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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去他的再会! ...
临安城东,摘星楼。
这是皇城之中,术士梦寐以求的殿堂,伸手就能触及无上的权利与荣耀,是生与死交替的幻境乐园。
俯瞰万物,凌驾众生,超脱世俗的神异之地。
廊院内高大苍茂的凤尾竹和菩提树摇曳生姿,池塘中绽放着月白色水馨花,红漆楼阁下大片月光花含苞待放。摘星楼内最不缺的就是各色花树,名贵的,珍希的,名不见经传的,甚至是传说里的,这里都有。谁也想不到那位权倾朝野的司天监大人喜欢花草甚过于人类。
“哟!原来都是老熟人啊!今天还真的难得,大家都到齐了呢!”一踏进水亭时,云疏桐就看见室内早已等候的三人,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眉角却是不断抽搐。
果然是时运不济。竟然都到齐了!太不幸了!
水亭内。依自站着三个风姿俊朗的术士。翠金、浅绯、暗墨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华美的视觉盛宴。
那是司天台下直属的三司少监——西之白虎太息长琴;南之朱雀司徒英招;北之玄武陆吾。
“又是最后一个到啊。云家小子依旧是这么引人注目,你说是不是啊?阿招。”淡金色短发,深碧色的眸子,翠金华丽的术袍上绣着极为复杂的蔓藤花,斜倚着身旁红发青年的太息长琴掩着唇笑道。
被提及的司徒英招笑而不语,火焰般的赤发和烫金暗纹的绯色术袍绝美非凡,黑檀木的眸中漾起不明的涟漪。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还是和谐点好。”墨色翻花的锦衣术袍随风而拂,淡灰的长发下一双琥珀色的眸中如宝石般沉静,陆吾笑着搂过两人的肩,对着云疏桐微笑问候,“羲和大人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呵呵呵呵……干笑一阵,云疏桐正式的回应带着虚假的寒暄,“是啊,太久没见了。我一向好着呢,多谢吾大人关心。”
果然是今年太倒霉了。难得见面的同僚,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不舒服。一群变态强悍的家伙,每次都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有种被野兽盯住的错觉。
那是只有黒与白的颜色,色彩对比的鲜明而高贵。月牙银的云锦罗衣上绽放着大片黑色曼陀罗华,玄黑纤束的腰带,黑色勾玉随着主人的动作在腰间轻轻摇晃。
“大家都到了吗?”像是敲击冰玉般清冷却带着倦怠的声音乍然响起,悠然而来的男人径自走向榻垫随意一靠,戴着白绸手套的左手捏着一柄白玉烟杆,微眯双眼,银霜的瞳中是无尽寂灭。
“星主好。”在场的四司司长向男人齐声问好。
那男人正是摘星楼之主,少年时便被明帝钦封的司天监——幽繁镜。
幽繁镜银色如霜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唇边笑意明显,“圣上寿辰在即,怕我们司天台太过清闲,要好好表现才是。今日起,开始在这临安城里捉鬼驱邪。大家都要努力哦。”
所有人都一愣,捉鬼?虽说身为术士的确是会捉鬼,但,星主怎么会突然提出要他们去捉鬼?还是紧急召集他们四人。难道,这‘鬼’不一般?
云烟飘袅,烟杆里徐徐升腾着白色的轻烟,幽繁镜轻吸了一口,室内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似优昙般冷寂带着寒意。带着戏谑的口吻,他悠悠嘱咐,意味深长的笑,“大家务必要抓到这只鬼,以免伤了圣上的龙体。”
被安排任务的四人各怀心事的离去,所有人心里都惴惴不安,深知捉“鬼”注定不寻常。
临安的天好像变得有些沉重,明明还是阳春三月。却总觉得压的人喘不过气。
“这次的捉鬼任务,你怎么看?算了,毕竟是我们上司的命令,没理由不听从。再说了,我对那位子,丝毫没兴趣。”金发碧眼的混血术士倚靠着华美的锦榻侃侃其谈今日的事,转头侧望,对着赤发青年笑道:“阿招,你呢?”
“我?没兴趣。”英招微扬眉头,似是不屑的回答。
“是啊,我们都没兴趣呢,估计唯一有兴趣的就是陆吾了。他,可不是什么简单之人。”长琴蜷起长指有下没下的敲着桌沿,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谈论极为普通的事,蓦得碧瞳一沉,语气变换,手指一紧不觉扣紧桌角,“不过我还是讨厌那个云家小子。”
苍龙。那是四方之首。看着真讨厌。那个云家小子。
察觉到友人气息的变换,英招无奈的皱眉,“你还是那么在意,何必呢。”
长琴松开手指,脸上是虚假的笑意,嘴上却是讥讽的话语,“没办法啊,我就是这么在意,谁让那个云家小子是‘那个人’的徒弟呢。我们这些外人哪里比得上。”
——他对那位子是没兴趣,但,让那个小子凌驾在他上面就是让人火大。真碍眼,看着让人讨厌。
明明是该由他来成为苍龙的。却被那个小子夺去,自己反而只屈于白虎之位,令人讨厌的云家小子,云羲和。
天色未暗时,临安城的西市喧腾声不断,绕过街坊,便是令一番景象的花街。
今天是十五,临街富丽堂皇的玉楼春再次开门。
琵琶声不停传来,隐约有女子清丽的歌声,伴着琵琶幽幽艳艳,声声不绝。
“风吹万里白云间,
怒马扬鞭鲜少年。
京都笙歌夜不停,
高楼纵饮付欢颜。”
听说这首《临安夜色》是一位名叫李莫的诗人来到临安所见所闻后感慨之作。
“九重宫外千门开,
百花散尽空余寒。
临安孤月几时有?
五更酔里笑王侯。”
在歌姬轻缓悠扬的歌声中,两个人相互激烈的舌战起来。
“一个小丫头跑到这种未成年人禁止的地方,还真是不像样啊。”有着一双暗沉死鱼眼的男人一手托着酒盏,一手指着门边崭新硕大的“未成年人止步”的牌幅,毫不客气的挑眉教育道。
“那还不是托某位大叔的福,声明一句,我已经成年了,刚过十八岁。”男装少女咧嘴狡黠的笑着,直接丢出一记‘事实’攻击,在对方怔住的同时毫不脸红的瞎扯理由,“再说了,我这可是参观我们伟大国家的繁华之景。”
“其实是来蹭吃蹭喝的吧?”实在没话说的云无心也直接回敬过去的。
“是啊!死鱼眼大叔!”
“小鬼,叫谁‘死鱼眼’?”
“要打架吗?死鱼眼大叔!”
两道激烈的光芒在交碰的瞬间对战,两人谁都不肯认输。
“哎呀,小妹妹又来了?”踏门进来的华衣美人将手里的琵琶直接敲在云无心头上,面带微笑对着楼小年打招呼。
楼小年一脸“认识很久”的表情,笑着对莺燕燕表明来意。“燕燕姐好!呵呵,我来打扰了。”
出乎意料的喜悦,玉楼春的头牌对着楼小年一见如故,“没关系的,姐姐很喜欢你。”
而被砸倒在地的某人,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来,无比郁闷的哀嚎道:“燕燕,下手太狠了!”
“今天小妹妹在,我做东。”无视起来的某人,莺燕燕笑着取来一坛酒。
“喂!小丫头喝什么酒?”活过来的云无心摸着被砸的有些疼的头,俨然长辈姿态教育着。
“大叔,我可是齐宁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哦!敢不敢比一比?”被看轻的男装少女忍着怒意干脆直接下战书。
“好了,七郎。”取来酒盏酒壶的花魁打断两人誓不罢休的战斗,为两人的酒盏里各斟满酒,姿势优雅而赏心悦目,不紧不慢的细细解说着,“这是我们玉楼春独酿的桂枝香,虽比不得酒坊里的嘉酿,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小妹妹,尽管吃喝,姐姐做东。”
“好诶!燕燕姐真好!”楼小年欢快的拍手,盘腿坐在西域织锦番花地毯上,嗅着幽幽酒香,一脸幸福。
四方形的桌榻置地,上面摆满了各种美味珍馐以及花生瓜子一类下酒菜,宽底窄口的白瓷青花酒壶,纯红的碟形酒杯,一切就绪,只等人去大快朵颐。
男装少女双手托着红瓷碟杯小口小口的品酒,脸上没有一丝酒晕。还是头一次用这种酒杯多多少少有点小心和激动,临安不同于齐宁,这里是皇城帝都,到处充满着贵气旖旎,就连喝酒的杯子都是这样精致风雅,令人陶醉。
“喂!小鬼,你头上的那朵花是怎么回事?看着真别扭。”喝得有些晕沉沉的云无心不满的指着男装少女马尾上插着那朵白花,喋喋不休的发表意见。
花?楼小年听着一愣,摸不着头脑,伸手在头上一摸,果然碰到一朵冰凉的花,取下来一看才想来这不是昨天晚上别人送的花吗?果然是神经大条了嘛?不过被她压了一晚上竟然没事,完好无损,果然不是普通的花呢。
手指轻触冰凉柔软的花瓣,指下是丝滑的触感就像是上好的雪白丝绸,淡淡的香气依旧未散。闭上眼,闻着闻着就有种强烈地情感重重侵袭,似喜似忧的感觉蔓延全身,好像有什么从脑子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啪哒,有什么东西滴落,像是泪。啪哒,一声又一声。渐渐淹没了她。
那是一片苍茫的地方,四周是从未见过的景象,但又似曾相识。琉璃宫灯,赤红帷幔,鸾鸟赤金香炉,以及斜倚着的朱衣美人,绣着凤鸟的孔雀翎华衣层层叠叠身后拖着长长的金色裙摆,繁云华贵的高髻上坠着金色凤鸟,绯丽艳红的玫瑰花簪在一侧衬得那美人愈发高贵。美人侧着头,那双眼睛穿过屏风直接望着她,唇动了动,“小阿九,快过来。”
她不由自主的走向那美人,她看见自己的身形渐渐变小竟然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模样,穿着华贵的鸾鸟锦衣头上戴着镶嵌着宝石的金饰,怯生生的一头栽进美人的怀里,喊着:“母妃。”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的母妃啊!
一个明皇锦衣的小男孩突然出现,对着她抱怨着,“阿九,你怎么老是缠着母妃!”
她又跑向小男孩,傻傻的问,“哥哥,你来陪阿九玩吗?”
一个玄衣少年温柔的微笑,走到她身边,手里托着一个金盘上面摆着雪白的圆团,“瑟瑟,我有你最爱的糯米团子,要不要过来吃?”
——她,认得这些人,那明明是哥哥和舒华哥哥啊!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啊!
空气迅速凝结,乌云般的黑暗卷起了惊涛骇浪,打断了一幕幕记忆的回放。
再次恢复光明时,场景已几处变换,这次她成了观看者,巨大的水色屏障将她与里面的人隔开,虚幻的景象渐渐清晰。
以术法结成的结界中,是她未曾见过的记忆片段。那不属于她的记忆。
朱衣美人白如凝脂的手中托着一个红瓷彩绘小瓶,轻轻揭开绢盖用银色小匙从里面舀一小勺,诡异的赤色粉末鲜艳似胭脂,美人手一抖将赤粉倒进一个盛着酸梅汤的琉璃碗里,精致的容颜上随即展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双眼睛里分明是刺骨的寒意。
而作为旁观者的她,明明看到方才神秘的赤色粉末被舀出来的一刹那变成乌黑——那是剧毒。虽然只有一瞬间得变黑,但那无疑是剧毒。
手不自觉的握紧,她突然害怕再看下去,脑子里有声音在喊:不要看!不要看!我不要知道!不要——
可是任凭她怎么不愿意,还是被迫观看,她只是一个观众,只能默默的看着那些真实的景象。
朱衣美人温柔无比的笑着,对着锦衣小女孩唤到:“小阿九快到母妃这来,喝酸梅汤了。”
——那是冰寒彻骨的冷意,如同梦魇般可怕。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耳畔席卷着模糊刺耳的嗡嗡声。
——黑夜再度降临了吗?
她睁开眼,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那是凄哀的颜色,灰蒙蒙的苍茫之白,空中满是羽毛般的飞雪。那样的苍色中只有一种深艳的绯红。
跌在地上的佳人凌乱不堪,身上的凤鸟华衣被染上泥污,发髻早已散乱,此刻满是血污的脸上苍白如纸,那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玫贵妃冷笑一声,声音格外刺耳,“是你啊。司天监大人!”
绣着黑色曼陀罗华的银衣少年居高临下的俯视地上的佳人,银色的眼睛里又空又冷,如同结了一层寒霜。声音冷得好似冰凌,明明是问候的语句却充满寒意,“贵妃娘娘可好?”
地上的玫贵妃眼神突然一变狠毒得似利箭,红唇一抿,语气变得阴狠,“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将本宫的计划泄露出去的!本宫早该猜到是你,从你递给本宫那瓶毒药开始你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要制本宫于死地!”
少年微微扬眉,不为所动的看着佳人,怜惜的神色中却是虚假的不屑,“贵妃娘娘严重了,臣怎么会同娘娘一路呢?”
玫贵妃突然醒悟,如醍醐灌顶般清醒,仰头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苦涩与悔恨,“本宫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信你!竟然会信你!哈哈哈哈……”
“娘娘可曾听过一句话?”黑发银眸的少年嘴角扬起一抹诡魅的笑意,迎上玫贵妃冷冷的目光,他略带愉悦而冷酷的开口,“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在玫贵妃瞬夕变化的惊诧神情中,少年继续无情的道来,一步一步瓦解佳人仅剩的意志,“娘娘之所以失败,不是因为其它,只因为娘娘试图夺取原本不属于您的东西,注定自取灭亡。这是天道。”
如同被刺中心脏,玫贵妃顿时无力的垂下去,低头喃喃自语着少年方才的话,突然自嘲的反问,“天道。天道。好个天道。原来,从一开始就都不属于我吗?”
“娘娘您心中早就清楚,不是嘛?”听到玫贵妃哀戚的疑问,少年嘲讽般提醒,最后一记利刃将她击溃。
娇美的红色花朵跌落在地上,被呼啸的朔风与雪片无情摧残,渐渐染上了一层薄霜。
月季永远都是月季,试图通过改变生存环境来变成高贵的玫瑰,根本是妄想。
沉重的灰色云层黑压压的遮蔽一切,苍茫的白色如汹涌的洪水淹没了周围的景象。
一切都如烟雾般消散,如同一场真实的梦境,她苍白无力的站在原地,胸口跳得不停——好痛,这就是真相吗?
她的母妃,竟然就是害她的凶手!那样温柔的母妃啊,就这样下了毒!最后还是功败垂成的母妃,心机如此之深的母妃,她从未见过的母妃。
她闭上眼,不再去想其它,一滴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啪哒,滴在地上。声音清脆的如同是静止的水面。
“喂!小鬼,你发什么呆呢?”一声熟悉的呵斥将愣在原地的男装少女唤醒,她眨眨眼,才发现自己还在玉楼春的包厢里跟大叔喝酒。
然而手里的花不知何时枯萎了,室外一阵带着香气的风一吹,如同蝶翼般随风而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她望着门外不知什么时候照进来的月光,觉得心中荒芜一片。红瓷酒杯里荡漾着水色琼浆,她不自觉的单手托杯仰头一饮,动作流畅而优美好似在做一件寻常之事。
只是眼神变得冷冽,语气中带有一丝清贵威严,“不许再喊我‘小鬼’。我有名字。”
让师兄们先退场,宫廷戏马上到。先让BOSS露个面混个脸熟等下开始云将军与幽大人之间的暧昧基情戏~\(≧▽≦)/~至于李莫是谁?对李大诗仙的崇拜造就了这首诗,感谢李大诗仙丰富的材料,让某能填完这首诗,o(╯□╰)o。某喜欢有漫画感的文字描述,不太适应的亲多多包含,某迷恋日风的碟杯,尤其是电影里女将军的饮酒姿势那叫一个霸气!大家没事可以去看电影《女将军的三千美男》,经典啊!接下来要神展开了,大家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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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去他的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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