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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迷茫 ...

  •   所以在俞扶椿三岁的时候,从她的眉目间就能看到一丝顾盼风流之意,俞华南和苗氏商量了很久,决定把自己的嫡长孙女俞扶椿带到祖母这里来养。

      韩氏虽然出身于官宦世家,但是她父亲和祖父常年在外地为官,除了偶尔的进京述职,平日里韩家人极少有机会回京城,俞华南和苗氏也看清楚韩氏身上少了些大家风范,所以才坚持把俞扶椿带到自己身边来养。

      当时俞扶椿刚过十二岁的时候,俞华南就有意无意的在外放出风声,俞家的嫡长女俞扶椿如何的才情横溢,长相如何的倾国倾城,再加上苗氏偶尔带上扶椿出席世家夫人邀请的宴会,在和观山候定亲世子定亲之前,来向俞扶椿提亲的人都快踢破伯爵府的门槛了。

      这边韩氏得了大女儿的一通劝,终于心里舒服了很多,谁知道在老太太面前弟妹徐氏还含沙射影的说自己几句,她心里郁结,只是想起扶椿叮嘱自己的那些话,生生的把反驳的话忍了下去,换上了一副逆来顺受的面孔对着苗氏。

      苗氏见自己的两个亲儿媳都表了态,又想起前段时日三姑娘扶柳闹的那出事儿,从嗓子眼里咳嗽了下。

      “我知道咱俞家的姑娘个个都是有分寸的,别学外头那些没有教养的丫头做些低眉耷眼的事儿。好歹你们是从伯爵府里出去的,更别学别人眼皮子浅。”苗氏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站的离自己最远的俞扶柳,她年轻的时候随父亲戍守边陲,没有读多少书,说出来的话也是这么直接。

      对于这个孙女,她是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身上没有流着自己的血任她如何自我心理建设都还是鄙夷。

      她向来对老伯爷俞华南管的严,这也是为什么俞华南只有一个庶子一个庶女的缘故,更别提现在自己亲生儿子的几个庶子庶女,她连晨昏定省都免了,从心眼里看不上这些非正统的。

      所以,当观山候府里的小姐派人来递请帖时,她毫不犹豫的只给了自己三个嫡亲的孙女的名字,后来还是一旁的付嬷嬷提醒道还有二房的三小姐俞扶柳,漏下其他几个还好说,单单二房的是不好漏下的,越不是自己亲生的越要处处照拂,免得落人口舌。苗氏现在十分的后悔当初怎么就不狠狠心,让那个唯一的姨娘胎死腹中呢,没得她的儿子孙女们在自己面前晃悠惹的心烦。

      好在老二没有资格没有承爵,他唯一的儿子听说也是个不长进的,每次逢年过节来给自己行礼看着都是匪里匪气的,苗氏想到这里心里舒服些,只不过看俞扶柳的眼神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平淡。

      她即不想在外人面前落个苛待庶子的恶名,思虑再三还是加上了俞扶柳的名字。

      可是苗氏老觉得今天的三丫头和之前的比着精神了些,之前都是唯唯诺诺的低头状,今儿个怎么看着脊背挺的很直。

      扶柳眼角眉梢看到了祖母对自己的不喜,知道这是根深蒂固的敌意,终其一生也难改变,所以只能坦然接受,她心里着急的想母亲张氏出头替自己说几句话,只不过张氏却没有说半个字。

      不喜欢强出头的扶柳只能默默的继续低头,她此刻如果说上
      半句话,岂不成了那眼皮子浅的了。

      这个时候正好俞扶椿从外面回来,她今天一身粉嫩的装扮,头上更是插着几只夺人眼球的形状各异的玉叉,脖子上更是带了金光闪闪的项圈,真个人娇媚贵气的通透。

      看看扶椿的一身装扮,扶柳再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连个收拾都没有,她今天早上才发现她还没有打耳洞,结果连耳坠都省的去操心了。

      前世是出嫁前几个月才打了耳坠,她向来怕疼,即使为了俏也不想受那份儿罪,父母又极宠爱她,所以不打耳洞就不打了。

      苗氏见满心欢喜的大孙女回来,又叮嘱几句让她照拂下几个妹妹,就急忙打发她们出发了。

      其实苗氏这一顿训下来也有了近半个时辰,她们走出伯爵府的正门坐上马车的时候,已经到了巳时,扶椿和扶桐共乘一辆马车,扶柳和扶杉就坐在一起了。

      扶杉比自己小一两岁,脸颊上的稚嫩还能看得出来,在马车动的一刹那,扶杉忽然盯着扶柳扯着唇角笑了:“三姐姐今天的罩衣好精致,不知道是你们屋子里哪个丫头的活计?”

      她话里明显的讽刺扶柳并没有放在心上,三房的当家主母徐氏商户人家,当时的嫁妆都能排上一条街,作为她唯一的女儿的扶杉自然从小就穿金戴银,对于之前扶柳的穿着颇为鄙夷。

      不过,今天扶柳身上的这件绿色的罩衫还是让人眼前一亮,她和扶桐、扶椿三人穿的都是粉色系的,只扶柳一个着绿色倒是显得很是出众。但是她并不认为二房会为了一场花会给扶柳买件衣服,她看这料子至少都得十两银子,更别说绣工了,胜在款式新颖。扶杉见过无数衣衫的人看着都有点动心。

      “妹妹真是冰雪聪明,一眼就瞧出来是我房里的丫头的手艺,只不过这丫头绣的不怎么好,我娘又托人去外头找个绣娘装饰了一下。”扶柳抿嘴笑着直夸扶杉,却没有告诉她是谁做的,自己房里如今只有一个用的上手的丫头,如果被扶杉看上了还不要过去。

      扶杉听了撇了下嘴,又理都不理扶柳了,扭头掀开轿帘朝外看去。

      扶柳并不以为意,这些人对二房的轻视并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着祖父和苗氏的面还做做样子,如今只有她们两个,扶杉连面子都不想做了。

      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父母,抑或是哥哥,都给了这些人轻视的理由,可是他们也不想一想,整个伯爵府里除了自己的父亲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考的了功名,其他两个伯伯叔叔,哪个不是靠祖荫或者是银子来捐官。

      他们眼里瞧不上的,却是自己惺惺相惜的。

      扶柳和扶杉两个人各据马车的一侧,行对而坐,扶柳因为上次的事儿不敢轻易挑窗帘往外瞧,虽说如今民风开放,平常人家的女子也有抛头露面的,就是世家的小姐们出门,大多也不再带上帷幔,遮住脸颊,但是名誉对一个女子来说,还是大于天的事儿。

      她无意识的通过扶杉掀开的那一片窗口望着街上的人来车往,脑袋里浮现出的却是现代便利的生活,如果能够回去多好,起码不用趋炎附势,不用刻意做小,不用和其他女人去抢一个男人。

      忽然,外面一阵喧哗,然后就看到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昂首阔步的从自己的轿边经过,紧接着是十来匹黑色的马相继过去,扶柳听不听外面的人在喧闹什么,只那匹马却在脑海里像刻了画似得挥散不去。特别是马尾的尖上还那一撮浅金色的毛,偶尔甩的那两下尾巴仿佛能扫进她心里来。

      扶柳的心紧跟着就跳个不停,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前世在青天白日里只见过一次萧暮远,还是背影,只那匹马和马背上上的人都给她留下了深入骨髓的印象,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在整个大秦不到十匹,更别说尾巴上那一撮颜色特异的毛了,一人一马令人过目不忘。

      扶柳心里忽然间觉得可以笃定一个事情,那就是刚才骑在马上的是萧暮远无疑了,他向来爱马如命,不会轻易让别人骑上自己的坐骑。

      而此刻她们的马车还没有出伯爵府门前的那条街,萧暮远去的方向正是伯爵府的方向,如果自己再自作多情的想一想,是不是萧暮远就直接去了伯爵府,而他去伯爵府所为何事?

      扶柳搜刮前世今生的记忆也想不起来出了自己被典当过给她一段时日外,整个伯爵府里的任何人和事儿能和萧暮远扯上关系。

      楚国公深居楚地,对于朝廷的党派之争从来坐以观壁,不管不问不参与,也正是这三不政策,让楚国公这个爵位世袭八代之后还能保持深厚的势力,楚国公满门只对皇帝一个人孝宗。

      而俞家所代表的忠义伯,因为扶椿嫁于观山候吴显的缘故,是站在二皇子一派的,和太子一党势不两立,泾渭分明。

      而显然,别说萧家不站队,即使非要他们站队,一向注重礼仪世俗的萧家也会选择太子一派。

      而显然萧暮远来不会是因为这些事儿,他上面还有国公爷萧远,有楚国公世子萧暮阳。

      可是,如果说他不是因为这些事儿来到俞家,那是因为何事会大动干戈的带着十来号铁骑来到俞家,扶柳自醒过来之后,第一次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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