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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自控力为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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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自控力为零
很多人关于宿醉的感觉都是在昏沉的梦境中醒来后头痛欲裂,顺便有片刻失神,回忆一下昨晚酒后有没有乱性是否需要负责任。谢昭昭却不一样,她的醉后反应比较美好,大睡一觉醒来后脱胎换骨神清气爽,喝杯水之后脑子清醒得能把早些年背过的《岳阳楼记》倒背如流。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醒来后她坐在床上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昨晚是谁送她回来的。关于昨晚跳舞之后的回忆,她绞尽脑汁用力搜索记忆神经,发生还是……断片了。
夏袁艺适时的电话让她适时唤起了关于麦瑾安和安娜桃色动作片的记忆。
“喂,昭昭,你在家吗?”
“恩,今天休息,怎么了?”
那头夏袁艺立刻开启抱怨模式:“我一个人在香港有木有!说好的麦瑾安呢,人家突然玩失踪,手机联系不上,各种社交联系工具统统都不能联系好么!你说他是不是突然人间蒸发了啊?那也不至于吧,那么大一活人!”
谢昭昭眼前立刻浮现起昨晚关于麦瑾安的十八禁,随即嫌恶地翻起了白眼,对着电话说,“是这样子的袁艺,你觉得麦瑾安会不会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独自完成,所以就……消失了一下。”
“他又不是去把妹了,有什么要独自完成的?”
“噗,”谢昭昭被硬生生地呛住,小声道,“万一他真去把妹了呢,你知道的,他那个长相就不是什么特别正人君子的范儿……”
夏袁艺说:“我觉得或许是他家里突然有事吧,然后可能他手机被偷了,没来得及买新的。”
谢昭昭吐槽无力,虚弱地抚额,心里默默想着女人自我安慰时候的想象力还真是相当的爆棚……“其实袁艺,既然你已经在香港了,为什么不好好按计划放松下呢?”
“我也想按计划执行啊,但是我的计划就是拿下麦瑾安,他人都跑掉了,我还怎么实施?”
谢昭昭被她的反问堵得哑口无言,只得说:“那我答应你帮忙问问别的朋友,如果我麦瑾安的消息我立刻通知你好吗?”
挂断电话她还是没有回想起昨晚后来的事情,检查了一下手包,家里的房卡和钥匙都在,犹疑了一会儿,只能跟马逸南求证。
马逸南的答案含糊其辞:“烛光太暗,一切都看不清,等亮灯的时候,你和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自己的这条线断了,索性专注帮夏袁艺找麦瑾安得了,谢昭昭想着,又打了几个电话,辗转得到Cathy的号码,隔着时差,对方的声音有些惺忪。
谢昭昭这才意识到唐突,连声道歉后说明来意:“我是麦瑾安国内的一个朋友,他这两天突然与我们断了联系,请问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蒙特利尔,”对方不假思索用英文说了这个城市名,“他去了蒙特利尔,跟朋友去拍一部微电影。”
“啊?”
“现在他应该在飞机上。”Cathy顿了一下,忽然问,“你是……谢昭昭?”
谢昭昭顿时有种被女神青眼相加受宠若惊的感觉,“是的,我是谢昭昭。”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电话便被挂断了。
Cathy挂断电话后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坐了一会儿,发现睡意全无后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推开客房的门。
麦瑾安睡得正香,可一个小时前他却还在焦急暴躁的暴走状态。
从他破碎而又没什么逻辑的咆哮中,Cathy大致勾勒出整件事情的轮廓。
在准备飞香港之前,麦瑾安同学不知道为什么一时抽风在家飞了会叶子,飘飘欲仙快乐欲绝之余他又一时抽风想突然出现在紫格的party上逗一逗谢昭昭。结果他去早了,闲来无事便多喝了两杯,借着酒精有漂亮的妹纸过来搭讪,他便顺势而上了。
如果是早些时候,他会觉得这种艳遇是用来证明男人魅力的标尺之一,但现在不同,激~情退却大脑清醒之后,麦瑾安突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聊无知又无耻。
“呵,你什么时候有那么高尚的觉悟了?”Cathy笑问。
麦瑾安唇边勾出一个邪佞的笑:“你想让我回答说是因为爱情么?”
Cathy的嘴角抽了抽,“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逃来美国本来就已经弱爆了,缩头乌龟才这么做。”
“那我要这么做!?”麦瑾安咆哮着继续暴走,“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清醒!你知道我酒量没那么逊的,但是当时不知道怎么了,自控力完成变成零!”
“或许你应该这么想,面对美女投怀送抱的时候,男人向来都没有什么自控力可言!”
麦瑾安继续冷笑:“是吗?我的性启蒙导师可是你哎,有那么高的标杆在此我以为后面遇到的很多都是乌云。”
Cathy说:“好吧,突然看到你我现在觉得有点晕,分不清你到底是在恭维还是在损我。不管怎么样,你总得打算接下来做些什么。”
麦瑾安蹙着眉:“反正现在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是被谁给黑了啊,他们给我喝的酒一定有问题。”
Cathy拍拍他的肩:“别这样用恶意揣度别人了骚年,男人犯错误之后总想在第一时间推卸了责任。”
田予没想到江慕尧会突然来店里吃饭,侍者说江先生点了菠萝饭和饮料,在临窗的2号桌用餐。
田予端了杯水坐过去,“今天怎么有空来吃饭?”
江慕尧似乎已经知道她会过来,他缓缓地带着斟酌意味地把勺子放下,看不出表情地说:“可能家人并没有跟你隐瞒,我在十年前,经历过一次绑架。”
田予有些意外,她一直摸不透自己的丈夫,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旧事。
江慕尧说:“绑架带来的后遗症之一是我对身边的一切都没有信任感,包括所谓的最伟大的亲情。田予,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公司还有我举办活动的场地,安装着很多摄像头。”
田予的脸上倏地变得苍白,握着杯壁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指节凸起。她喃喃地企图解释:“不是的……我原本并不是想要那样的……”
江慕尧低头像是在观察那份色泽鲜艳的菠萝饭,他说:“如果当事人想要追究的话,凭着录像带轻易就能赢得官司。”说着,他的语调降了下去,带着一丝嘲讽,“你和安娜交易,觉得是一举两得,事实上,却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弄得自己成为笑话。”
田予的眼中弥散出淡淡的恨意:“慕尧,你说你对一切没有信任感,那对她呢?”
她并没有指名那个“她”到底是谁,但是大家彼此却心知肚明,田予昨晚也出现在那个舞会,她看着自己的丈夫那么隐忍又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她”,看他百转千折的心思,想要拥抱却犹豫着抬不起臂膀的无力……田予突然觉得,在这场不相爱的婚姻里,自己或许并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她?”江慕尧的唇角扬起一味不可名状的笑,“我曾经想要跟她一起死去,殉情……但是昨晚她告诉我,‘殉情?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事实上,我根本不想跟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