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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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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崖上掉下去的时候,小杰有一瞬间的慌神。他看到父亲伸长了手试图抓住他——但也只差那么零点几秒而已,他们的手错开了。
熟悉的高空下坠感就像从十几米高的树上跳下来一样没有什么实感,小杰睁大眼睛看着刺眼的太阳,过强的光烧灼着他的视网膜,耳边是猎猎作响的风声,他以极快的速度下坠着。
这个时候应该考虑一下如何自救吧……
小杰歪了歪脑袋,风声吹得他有些头疼。这种情况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即使在蚂蚁战争中依然存活下来的他居然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好吧,是世界第一峡谷索菲亚峡谷之下?这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世界排名都很靠前的人的死法。
我和奇犽还没有重逢呢……
小杰在双脚上用力,将自己调整成头朝上的姿势,然后运起气,用坚护住全身——这样就不至于摔成七八瓣了。眼中印入的景物统统化成看不清形状的长条形,空气打在脸上有些疼痛,吹在眼球上干涩干涩的疼。小杰眯了眯眼睛等待着与地面的撞击。
但是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落到地上——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穿过地球表皮越过地心将要降落在地球的另一端了,久到他眯着眯着就睡着了——在猎猎作响的风声和毒辣的日头之下。
鼻息间是泥土的腥味混杂着青草的芬芳,背上的阳光暖洋洋的正正好,整个人懒洋洋的一点也不想动。小杰恍惚着动了动,忽然意识到在这之前他从悬崖上掉了下来。
他在一片草原上。周围除了草就是草,绿油油望过去似乎连绵了好几里路。天空很蓝,视界很开阔,怎么看都不像是峡谷的最底端。小杰翻身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索菲亚峡谷的底端——是这样的吗?”
怀疑地看了看自己周围的景象,小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躺的地方并没有一个很大的坑,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摔在地上的疼痛感。就仿佛有人把他轻轻的接住然后放到了这片草原上一样。即使满腹疑惑,小杰也只能迈开脚步走了起来。
每个方向看出去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致,太阳也在头顶的正上方,小杰犹豫了一下,朝着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准的连奇犽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奇犽啊……
想着只能说是曾经的好友,小杰的眼睛暗了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愿意——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与奇犽分开。在和金一起旅行的这段时间里,他总没能碰上奇犽——世界是这么的大。大的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头。奇犽很低调,在报纸上很少看到他和亚路嘉的身影,反而是小杰和金两个人,时不时发掘一座古城发现一种新物种,以各种笑脸面对媒体的摄像头。
小杰相信奇犽现在过得也很好……在这个大的似乎无边无际的世界的某一处和亚路嘉一起旅行,看着他所没有看见的风景,接触他所不知道的人,露出他所看不到的笑脸——虽然小杰想不到这么多,但有时会莫名其妙的感叹一句:“要是奇犽在就好了啊。”
金会很奇怪的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奇犽,小杰摇了摇头,看向别处,讲起了晚饭要吃些什么。
小杰走了很长时间,太阳已经从正中央下落到最西边了,只露出一小小个边缘发着微弱但足以照亮半边天的橙光。在太阳完全西沉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座城市——或者说,一个国家。半天没有进食的肚子早就饿了起来,小杰奔跑起来向着那个国家进发。
入国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拿着猎人执照便很顺利的进去了。让小杰惊讶的是这个国家的名字叫做巴托奇亚共和国——和揍敌客本家所在的国家一模一样。
“在峡谷下面该不会有座枯枯戮山吧……还是说峡谷连着巴托奇亚共和国?”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的小杰没去多想,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好好饱餐一顿——在草原上除了青草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放牧也没有动物出现,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老鹰,晶亮的眼睛让小杰打消了烤着他们吃的欲望。
他随便找了个餐馆坐了下来,就听到路上传来了扩音器有些嘈杂的声音。
“枯枯戮山一日游!提供巴士还有专业导游讲解!想观摩一下杀手世家揍敌客的尊荣吗?想近距离接触一下杀手世家吗?不要犹豫了快来报名吧!……”
“诶……?!”发现这里真的是巴托奇亚共和国的小杰狠狠吃了一惊。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峡谷底端连接着奇犽家。但是他所跌下的索菲亚峡谷与巴托奇亚共和国相聚了上千里——
但是什么都比不上吃饭要紧。面对着端上来的汤面散发的阵阵香气,小杰决定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先喂饱自己的五脏庙再说!
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不止这么些。填饱肚子后小杰找了家旅馆停驻下来。他原本是想直接杀到枯枯戮山上去的——转念一想奇犽又不在家,揍敌客本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变态,会不会让他进门还是个未知数。
深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圆的异常的月亮,很大,仿佛近在咫尺一般。小杰随便找了家旅馆停住下来。他身上还有点钱。和金在一起旅行的时候他们之间是互不干涉的。金总是以一副略带看好戏的姿态旁观小杰陷入险境,到了小杰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出手帮一把——包括金钱。很少有金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当然,这次跌下悬崖是个意外。
小杰一点也不想面对自己掉下悬崖的理由。他和金登上了世界上最深的峡谷——索菲亚,因为传言峡谷底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又有传言峡谷底部是个桃花源。人们七嘴八舌猜测着那被黑暗覆盖住的深渊里有什么。小杰和金被勾起了兴趣,便欣然前往。
峡谷在深山里。山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物种,有只老虎就能把当地人吓个半死。他们几乎是没有阻碍的就登临了峡谷边缘。
索菲亚峡谷是个大裂谷——地球板块移动时生生撕裂开来的伤疤,流水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峡谷很宽,是小杰都不能一步跳跃的宽度。因为峡谷实在是太深了,几乎没有人深入到过它的最底端。金为了保险起见准备了两千米的细尼龙绳——照金的说法,再深不过地球的直径罢了。有了两千米缓冲,掉下去用坚也能防得住了。
小杰很想说如果打穿了地球怎么办,猛然想起奇犽敲着他的脑袋恶狠狠地说怎么可能的样子。低下头又把话咽进了肚子。
接着,在一切准备完全,准备往下爬的时候,小杰踩到了青苔,脚一滑,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跌落下去——
“原来谁都不知道的索菲亚峡谷最深处是巴托奇亚共和国啊……莫非巴托奇亚共和国和峡谷正好在地球两端?”看着外面的星空胡思乱想的小杰猜测着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最终决定第二天就出发去那座世界第一深谷。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稀稀疏疏地洒在了房间里。小杰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睛——不多不少正好六点。自从和金一起旅行他就很少能睡的这么安稳了。每一次去的地方都是穷凶恶险,连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睡觉也是保持高度警惕——仅仅只是让身体放松而已。而在这家旅馆,需要提防的东西都比较低级,顶多是看上他的猎人证跑来抢的家伙罢了。
小杰还记得自己在GI中痛苦的被比斯姬训练睡觉时警醒的经历。奇犽和他不一样,几乎没有被石头砸中过。可他还在鲸鱼岛的时候就被米特阿姨说过“睡起觉来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自然是被石块砸的满头包,每天都在哀嚎着。
“先去看看到托尔托特的车票吧……”小杰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退掉房间。
金是不会因为他掉进了峡谷就特意下去救他的——会这么做的只有奇犽那个笨蛋。他想金现在一定还在继续探险的旅途,没有他也许还乐得轻松。可是小杰并不是那种会随便放弃的人,理了理根本不存在的行李,小杰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再次去深谷。
峡谷位于托尔托特的正东方,要到峡谷去托尔托特是必经的驿站。难得动了动脑子的小杰迎着早晨并不刺眼的太阳跨出了新的一天的新的一步。
“唔……果然还是坐飞行船比较好吧……”面对着一堆交通工具的价格小杰发愣。算术是他最不擅长的了。本着直觉小杰正准备付钱,忽然觉得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真的是非常熟悉的身影,身高、发色乃至气味,都像极了小杰很想见到但又不敢见到的那个人。身体在小杰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追了出去。
他当然没有傻到大喊一声你站住,屏住气息小杰紧跟着前面那个快速在人群中移动的身影。越看越觉得相似。
“奇犽也来这里了吗……他要做什么?亚路嘉去哪里了?”满脑子奇怪问题的小杰更是坚定了跟上去的信念。没过几分钟,“奇犽”停在了一座公寓前。
小杰也停了下来,刚想上前去,忽然发现奇犽有些不对劲——虽然怎么看都是奇犽,但又不是小杰所熟悉的奇犽。只是这一愣神,奇犽便走进了那所公寓。