得自己的心都乱了，很是费解现在的情形，她慌乱的看了眼苏素，又求救般的看了眼羲和。

　　看着流苏凄凄惨惨的眼神，羲和心里很是奇怪，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但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她张了张口，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此时对于流苏，羲和实在是无能为力。

　　流苏眼中闪现过一丝绝望，面对苏素的逼问，流苏终于撑不住了，看着羲和大喊

　　“公主，救我！公主你一定要救我啊！”

　　羲和突然觉得心一凉，这一句句‘救我’，她要是此时还听不懂，也就是白活了两世，要不是此刻受难的是自己，羲和此刻都要为苏素这一招釜底抽薪叫好了。

　　而此刻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一直抽泣的琉璃此刻也是目瞪口呆，羲和心里虽惊讶，但是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温和的俯下身文道

　　“姑娘何出此言？不知我有什么可以救你的？”

　　流苏看着羲和这般表情，不可置信的说

　　“公主……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当日说我只要做假证再被你揭穿，就可以保得琉璃不死，你也会接济我的爹娘过好日子，你……你现在怎么可以不承认？”

　　其他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谢氏看羲和的眼神都已经趋于讨厌了，而苏素此刻心里是愉悦的，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今天怕是要颜面扫地了。

　　羲和知道，要是她这个时候表现出一丝犹豫的神态，必定会被众人立即打上包庇的标签，而琉璃也会难逃一死，所以此刻羲和面上立刻形成一种震惊的神态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你血口喷人！你是不是明知自己死罪，心有不甘才拖我下水？”

　　谢氏此刻看着羲和的神情不似作伪，心里算计，这流苏先前的表现的确是有作伪证的嫌疑，但是羲和贵为公主，既然想保琉璃，又怎么会搞得这么麻烦。心里不禁对流苏的话打了个问号。

　　但是流苏此刻心中却是一肚子的苦水，自己一个柴房的小丫头，突然一日公主房里的翡翠来找自己，吩咐了今日的说法，说是公主殿下的吩咐，自己一个草芥，怎么能与公主抵抗，没成想如今却落到了这个地步。心里一阵委屈，于是大声道

　　“公主殿下怎么能如此，明明是殿下房里的翡翠来传的话。公主怎么能否认？”

　　羲和突然心中一震，翡翠她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在之前她派琉璃暗中查探过她院子里的人，这个翡翠真的是白纸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琉璃也很疑惑的看了羲和一眼，今天她的一系列表现，都是之前羲和暗中指导的，但是她在这场戏中扮演的角色，也不过是扮可怜而已，并不知道羲和对于整体的规划，所以之前一直很迷茫，但是此刻却说到了翡翠，她也是知道翡翠的情况，所以琉璃此刻心里也是很不确定的想是不是真的是羲和的唆使。

　　看到这个转折，谢氏也是一惊，有名有姓的都出来了，难道真的是羲和在这儿玩双面？谢氏的脸色一沉，怒声道

　　“去吧翡翠给我带上来！”

　　底下的人连忙去传翡翠，羲和心里一凉，她知道翡翠必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苏素既然到这份上就不会给她逃脱的机会。这个连环套苏素倒是下的好，自己也是大意，看轻了苏素。就在这时底下人通传翡翠带到。

　　翡翠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战战兢兢的跪在厅里，颤抖的声音说道

　　“奴婢翡翠，叩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