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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墙上的针孔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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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针孔1
当亚历士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进哈迪斯的公寓的时候,正值晚上九点钟,天色黧黑,灯光温柔。正在兴致勃勃地研究一个人类头骨的哈迪斯见他走了进来,便放下手中的头骨,示意他坐到床上去。
亚历士仿佛是心情很不好地坐在了他示意的地方:“有注射器吗?”
“药箱里有。”哈迪斯说。
“帮我把药箱从床底下拖出来。”亚历士说着,倚在了床头高高叠起的被子上,一手却从衣袋里拿出两个装满澄净的橙色液体的安瓿,很无聊地让它们撞来撞去。
“没体力了?”哈迪斯瞥了他一眼。
“那又怎么样?”
“我还想让你好好地撑一晚上。”
“不做不可以吗?”亚历士反问道:“我现在用的可是撒加原来的尸体,要知道他对我三令五申,绝对不允许我弄坏半点的。”
“幸好没有人听到你这过于让人惊悚的话。”哈迪斯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从床下将药箱拖了出来,打开药箱,拿出一支用塑料纸密封的一次性注射器:“你拿回来了什么药?”
“复原药。”亚历士回答道。
“那么是你自己打还是我帮你?”
“我可不想被人服侍,少爷。”
亚历士说着,从对方手上接过一次性注射器。接着,他将安瓿敲开,将药液吸进注射器里。之后,他就为难地看着自己的手。
“找不到血管吧?”哈迪斯冷笑着问。
“……我找得到。”亚历士看向右边墙壁上被一本书挡起来的插座,不太高兴地说。
“是,如果你用的是活人的身体,你肯定会在一秒钟之内找得到。”
“找不到血管又有什么关系?”
“嗯,对,我忘了,你现在所用的身体的血液流速比正常人慢上许多。我觉得你还是先喝点烈酒,让血液流动起来最好。”哈迪斯说。
亚历士不太高兴地看了看哈迪斯,就将针头往自己手背上扎。不出后者所料,亚历士的手背很快因为积蓄的药液而肿了一块。
就像是被七十二只蚊子在同一个地方咬过一样。
“我说过,僵尸和人是不一样的。”哈迪斯说着,相当仔细地捧起亚历士的手嘲笑道:“现在,你的手被称为熊掌好呢?还是被称为猪脚好呢?”
“我知道僵尸和人不一样!”亚历士忍气吞声地奚落道。
“到底是熊掌好呢?还是被称为猪脚好呢?”普路托尼亚少爷继续恶趣味地开着他的玩笑。于是,亚历士忿忿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开始用力拍打。
对于活人来说,注射失误造成的肿块是绝对不能拍打的,越拍,皮下组织便会充血肿胀得越厉害。但是对于亚历士这种类型的生物,活人的常识绝对不能应用在他身上。对他来说,适当的打击可以让药液更快地散布全身。
“我帮你吧。”
哈迪斯说着,便重新拉起亚历士的手。一只手不让他挣脱,另一只手以相当柔和的频率向他的腕部推挤。很快,注射的失误证据便被消除了。
亚历士休息片刻,便站起来,说:“谢谢,我回去了。”
“打扰了我十五分钟零二十八秒的时间,你的赔偿就是一句谢谢?”哈迪斯不太满意地问。
“不然呢?我可没有钱可以赔偿你。”亚历士说。
哈迪斯重新伸出手来,拉住他往床上一带,亚历士刚刚执行任务回来,又是带着伤,身体有些虚弱,因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让他按在了床上。
“这样赔偿就可以了。”哈迪斯说。
亚历士便朝他笑了笑,笑得简直像个大男孩一样:“我说我的少爷,你确定我的身体状况可以让你玩一场?我连一场都撑不下来。”
“别说话。”
哈迪斯说着,开始亲吻他的嘴唇。亚历士也只好仰起头,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亲吻。他以为自己现在要受些疼痛,没想到哈迪斯在长长的吻结束之后便松开了他。
“这样可以了。“哈迪斯说。
亚历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放过我。”
“原本是想要不放过你的。”哈迪斯笑道。
“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心情。”
哈迪斯说着,便重新坐了回去,重新研究起那个人类头骨来,并且让它做出了狞笑的样子,之后,他便将原本遮盖着插座的杂志拿下来,将头骨的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对着插座。
过了片刻,公寓楼上就传来一声划破夜空的惨叫,亚历士紧张地抬起头,并且利索地翻身下床,一气呵成地潜行到门前,多年的特战队生活让他练就了敏捷的身手和快速的反应。这时候,哈迪斯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说:“怎么,你要去看出了什么事?“
“我想这声惨叫和你放在插座前的骷髅头有关系。“亚历士直言不讳地说。
“证据呢?“哈迪斯询问道。
“我上次帮你修理插座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机,但是我不想要动它,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我也相信你能够做出足够的对策来。因为你一直在用杂志,花瓶或者录音机之类东西挡在插座前方。”亚历士回答道。
“哎……还真是。”哈迪斯笑着说:“你认为摄像机是谁放的?“
“谁惨叫就是谁放的。”亚历士说:“你想要教训他已经很久了,对不对?”
“嗯。”
“你不怀疑是你的对手们放的摄像机吗?”亚历士继续询问道。
“圣域的确会有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哈迪斯回答道:“不过我可不认为我们的房东,老克鲁维斯皮鲁斯先生与圣域有关系。”
于是亚历士便开心地大笑起来:“我知道啦,我知道,按照你的实力,将他暴揍一顿没问题。你也可以起诉他。”
“可是我却懒得起诉他。”哈迪斯说:“他敢在我这里装摄像头,难道他就不敢在其他人那里装摄像头吗?”
说着,他将灯熄掉,闸刀开关也扳起来。接着,便从床下拖出又一个简易工具箱,将它拎到插座之前。
海因斯坦家的少爷在少年时期接受的治家训练就有修理电器以及开关,虽然现在因为久未练习的缘故有些生疏了,但毕竟还是有些基础的,三下五除二,他就打开了插座,至于撬下那个摄像头,更是他擅长的项目了,和他的解剖的手艺一样好。
不出两分钟,一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就被哈迪斯托到了亚历士面前。
“请看看这个。”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自得的笑意:“这个东西曾经险些看到你和我共度的那些良宵。”
“哟,挺高级。”亚历士抬起眼帘,瞥了他一下,说:“我很难想象你怎么容忍它这么长时间,看来我们要换公寓了。”
“你还不是瞒了我那么长时间。”哈迪斯有些不满地反问道。
“在换公寓之前,我们要不要教训那个所谓的房东一下?”亚历士问。
“今天已经教训够了。”哈迪斯说着,手心腾起一簇火苗,将那个小小的东西焚化在青绿色的光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