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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橫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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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语里“橫丁”是“小巷”的意思。
佐藤千代曾经去过京都,那里多是古色古香的样子,在那里,灯火辉煌的车水马龙与幽深静谧的历久弥长总是泾渭分明的样子。
在与道顿堀一墙之隔地方,有这么一条闹中取静却又能与之相和的橫丁,能容纳两三人的石板路有些狭窄,道边是经典古朴的老字号餐馆和咖啡屋,温馨而又小巧的样子,看的佐藤千代心里暖洋洋的。
虽然网球是一项能让人热血沸腾的运动,但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成员,大多数人私下里都是喜欢安静的,一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为最。
对于这群偶尔也需要心灵洗涤和饭后消化的追梦少年来说,坐落在道顿堀一条交叉小路上的法善寺橫丁,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一路上柳莲二都在沉默,日本人心中都有一种物哀之情,无论是樱花的盛放即散还是伊豆舞女的空寂,都在这条小巷中淋漓尽致的显现出来。
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的佐藤千代跟在最后,在被各色明亮的招牌映衬得略有些晦暗的石板路上慢慢前行,每个人走路的速度都不快,但也很快就走到了这条看起来悠长的小巷的尽头。
法善寺不大,十平米的见方,里面供奉着不动明王。
佐藤千代看着他们洗手拜佛,她有些迟疑的站在水池旁边,她一向对这些东西敬而远之,之前去京都参观寺庙也只是参观,并没有拜,虽然她自己心知肚明,但是拜神在日本作为一种初级的基础教育,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她不能不拜,佐藤千代也学着早川惠子的样子在水池边净手,照着二拜二拍一拜的样子心无杂念的完成了仪式。
“千代,你刚刚向菩萨求了什么愿望呀?”早川惠子一脸暧昧的杵了佐藤千代一拐子
佐藤千代瞥了一眼沉默的站在门口的柳莲二,如实的回答“什么都没求”
“哎?”
“因为求人不如求己”,柳莲二微微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
“这是一个信徒和观音的故事,说是有一个虔诚的信徒遇上了难事,就去庙里求拜观音,当他走进庙里的时候,看见另外一个人也在拜观音,后来他看那个人跟观音长得很像,就问他‘你是观音吗?’,观音回答他‘是的 ’,信徒很好奇的问观音‘为什么你要拜自己呢’,观音就告诉他‘因为我也遇上了难事,可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佐藤千代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站在阴影里低着头,厚重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和尚念经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进耳朵里,让她有些难过,对她来说,三月的大阪还是有些清冷,就像柳莲二一样的清冷。
幸村精市冷眼看着沉默的柳莲二和佐藤千代,对他来讲,是不想看见部员被影响的,尤其是像柳莲二这样的部员,数据型选手一旦失了冷静,那么之前的所有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幸村精市揉揉脑袋,感觉有些晕晕的,可能是晚上吹了冷风,转过头却看见了更加不省心的部员们,一群没有眼力见的和装作没有眼力见的。
“刚才在道边看见了一家大阪传统的烤串店,要不要跟我去尝尝看跟巴西的烤肉味道有什么不同”,被幸村精市看得后背发凉的胡狼桑原艰难的开口提议。
“好啊,好啊”这样蹩脚的建议得到了大家赞同。
不过,仔细观察下切原赤也和柳生比吕士两个人迥异的表情,就能知道切原赤也心中的粉红泡泡和柳生比吕士脑海中的草泥马有多少了。
佐藤千代无语的看着早川惠子给她比划着加油,她不想在这里解决她跟柳莲二的问题,但是很显然柳莲二并不这么想。
他伸手拉住佐藤千代有些冰凉的手,止住了她想要跟上的步伐。
柳莲二不知道他的数据那里出了问题,明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计划中,怎么突然之间就峰回路转了呢?网上检索出来的结局不是这样的,忍足侑士告诉他的情节怎么突然间就对不上了。
佐藤千代盯着有些发愣的柳莲二,“有什么想说的么?柳。”
“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莲二没头没尾的话,让佐藤千代皱起了眉头。
“我想的哪样?”
听着佐藤千代越来越冷淡的语气,柳莲二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欢而散的概率会是100%。
“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也没有后悔”不再是平时平淡无波的语气,柳莲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那你……”为什么?
柳莲二将手伸进衣兜里,忐忑的将抚摸了好多次的东西掏出来,递到佐藤千代身前。
佐藤千代抬眼看去,先是看到柳莲二棕色的眼睛,眼里满是紧张,这应该是早熟的柳莲二第一次在他人面前透露出初中生的样子吧,即使是狼狈时也依旧一丝不苟的立海大军师。
微微低下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隐约能够看见青色血管的手腕,然后是手掌上的茧,最后才是一枚松木御守。
并不是神社里常见的绘马或是祈福的样式,上面刻着字和几朵樱花,变形的樱花瓣和有些歪斜的日文,还有填的并不是足够漂亮的黑漆,很容易看出那并不是在神社里买到的御守,而是面前的这个人,亲手,一点一点刻上去的。
佐藤千代拿起它,却看见刚才被御守遮住的手掌上的细小伤口,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明显可以看见浅浅的印痕,佐藤千代轻轻地摩挲着松木牌子上并不规整的俳句。
“一瓣樱花里,千言万语难。赠君君记取,莫作等闲看。”
柳莲二认真的读着木质挂牌上的俳句,“我想,你也会喜欢它的”
佐藤千代轻轻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轻笑“你是说俳句还是御守?未来的雕刻大师”
看到佐藤千代笑脸的柳莲二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可以成为你的正式男友了吗?”
佐藤千代有些错愕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柳莲二没想到他这么迟钝,是每天数据接受过多处理不过来了吗?不过她可不敢这么跟柳莲二说。
“我以为你早就是了”
佐藤千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上涌的笑意,故作不悦,“还是说,在你的数据里我是一个随便的人?”
“当然不是”柳莲二有些手足无措,他定了定神,将佐藤千代揽进怀里。
“不知道我的数据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柳莲二有些懊恼的说。
柳莲二难得孩子气的表现,让佐藤千代有些忍俊不禁。
“那你……”
没等佐藤千代的话还没说完,柳莲二就将他的计划向她坦白。
“原来你在期末的时候就想给我一个惊喜了?”
佐藤千代牵着柳莲二的手摇晃,“御守的主意是在假期看画展的时候想起来的?”
“额……后来我有找过忍足侑士,想借鉴一下他的想法”
“但是很显然,他的办法不太好用是吗?”佐藤千代不由得黑线,她就知道,对于忍足侑士这种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又有少女式老慢情结的人会给柳莲二出一个什么样的馊主意。
“不得不承认,他的设定在我搜集的数据里成功的概率是78.5%,但是经过我的改良,这个惊喜在我预想中的成功率应该是100%的……”柳莲二拿着手中的笔记本,不停手的计算。
佐藤千代无奈的望天,忽然好想跟忍足侑士谈谈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