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雨天rainy

146、141军五局总动员

　　斯特林这日回李公馆的时候很晚，李玉涵还在等他。她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话说的过分了，并且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了，万一这家伙跟她较真可就麻烦了。因此也不敢早睡，老老实实等老公回家。
　　斯特林回到家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李玉涵奇道：“什么时候下雨了。”
　　“我掉水坑里了。”斯特林说着打了一个喷嚏。
　　“……你去喝酒了。”她闻到了他嘴里的酒味。
　　“喝了，没喝多少。”
　　李玉涵狐疑地看着他，男人此时温和的态度让她觉得奇怪，另外这种没喝多少的说辞，其实等同于‘是的拼倒了一大批人呢’。
　　“跟谁去的？”
　　斯特林嘿嘿笑两声，“我一个人。这么怂的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李玉涵便不再多话，帮他把湿衣服换下来，又跑到浴室里把热水放好，最后还拿吹风机帮他把头发吹干。
　　斯特林躺在床上，任李玉涵帮他吹头发。他其实没喝醉，只是要装个虚弱的样子，博取一点同情心。他这血本下地也够大，又是跳水坑，又是喝酒站在天台上吹冷风，哈勃克说这样还不感冒，那将军你就是个神人了……
　　他看着妻子忙碌的样子，他知道，李玉涵是个合格的妻子，无论是在家庭上，还是作为军人，她非常非常合格，没有人能做的比她更好了……可是，始终有一些地方不对头，他始终感觉有什么地方错了位，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他感觉生活中有一丝丝的缝隙，危险的风从这缝隙中一点一点渗透，可他不知道缝隙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修复它。他想起光明对自己说过的话：
　　占星宫的女人啊，都是那种有什么事不对你说，放在心里，到头来，等到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你才会知道。全世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才会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秘密锁在心里，我要怎么做，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疲倦，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忽冷忽热，终于连意识也慢慢模糊了。于是，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李玉涵提着她那口漆皮箱子在前面走，lee的烫金字体一闪一闪，自己在后面拼命追，脚却像灌铅一样沉，怎么也追不上。最后，他终于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是不承认你爱我吗？十年八年，十年八年，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
　　李玉涵扭头看他，说：“为什么要十年八年？我现在就承认我是爱你的。”
　　他一愣，李玉涵继续说道：“可我仍旧要离开你。”她一面这样说，一面甩开他的手，走进了茫茫白雾中……
　　早上的时候，李玉涵问他，昨天晚上你哭什么？
　　他却烧糊涂了，喃喃说不清楚。
　　斯特林这场高烧，烧了有大概两天，恰巧痊愈的那天是休假结束上班的日子。李玉涵在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督促他说，迟到也拿不到全勤奖的。
　　斯特林准点到达军五局后，副局长哈勃克一脸不解地跑上来说：“局座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大病还得装几天吧？”
　　斯特林白了他一眼，说：“昨天晚上她拿着温度计往我嘴里塞，说再不好就转医院看肺炎非典禽流感。”
　　“……那，那在高烧中喊名字呢？”
　　斯特林眼睛望向天花板，“她这样问我，我欠了你很多钱？”
　　哈勃克一拍大腿，兴奋道：“欠，当然欠，那将军你下面继续发挥啊，各种说都可以说啊，什么‘钱债可还，情债难还’……”
　　斯特林呆了一呆，“还可以这样？”
　　“……”将军大人你哄不到老婆不是我的计谋有问题，是嘴太笨……“那还有我帮你伪造的日记呢，补上个数十篇的，洒了好多水当眼泪的。”哈勃克又问。
　　“哦，关于那个……军二李局长让我转告你，下次伪造日记记得把墨水掺点水。颜色淡的写在前面，颜色深的写在后面，纸张也要做旧。最重要的是，日记本背面的标签记得撕掉，上面有出售日期。”
　　“……”
　　局座，我帮不了你了。
　　“还有什么招你就一次说了吧，最好一次放个大招！”
　　“……”不带这样玩的。
　　哈勃克苦着脸道：“要不，我让碧莎去找夫人谈谈。”碧莎是他的太太，去年刚给哈勃克生了一对双胞胎。
　　“好啊。”斯特林眼前一亮，沙漠中绝望的人现在看到了绿洲，他不知道那是海市蜃楼。
　　“只有碧莎一个人去的话太奇怪了，我看把蕾婧，艾莉雅她们都叫上吧。”哈勃克扳着手指说：“艾莉亚的孩子已经有八岁了，蕾婧的孩子也两岁了……”正说着，他发现自家局座的脸色又黯淡下去。
　　又被补了刀……

　　李玉涵这天晚上回到家简直大惑不解，连姆妈都从李公馆被调来做临时工，一群女人窝在自家。
　　“这事包在我们身上，我们这张嘴，死人能说活，远的就不说了。”
　　“反正呢，”斯特林笑着说道：“我夫人你们也了解，她吃软不吃硬，千万跟她说些好听的。讲道理，她还是听的。”
　　“您就放心吧，将军大人我告诉你。那天我一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喜欢小孩的。”
　　“……”她那是怕你家小孩吐奶……
　　“嗯嗯，我看也是。每次见面吧，她都给我家宝宝买糖果。”
　　“……”她那是怕小孩缠她。
　　“我看哪，李公爵那身段身材，她一看就是个多子的。”
　　呵呵，你们千万别当着她的面说。
　　“你还会看相啊，”艾莉丝问蕾倩：“哎那你说说，李公爵将来生男孩还是女孩？”
　　“我看吧，多半是男孩，不过龙凤胎也说不定，你看她那英气十足的，我们五个局，有几个女军官像她那个样子的。”
　　“……”
　　你们真的是在夸她吗？
　　“咳咳，”斯特林把话题又扯回来，“总之，你们都是当过妈的。这个这个，在教育上现身说法。告诉她，一个女人有了小孩之后，会是多么多么的快乐，多么多么的幸福，来打动她。”
　　“我懂，局座，您就放心吧。”
　　“就是，您就放心吧。，”
　　“……”
　　我，我开始觉得这是个馊计划……

　　第一回合，李玉涵vs碧莎。
　　“你看见我们家那对双胞胎吗？你知道我怀他们那会，”碧莎连珠炮般说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恨地跟什么似地，又爱喝水，又爱上厕所，连反应都比平时迟钝了不少。我是真不想要他们俩那。”
　　“哦。”
　　“可是后来一生下来吧，我现在一见不到他们俩，就跟丢了魂似的，真是不生不知道……”
　　“一生吓一跳？”
　　“厄不是……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宝。”
　　李玉涵拿起桌上的水杯道：“我出去倒个水。”她推开房门，斯特林正站在门口。李玉涵反手把门关上，问：“碧莎来我们家干么的？”
　　“厄……她大概是听说，听说那个，那个你在神庙不是干地不错嘛，大概也是来心理咨询的。梅菲尔说的，你懂的。”
　　“哦，我来以为她是专门来给我补刀的呢。”李玉涵说着点了点头，“产后抑郁症，天哪，这可得小心处理啊。你赶快给他老公打电话，这事我可处理不了。”
　　“……”
　　李玉涵说完，便又回到了房间里：“是啊，你能生双胞胎，还是两男孩，多不容易啊。”
　　“可不，好多人羡慕我呢。”
　　“……”李玉涵点头，装作很关切地问：“哎你生他们的时候受了不少罪吧。”
　　“那可不，你看我这腰上的肉，还有这妊娠纹，温泉、游泳池都去不了了。我现在啊那些低腰的牛仔裤都不能穿了，一穿就一圈游泳圈。”
　　“哦。”
　　“气死我了。”
　　“那那，”李玉涵赶紧劝道，“没事，咱不穿窄腰的裙子不就行了。再说，老公不嫌弃不就行了。”
　　“他那个没良心的，还埋怨我呢。我告诉你啊，男人就这德行，让你生的时候啊，哄着你，骗着你，等到生下来了，立马一钱不值。”
　　“这样的啊！”
　　“走在大街上盯着人家小姑娘……”
　　“不至于吧。”
　　“李公爵，”碧莎越说越激动，“都是女人，我还能骗你。”
　　“天哪。”
　　“哈勃克，”斯特林一面挠墙，一面拨通了哈勃克的电话，“把你老婆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